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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誓死保卫。”
书卿忽然扑通跪倒在地,“少夫人快些走吧,我愿留下来侍奉老夫人。”
可人也跪跟着倒在地:“少夫人,我也愿留下来。反正我也逃不了,我会替您照顾好老夫人
,您就放心去吧。”
廖夫人道:“旋儿,快走吧。”
楚归旋的面容渐渐冰冷下来,如覆上一层寒霜,艳丽异常、冷寂异常、也肃煞异常,“好,
就这么办。铭剑,你留下来保护老夫人,另挑暗卫护我突围!”
“少夫人!”
楚归旋冷若寒潭般的眼睛扫向铭剑,“我不要什么应当,你就是血流干了也得给我撑过这一
夜再死。”
铭剑仗剑跪地:“是!”
“旋儿……”廖夫人颤声唤道。
归旋目光转软,深深一拜:“母亲,多多保重。”
***
计策已定,迅速兵分两路。
铭剑带着廖夫人、书卿、可人退居密室。月晏带着归旋易容改扮。
由于时间紧迫,月晏只匆匆将她面容上重点改化,顷刻间她便化作一个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
,然后交给她一套男装让她去换。
她紧紧束胸更衣准备妥当,推门出来,月晏也正好从另外一个房间里推门而出。
归旋看着他顿时惊呆了。
月晏对归旋嫣然一笑,曼声说道:“少夫人,多多保重。”
**
子夜最深时分,一群暗卫护着一辆马车强行冲出侯府,贼人首领立刻带人去追。接着府内数
处火起,府里的人纷纷往外冲杀,到处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十数名黑衣男子骑着快马在夜色掩映下往包围最薄弱的西侧奔去。
归旋骑在马上,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她又重新见到了这一幕。火光、
冲杀、哭喊、尸体、逃亡……
所有的人做出弃府而逃的假象,而那些逃不出的妇孺只有屠刀下的命运。
归旋心如刀绞,回首向人工河的对岸望去。廖夫人藏身的密室在河流对岸,那边只在假山奇
石间放了些无法长燃的小火,而这边的主宅、客房皆猎猎地燃烧起来。
一些贼人已经冲了进来,因火光冲天无法仔细搜索,便提刀砍向冲出来的丫头仆役泄愤。
花林间一个秀丽的身影惊惶逃窜着,身后蒙着脸面的彪形大汉大步追来举刀就砍,女子仓皇
回身,带着泪水的脸庞让大汉微微一怔,刀锋在她头顶顿住,蒲扇般的大手揪住她的衣领往
下一撕,白鸽样的乳。房顿时露了出来。女子凄声尖叫,男人却眼放精光,狠狠将她摁倒在
地上。绝望中女子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忽然双目园瞪倒在一边;身后出现一
名骑在马上的年轻男子,手中的剑锋还挂着淋漓的血。
她说不出话。
年轻男子伸出手,“快些上来,我带你走!”
身后又有一骑士驱马上前,看着他焦急地说:“少……少主,快些走吧!”
年轻男子果决道:“带上她。”
女子不知哪里来了勇气,一下子站起身来掩襟颤声道:“多谢恩公。”
***
那男子的马异常神骏,女子坐在马上犹如风中欲飞,她只能紧紧抱住前面年轻男子的腰身。
后面似有追兵袭来,有人放箭和厮杀,在这生死不知之际,她只能紧紧闭着眼睛。
忽然,马身前倾,她和那男子一起从马上栽倒下去。
***
另一条路上,贼首率众追击数十里拦住了马车,卫士拔剑团团护在马车周围。
贼首马鞭指车,沉声喝令:“马车里的抓活的,其他的,杀无赦!”
锐士们拼死血战,在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面前纷纷倒下,贼首拔出乌玉剑腾空而起,手中剑光
暴长,车厢齐中劈裂开来——
那里面唯有一盈盈女子,她穿着朱纱丽裙,却清绝胜雪人似云端,这漫天的剑光在她身侧也只如花雨缤纷、水银泻地。
一时间,贼人皆静,月色下这迷梦般的女子,只让人想要跪倒在地膜拜哀求,又想如野兽般冲上去将她蹂躏摧毁。
贼首指着她哑声道:“靖南侯的夫人果真国色天香!得之,为我兄弟共有!”
