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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为阿旋?”
靖安侯手头一顿,看着妻子不答反问:“你为何会这么想?”
廖夫人摇了摇头。她也没有缘由,只是凭夫妻多年的了解和直觉,“不知道,我只是见你的神色便知你不喜于她。”
靖安侯躺回床上,对廖夫人道:“睡吧。”
廖夫人没有动,叹了口气倚在床头静静不语。
靖安侯睁眸看着她,只见此时她散了发髻,长发披背,鬓染微霜,黯然消瘦的面容间依稀可见当年的青春娇丽,他略微怔了怔,起身握住她的手,“为何还不睡?”
廖夫人道:“我在想碧霄。”
靖安侯默然。
“碧霄走了也有十几年了,我这个当娘亲的都快不记得她的模样。只记得她小时候伶俐乖巧,湛儿却甚是顽皮,可自她走后湛儿便似一下子长大了,懂事得让人心疼。老爷,我不知道湛儿犯了什么错,不过我这个当娘的知道,自从他娶了阿旋,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惬意,笑容也一天比一天露出得多。我这辈子就剩湛儿一子,也没有多的念想,只希望他们夫妻和顺、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靖安侯沉默许久长叹一声,“之仪,难道我不是只有湛儿一子?我也想他能称心如意过得顺畅。只是……我看楚氏此女……”
“她怎么了?”
“……我看此女或为湛儿一生之劫数。”
廖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靖安侯神色一转,和声说道:“一切未有定论,日后再说吧。你身子弱,快些躺下,莫要凉了。”
廖夫人躺回锦被之中,却依旧感到浑身发冷。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若一切有了定论,若一切有了必要,他会替儿子除掉这个祸水!
靖安侯,她的丈夫,他是最宽容的男人、最明睿的男人,也是最冷静的男人。
靖安侯慕涤生感到身边妻子的不适,暗暗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握住她枯瘦冰凉的手。廖夫人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道:“对了,还有一事……”
“是玉杳的事吧?”他打断她轻声道:“内宅之事你做主便成了。”
廖之仪没有再说话,也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极力的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热,以及身旁这具依旧龙精虎猛躯体上辐射出的微微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撞奸
第二日,靖安侯的两位庶弟听闻兄长回来自是过来拜望。廖夫人拟请两家亲眷过两天阖家过府一聚,也算是提前团个小年。
这本来也是极稀松寻常的事,不过让归旋大动肝火的是廖夫人居然打算让徐氏也参加当天的晚宴!
“是不是公公说了什么?”归旋问。果然是一回来就为爱妾撑腰!她恨恨道:“公公怎么能这样?!”
廖夫人嗔怪道:“你这孩子,哪有这样责问长辈的?这件事情是我拿的主意与你公公无干。徐氏也反省了数月,这大过年的还是一家团聚的好。”
归旋恨铁不成钢地道:“什么一家人?她哪里当您是一家人?您也太贤惠了,贤惠过头了!”
“你这孩子真是……”
“不行、不行,”归旋耍赖道:“反正我不许您这样做。那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廖夫人哭笑不得,“你这个小冤家,哪有这么不讲理的。”
“母亲,你就听我一回!徐氏犯下如此大错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放了?再说公公一回来她便翻身,府内府外不都以为是公公在替她出头,那些趋炎附势的只怕心思又开始活络,没准就连她自个又会再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旋儿过虑了,此事我意已绝。”
归旋又气又急,猛然站起来道:“母亲,你、你为何这般固执?!”
廖夫人望着她不禁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旋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在我心里亦当你是亲生女儿一般。我也不瞒你了,我体弱多病,多年前便不能服侍你公公,这侯府之内总得有个女人服侍老爷吧?即便我再为他娶一妾,谁又能保证不是另一个徐夫人?”
归旋怔怔说不出话来。
廖夫人看着她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傻孩子,这些事我早已看淡了。女人迟早会有这一步的,难道你让我这把年纪还和徐氏一样做些献媚争宠之举?”
看着廖夫人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归旋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女人迟早会有哪一步?
年老色衰的一步?
恩爱不再的一步?
楚归旋回头看着镜中自己绝丽的容颜。
如若有一天她不再有这无双的颜色,是不是还会有他无双的爱情?
