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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烛火之下负手而立的慕湛霄不禁目瞪口呆,过了片刻,扑通跪到地上,哭声道:“少侯爷,你快救救少夫人!”
慕湛霄面沉如水,道:“你且把当日所听一字不漏再讲一遍。”
春静定定心神,把那日在芦苇丛中听到的话一字一句复述一遍。
慕湛霄盯着她凝神静听,过了片刻,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神情莫测的弧度,“秦无恤,西泯王次子司徒无恤。”
***
数千里外,怀王行帐。
偃修神色恭敬请司徒镜入坐,“司徒先生,请。”
司徒镜一拱手:“殿下请。”
两人双双坐在酒座之前。
偃修持起酒壶为司徒镜和自己各满上一杯,然后举起酒杯道:“司徒先生,此杯偃修敬你,若不是先生十余年来悉心教导,偃修万万不会有今日。”
司徒镜目含微笑,举杯饮尽,和声道:“镜已将平时所学尽授殿下,殿下志向高远、才智纵横,经此大胜,定能达偿所愿、荣登宝顶。”
偃修微微一笑,“先生到底是希望我登顶,还是希望西泯国王中原登顶?”
司徒镜脸色不禁一变。
偃修依旧如以往那般目光清澈、笑容尔雅,神色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是在寻常时日与他闲话家常一般,“先生心怀故国,让人感佩。当年先生对偃修言,在西泯受人排挤无处容身只能流落中原,想来也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先生十几年来潜伏在我身边,辅佐于我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通过我打探我大魏朝野消息。楚夫人的行踪你从我处得知,楚夫人在靖南侯心中的地位也是你从我这里获知。想来这次劫持楚夫人之事也是先生授意安排。此两国交战之机,西泯蠢蠢欲动,如若再掌握了能控制靖南侯的棋子,只怕还真能出其不意一举获胜。”
司徒镜缓缓道:“天一水。”
偃修点了点头,“若非这样的天下奇毒,又怎配送先生一程?”
说罢他长身而起,略退一步恭恭敬敬深深一拜,“这十年来我与先生只有师徒之谊,并无师徒之名,今日,请师傅受小徒一拜。”
司徒镜纵声长笑,唇角缓缓溢出一丝血迹,“好、好!殿下果为镜平生最得意之门生。我平生唯收两徒,一为殿下,一为西泯王子司徒无恤,日后中原逐鹿天下英雄三占其二,镜此生足矣。”
偃修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微微抿唇沉默不语。
司徒镜脸色惨白,他强忍腹痛说道:“殿下真正心腹之患非是为师,乃是南侯。现在大魏之人只知有慕氏父子,而不知此乃你偃家天下。此人不除,江山易主迟早之事尔。”
偃修面色无波,缓缓说道:“多谢师傅指点。”
司徒镜笑了笑,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至死,他唇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之爱徒虽青出于蓝,却终究败在这帝王心术之上。靖南侯,国之长城,待他君臣相争、自毁长城之时,便是西泯问鼎中原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还在写,今天会更,但肯定是很晚很晚了,大家明天来看吧。
、第49章同命
一艘雕栏画栋的画舫缓缓行在春明湖上;一名婢子手里捧着一叠精美绝伦的雪缎织物毕恭毕
敬敲响二楼一个房间的门;“夫人。”
里面传来一个清雅又不失醇意的女声,“进来。”
婢子推门进去,只见里面是一间闺阁雅室,金兽熏香、美轮美奂,只窗户全被铁条封死;看
起来大煞风景。
婢子放下手中之物对案边手捧书卷的女子说:“秦公子让我给夫人送新衣过来;公子请夫人
更衣后下楼用餐。”
那女子点了点头;“知道了。”
婢女退下。
那女子走到桌边提起盘中之物一看,原来是一套新制的雪光缎长裙,配着冰蓝羽纱宫绦和一
双明珠点缀的鞋,这衣服虽乍看是极素淡的衫子;却是最飘逸当风的剪裁,细节处更有无数
精美的暗纹。
她拎在手里瞧了瞧,甩手扔在地上。
***
过了一会,女子开门下楼,身上穿的依旧那套上船后找婢女讨要的青衣布裙。
楼下站在一位身材修长、猿臂蜂腰的男子,正是掳了归旋的秦无恤。
他此刻着一身锦衣玉冠倒也颇为丰神隽朗,只是轮廓太过深邃分明,一看就不像中原人士。
“穿着龙袍不像太子,一看就是个蛮子”楚归旋心里暗道。
秦无恤瞧见她却深目一弯,“看来无恤为夫人准备的衣服入不了夫人之眼?”
