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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这是禁宫大内,我们被团团监视,我一失踪立刻便会被发现,九重宫锁我是出不去。只有你一个人才有可能出去。侯爷手握重兵皇上不敢轻举妄动,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快些出宫!”
月晏道:“不行。”
“月晏!”归旋脸色一变,咬着牙说:“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侯爷说过我之命令就是他的命令,难道你想抗旨不遵?!”
月晏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他从未没用这样直视过她,也从未这样长久地看过她,“夫人是不是不满意每次我都将你化得这样平凡?”他说:“这样便够了,你这样便够了。”
他第一次对她用“你”。
归旋不禁一惊。
他笑了起来,笑容清朗分明,却有种神秘且触目惊心的美,“你还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是男是女?”
她微微一退。
他眸光一闪,唇角的笑意却更加温柔,温柔得像一声怅然的叹息,“你看你,总是问,要告诉你的时候又不想知道了。”
他伸出手好似要去碰她的脸,归旋一躲,修长温热的手指落在她的颈后,落在湛霄常常触碰的那个位置。
轻轻一点,归旋闭目倒了下去。
月晏小心地接住她,胸口血意向上一涌。
***
宫女采碧敲门说道:“夫人可起来了?婕妤请您过去用膳。”
里面传出一个清雅而不失醇意的声音,“知道了。”
说完,门“吱呀”一声打开。
***
宛春静看见采碧带过来的女子顿时笑着起身,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道:“姐姐,你来了?”
***
归旋睁开眼睛,周围已没有月晏的踪影。她起身看看,自己已换上了一身宫女的衣服,手旁边放在一块可以出入禁宫的令牌。
她下床跑到镜子前一看,镜中的面容是兰芳殿一个不起眼的粗使宫女。
那个宫女应当已经被月晏藏起来了,自己可以顶着她的身份拿着令牌出去。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该走了。
她趁着无人溜出偏殿,正殿之内隐隐传来欢快热闹的歌舞声。
她站住,回眸盯着那道门,转角处有个小太监走过来,喊道:“春筝,你一下午都跑哪里去了?前院还有一大块都没扫呢。”
归旋点头说道:“我马上就去。”
说罢扭头跑了出去。
***
兰芳殿内,春静吹着玉笛翩翩起舞,“姐姐,我这曲《采笛舞》编得可好?”
女子笑道:“柔曳多姿、脉脉含情,献给陛下当然好了。”
“你又笑话我!不行,你不能光看,需帮我指点指点。”
说罢,春静拉她起来一起跳舞。
兰芳殿内笑闹乐舞、高歌饮酒,女子看着眼前纵情欢闹的场景微微蹙眉道:“妹妹,不要再喝了,皇上若是看见会责怪的。”
宛春静道:“不会的,今日冯才人入宫,他不会过来的。来,姐姐再陪我喝一杯。”
女子微微一怔。
采碧叹气道:“今日冯将军女儿入宫,册了才人,婕妤心里不好受,夫人,你好好劝劝她吧。”
宛春静摇摇头道:“我没事,姐姐,你当初便说过嫁给了皇上三宫六院是免不了的,这些我知道,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就让姐姐陪陪我。”
宫人们都退了下去。
殿内,女子叹了口气道:“春静,你还是少喝些。”
春静递了杯酒到她唇边,“姐姐,陪我喝一杯,若疼我便陪我喝了这杯。醉了,便不会再有痛苦了。”
过了今夜,她便不再是冰清玉洁的楚归旋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夜光雪了,
不过,她至少可以一醉。
***
楚归旋出了兰芳殿往丹凤门的方向快步跑去,暮色已近,她要在宫门落锁之前出去。
走过一个僻静的角落,忽然从后边窜出一个人,伸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了进去。
***
偃修走进兰芳殿,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醇酒和颓唐的余味。他掀开幔帘,脚下眼波迷离面色红透的宛春静抬起头来,指着锦榻之上沉睡的女子说道:“她就在那里!我说过,会把靖南侯夫人楚归旋送到你的龙榻之上。现在她就在那里,快去享用啊,她喝了夜光雪正好催开你种在她身上的情蛊,待会醒了也推不开你。到了明日玉成好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将她当做了我,她是淫。浪的性子勾引了男人。哈哈哈,就算南侯回来了这样的事情她如何说得出口?你今日得了她一次,日后还能得她百次千次……你为什么还不去?那绝色姿容、玉。体溢香,不正是你朝思暮想的?你还不快些去……她是你的了,还等什么?”