贼人们疯了般冲了上去……
那贼首杀到车前,佳人近在咫尺,他眼中发出异光,伸手微颤地抚向她的脸。那女子对他微微一笑,花明雪艳、盈盈冉冉,他怔住了,下一瞬那女子目光乍变,那美全化成了冷酷至死的剑。
贼首砰然倒在地上,被割破的喉管泊泊地流着血,看起来就像……就像她衣裙的颜色。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
***
月晏朱砂般的衣裙上全部沾染了血,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对方的。他想起哪些人死在他剑下时一瞬间恍然的神色,毫无疑问,这是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一次装扮。
有一天,她忽然回过头对他一笑,“月晏,咱们定个约定吧,我若再让侯爷为我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便自己化做我的模样,代替我留在少候身边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妻子。”
那一刻他想:她怎么能这样笑呢?
明明这样一张平凡的脸,她怎么能这样笑?人言梅花之香,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可楚归旋到底美在哪里?
他能化成和她一样的骨,一样的貌,一样的颔首、转顾、低眉、回眸,可怎样才能化成她这一刻的笑容?
所以他说:“我化不成你。”
今日他做到了吗?可惜没有镜子他自己看不见。
背后一阵冰冷的感觉忽然穿过,他跪倒在地,忽然想起她总是问:“月晏,你到底是男是女?”
这个答案、这个答案。
或许也没有机会告诉她了。
、第47章你是谁
踏雪一声嘶鸣;跄然向前倒去;楚归旋和她身后的女子皆栽落马下,周围立刻有卫士上前救援,楚归旋翻身一滚从腰间抽出清徽长剑。
贼人们见有女眷;纷纷扑了过来;衣衫单薄的女人被围在中央如被群狼环伺的羔羊。
归旋和卫士们拔剑相抗,一时间血光凛冽,清徽饮血。
**
身边的卫士一个一个倒下,归旋带着那女子骑在仅存的马匹上狂奔。
天际那么黑,一丝泛红的迹象都不曾出现。
湛霄、湛霄、湛霄……
这个名字不停在脑海里翻滚,她与他还有白首之约;或许……或许她该扔□后的女子;这样,马能跑得更快些,贼人会以为她是靖南侯的家眷,而她能够逃出生天!
这个念头不停地放大,渐渐主宰了她。身后的女子紧紧地靠在她的背上,仿佛她是天地间唯一的依靠。
归旋的手握向那女子围在她腰间的手,忽听那女子极轻声地道:“奴j□j静,敢问恩公大名?若今日……若今日……恩公之恩,春静来世再报。”
**
她身前的人好似身体僵了僵,没有回答,只发狠地一抽马鞭,
他们j□j黑色的马更是奔驰如飞。
**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竟出现一条河。
归旋勒住缰绳,心如死灰。
身后,春静跳下马来,清秀的眉目泛出兴奋的光亮,“恩公,咱们快些游过河吧。”
归旋摇了摇头,“我不习水性。”
春静楞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我会!我自幼生在汉水之滨,我带你过河。”
“你?!”归旋狐疑地看着她。眼前女子身形瘦弱、衣衫凌乱,撕裂衣襟里还隐隐透出白皙的肌肤。
这样一个脆弱的女子带她渡过眼前这条水流湍急的河?
春静脸色微微一红,掩了掩胸口的衣襟,咬牙道:“恩公,不要再耽搁了,万一他们追过来就糟了。你放心,我拼死也会带你过去的!”
归旋回头望了一眼,暗暗咬了咬牙,翻身下马。“好吧,咱们试一试。”
春静脸色又是一红,避开她的目光道:“待会在水中你不要怕,也不要拉着我,我自会拖着你的。”
归旋心想:真是疯了,自己居然把生死交给这样一个娇羞无力任人蹂躏的女人。
那女子已经拉起她的手往水中走去。
也好,这样也好,要么是渡河脱险,要么清清白白去死。与其死,她更怕的是被俘,或是,像母亲那样!
她由着那名女人一步步将她带入水中,脚不触地那一刻,一股没顶的惊慌袭来。
流水、昏暗、窒息、浪潮……
她不由自主紧紧抓住身边的人。
“不、不要抓着我!快放开!”
杂乱间听见有人拼命嘶喊。
是啊,她抓着,只能两个人都沉下去吧。
她放开了手,身体沉沦下去。
模糊间,她看见那名女子蹬开她往水面浮去。
“……求佛祖昭彰天理……让南候无恙,让冤魂复生,让归旋承大道因果之罚……”
归旋苦涩地笑了笑,现在,她总不再欠的她了吧……
***
春静冲出来急切换了一口气,然后心中一慌,又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扎进水底奋力向那个缓缓下沉的身影游去。
终于,她抓住那人的双肩拼命往上一蹬——
两人同时冲出了水面!
春静大喜,正要说话,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