归旋道:“衣服倒也精雅。”
秦无恤剔了剔眉,“那就是无恤入不了夫人之眼啰。可惜了,我一见夫人便觉只有这白色衣
衫才配得上夫人凌波之姿、姑射之貌。看来是无缘得见了。”
归旋懒得听他奉承,开门了当地说:“这两日我们一直在这春明湖上徘徊,可是无法出城?
”
秦无恤道:“夫人果真冰雪聪明,不过不用担心,今夜便可出城。既来之则安之,来,夫人
请坐,你我一同赏赏这赫赫有名的春明夜景。”
归旋冷哼一声,也不客气,坐下便直接吃起了来。
秦无恤颇有些惊讶地道:“夫人不担心我饮食中下药了?”
归旋道:“开始担心,现在不用了。”
“为何?”
“我见无恤公子亦非池中之物,此番劫我定是为了与我夫结盟,而不是为了与我夫结仇。”
秦无恤哈哈大笑,“楚夫人才智胆色皆过人,若是身为男子定然也是一位响当当的英雄。”
归旋淡淡道:“公子过讲,归旋无此大志,而且这英雄也不是人人都有命当的。”
秦无恤对她话里的讽刺并不介怀,只微笑道:“夫人,你看看这春明湖。”
归旋微微蹙了蹙眉,依言望去,只见洞开的窗户之外是明珠一般景色宜人的春明湖,目光所
及到处都是华灯灿烂、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好一副繁华富丽的人间仙境。
秦无恤道:“我祖上原也是江南人士,因前朝时期得罪权贵满族获罪,不得已去国离家逃到
塞外开辟了一番新天地,我们和蛮夷一样饮食起居,可心里舍不下的却是这江南的风致、江
南的人物。”
归旋道:“既舍不下这风致人物,何忍铁骑踏碎之?”
秦无恤微微一笑,“天下乃有能者居之,这大魏天下还不是踏碎了前朝江山得来的?”
话已至此,归旋不复多言。
秦无恤见她如此也不勉强,只伸手斟了一杯酒自饮自酌起来。
过了片刻,归旋放下碗筷,起身道:“多谢公子款待,归旋告辞。”
说着她转身上楼。刚步上台阶时身后的人叫住了她,“夫人稍等。”
她顿了顿,回过头。
只见那人给自己斟了杯酒面若春风瞧着她。
归旋很讨厌他的笑,这个人话虽然说得恭顺,可笑容却非常无礼,还有那双眼睛,总是那么直棱棱地盯着她,目光就像草原上的野狼。
“何事?”她问。
秦无恤脸上挂着诚恳的微笑:“无恤在夫人心中虽然是卑鄙小人,但无论如何也算得一个言而有信的真小人吧?所以还请夫人明示,在下到底身中何蛊?即便日后死了,无恤也好做个明白之鬼。”
归旋被问得一噎。她哪有什么蛊毒?给他的那瓶是陆神医替她配的丹药,寻常她总随身带着些免得忘了吃,吃了后倒是幸期气血挺通畅的,这混蛋一下子吃那么多,最好流血流死他!
归旋正色道:“此蛊名叫月蛊,若你违背誓言,每到月圆之夜自会流血不止,直到血尽身亡!”
把酒杯放到唇边正准备饮下的秦无恤闻言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他咳嗽数声好容易止住咳嗽说道:“多、多谢夫人提点,在下牢牢记下了。”
归旋被他古里古怪的样子弄得暗恼,也懒得再废话,一扭头上楼了。
是夜,归旋被隐隐的打斗声惊醒。
起身只见窗外灯火通明,想来是这艘船被包围了。
她心跳如鼓,持剑起身,举剑砍向窗户上的铁条,她必须快些走,否则贼人们肯定挟持她逃生。
清徽虽锋利无比,可这些铁条却也是坚固难断,刚砍下一剑,有人踢门而入,归旋回剑相刺,那人只一招便制住了她,一手握住她拿剑的手,一手摁住她后脑乌黑亮丽的长发将她拽了过来。接着陌生的气息覆盖上来,她的双唇和舌根本无法逃离,他蛮横地撬开她,贪婪地缠着她,狂热地吮 吻啜吸。
他粗糙的舌蕾划过她的颚底,归旋快要疯了,拼命地咬他。
真是不够啊。
这个让人窒息而亡而又甘之如饴的女人。
他轻轻放开她,舔了舔唇角的血迹,森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目光像狼一样,可声音却依旧那么温文有礼:“至此之后夫人与我同命。”
归旋手抚着颈喉,骇然问:“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同命蛊,”他微笑道:“我西泯一族善驱五毒,何况我是国师镜先生大弟子,怎会不认识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