偃修只说了一个字:“滚。”
春静闭上眼睛,许久一笑,跌跌撞撞爬起来大笑而出。走出殿门的时候,“扑通”一声绊倒在地。
偃修静静看着床上的人。
过了许久缓缓走了过去。
、第72章楚夜(修)
那女子还是易容后寻常妇人的模样;绾着髻的乌云松散,一朵绝伦的牡丹半堕在瀑布般的黑发之间。只是静静躺在那里便艳态起伏、曼妙流香,
他有些不敢碰;明明是朝思暮想的女子,他却不敢碰。
他想起与她初见,她也是这般寻常无奇的模样。
身材瘦小貌不惊人的男子如风中云英般从容潇洒地翻落马下,虽跪倒在地却没有一丝卑微和窘迫。
那人有一双让人难忘的眼睛,分别之时曾用那双夏日晴空般纤尘不染的眼睛看着自己说道:“……殿下才智纵横、志向高远,来日定如匣中明珠大放异彩。”
某一天,十八、九岁的少年公子拦住他的去路,剑眉清目、玉面朱唇、锦衣翩跹、俊美非常,微微一笑;端的是清丽俊朗、风流无限。“相请不如偶遇,我与兄台一见如故,不如找个地方小酌几杯如何?”
后来他留他不住,着急了,脱口喊道:“大哥!”
他想起自己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她一步步走来,整个宫殿整座巍峨的皇城仿佛一瞬间都不复存在了。
一时间长空碧落、日出蔚云。
天地间只剩下这个灵秀而艳绝的女子,她本身就是一个惊鸿般优美的盛世,更是盛世繁华中一个最玲珑温柔的梦境。
……
过了今夜,她便会恨他吧,再也不会微笑着喊他“大哥”,不会在眼中露出夏日晴空般坦荡无忧的目光。
他会毁了她,或许还会毁了他自己。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
***
他如玉竹般修长干净的手温柔地抚向她,床上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锐意暴涨、柔气全无。
***
楚归旋被摔到地上,浑身一痛,悠悠转醒。
眼前是一间破败萧索的宫殿,残破的窗户间透着星光,蒙尘的烛台上还插着蜡,却没有摇曳的烛火。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庞,曾经俊眉修目、佻达风流,可此刻只有阴森严峻的寒意和杀机。
那人掐住她的脖子道:“我问什么,你就老实答什么!如若敢撒谎……这里是早已废弃的冷宫,你就算死在这儿被老鼠啃干净也没人会发觉。”
楚归旋觉得很糟,不是因为他阴森的目光,而是自己体内暗暗窜起、撩人欲渴的火苗。
慕楚舟的手又紧了紧,手下无助的女人还是没有说话。她的身体在他掌下微微无助地发颤,艳霞染腮、眸光渐朦,一股越来越浓、非兰非麝的香气从她微启的唇间散发出来。
他见状不由生疑,将她扯过来,一把按到墙角蓄着雨水的水缸里。
那女子挣扎着,如云的长发松散几乎委落在地。
他把她从水里拎起来——胸口心跳悚然欲止:“你?!”
***
偃修堪堪避开那人凌厉的掌风,目光如剑望向那人,“你不是楚归旋,你是月晏!”
月晏邪冷一笑,指并如剑又刺向他的命门。
偃修仓促应对,厉声喊道:“来人!”
月晏眼中杀意如血,凌空一掌直逼胸口。偃修竭力挡住,正要难以为继之时,月晏忽然功力一散,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他强运心法,易骨改扮,这个关口,终于压不住了。
大内侍卫和春静冲了进来。
偃修看着地上的人问:“她在哪里?”
月晏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你找不到的。”
偃修冷声说道:“九门禁严,全城搜捕,不许伤、不许碰,毫发无损地给朕带回来!”
“是!”
宛春静看着地上的月晏眼中露出切齿扭曲的恨意,咬牙说道:“月晏大逆不道行刺皇上,当凌迟处死。”
偃修眸光如雪,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现在还不行,他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朕还留着有用!”
***
破败的宫殿内一切却像个迷幻的梦境。星辉映照着那女子清晰绝美的容颜,湿透蜿蜒的发落在他的手腕上像一缕缕魅惑的丝。
那女子对慕楚舟忽然笑了笑,“楚舟。”
慕楚舟心中轰然巨响,“你、你……”
正在似梦似醒之间,楚归旋忽抽出腰间的清徽,剑如泓水刺了过去,慕楚舟仓促一退,右胸血花一溅。楚归旋紧握长剑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