***
腊月十三,侯府宴客。
多日未曾团聚的亲戚们欢聚一堂,数月未曾露面的徐玉杳也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直恭敬地站在廖夫人之后,端茶倒水、谦卑谨慎。这多少有些让人好奇又尴尬。这位徐夫人虽名分为妾,但一直颇受礼遇,人又极是八面玲珑,所以与侯府亲戚家女眷们都甚为熟稔,有几个还要好的姐妹相称。不过前段时日侯府风云突变,徐氏闭门不出的那段时期倒是没有人去看她。谁都知道她在与少夫人楚归旋的角逐中败下阵来。
侯府水深,外人怎好去去蹚这趟浑水?
不过她在这个耐人寻味的节骨眼复出,复出后还这么谨持妾礼倒叫人一时不知道如何与之相处。还好她一直目不斜视地专心伺候主母并不与人招呼寒暄,倒省去不少麻烦。
与以前高雅淑华极具匠心的装扮不同,徐玉杳今日只穿着一件质地普通的缎面竹青交领袄裙,乌发由一枚碧玉簪挽着,鬓边缀了一颗光华淡淡的珠子,真是一身清淡、竹影孤瘦。
数月不见,她确实是清瘦不少,憔悴不少,貌似也老实了不少。一旁的归旋瞥了一眼暗暗冷哼一声。
众人正闲话如常,这时,廖夫人貌似不经意地回头对徐氏道:“玉杳,亲戚们都来的差不多了,侯爷在书房谈事,你去请他过来吧。”
徐氏身子微微一震,抬眸难以置信地看了廖夫人一眼,过了片刻,垂下眼眸,恭顺一福,“是。”
惊讶、感激、愧疚,皆在这眼中凝睇风姿楚楚的一眸、一拜中。
廖夫人面带微笑,和声说道:“去吧。”
***
不多时,老侯爷、少侯爷到场,亲戚们又叙了会子话,便是男女分堂饮宴。
女眷的宴席设在谭音阁那边,台上请了京城最着名的云林社前来献艺,一堂子热热闹闹、欢声笑语。
而徐氏依旧规规矩矩地立在廖夫人身后精心伺候着,归旋看着心烦,扯了个由头出去。
***
曲廊之外,月色朦胧、梅疏影深,一层淡而飘忽的夜雾笼罩着安静幽深的庭院。
可人跟着跑出来,“夫人,你到哪里去?”
归旋回头道:“里面闷得很,我出来转转。”
可人道:“对,我也气闷得很。”
归旋回头瞧着她。
可人愤愤道:“少夫人是不是看着那个狐狸精不顺眼?我也瞧着她就烦。”
归旋噗嗤一笑。这个可人倒一直一向这么可爱可心。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走,一阵夜风袭来,可人跌脚道,“啊呀,我忘了把您的披风拿出来,你等一下,我给你拿出来,再给您点个手炉。”
说着不等回话便扭头又跑了进去。
归旋摇头笑笑,继续缓步往前走去。出了洞门,一泓绿水绕于眼前,她漫步过桥,忽见对面假山之后隐隐有一架开败的蔷薇。
她忽然想起在某个满架蔷薇的中秋夜,清丽的花朵坠落在他的肩头……有人将发簪轻轻地插。入她如云的乌发之间,在她耳边笑道:“芙蓉归云髻当配月夜花荫簪。”
归旋走过去,抬头只见枝头花朵已经凋落,只剩下依旧繁茂的叶墙。
她不禁失笑,正欲离开,忽听有脚步和说话声传了过来。
略一犹豫,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帘,“二少爷,二少爷,您快放开我!”
归旋扭头透过枝叶望过去,朦胧的月光下,只见一个高挑青年正拖着一名石榴红裙白净肌肤的年轻俏婢跑了过来——正是湛霄的堂弟慕楚舟和自己房中的婢女雪芸。
那雪芸还在挣扎,慕楚舟已经急不可耐将她按到在旁边的假山石上,双手探进她裙子里摸起来,口里不迭道:“好芸儿,好心肝,哥哥想死你了。”
雪芸扭开头躲着他的嘴,娇声嗔道:“你这个冤家就说得好听,若是被人撞见了奴家只有寻死一条。”
慕楚舟扳过她小巧的下巴压下去,唇舌交接一会儿调笑道:“不用怕,这会他们吃饭吃得正热闹,有谁会来?若真有人看见了,我就求伯母把你许给我……”
“你又哄我。”
“我怎会哄你?不信你摸摸看。”说着他便扯了雪芸的手儿去摸,“没骗你吧?哥哥想你想得着火,好妹子,快帮我弄弄吧。”
雪芸羞红了脸啐道:“你想得美,我才不……”
话未说完便又被他堵住,那慕楚舟使出看家手段上下拨弄,雪芸渐渐软了下来。男人把她按得跪下去,掀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