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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个人,那么倒是也能寻找到小韶的踪迹了,这人总不至于连她都害吧?
身后突然传过来的马蹄声让两人惊了一下,祁渊扭头一瞧,却正是一小队的士兵,正骑着马奔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停下脚步,人毕竟不如马跑的快,硬拼下去没准儿会吃亏。
“停下,停下,说你们呢!”为首先赶过来的一个似乎是个小队长,挥手就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祁渊堪堪的向旁边一躲,赔笑道:“呵呵,诸位军爷,有事儿?”
“恩,我们将军说了,让你们两个回去。如今这城里乱党多着呢,爷看你们就像!”
思暖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不说话只是不自觉的往祁渊身边躲了一下。
他也察觉到她的紧张,在她手心处轻轻捏了一下,继续对着那队士兵作揖:“哎,军爷,这出门在外还不是行个方便,我们还得去跑下一个城混饭吃呢,您这把我们带回去,没钱活不了啊。”
“爷管你怎么活?”那个兵头不太耐烦的挥了挥手,低头猛然瞥见思暖握着祁渊的胳膊,正露出一段白似雪的手腕,轮廓妙曼。
“嘿嘿,这小娘子也不知道生的如何。”兵头再一细打量思暖的身条容貌,虽然脸上蹭了层灰,但是瞧得出绝对不错。不禁心中暗悔,早知道刚才就把人拦下了,没准儿还能占点便宜,省的像现在似的还得跑出这么远来。
祁渊一听他这话,强压下心头的火,面上笑的有点发冷,“军爷这话说得,不过是村妇一个,没见过市面,您大发慈悲就当行行善。”说罢将手伸至怀中掏了掏,取出了不太多的碎银子,作势要递过去。
那兵头又是一鞭子抽下来,“他妈的,和老子讨价还价!还不快点跟爷走着……”
话音未落,只见那本来应该冲着祁渊面门抽下去的鞭子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鞭梢,那兵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大力一扯,整个人瞬间已经被掀翻在了马下。
此时祁渊也顺手抢了另一个兵士的马屁,扭身抓紧了缰绳,对着已稳稳的坐于马上的思暖喝了一声:“走!”
思暖不说话,双腿一夹马腹,那匹马立刻疾奔了出去,还顺势在地上打滚的兵头腿上踏了两蹄。
那些士兵眼见着这个变故,纷纷的愣了,却见自己的头儿正抱着大腿在地上哀号□,赶忙过去将他先扶起来。
那兵头甚为狼狈的骑在了手下一个士兵的马上,嚷嚷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追!哎呦!追上了先狠狠的揍一顿再给将军带回去。”
思暖的胸口处始终是一阵阵针刺一般的冰凉,在马上颠簸了不过一会儿就觉得胸闷气短,难受的要命。
她不得不半趴在马背上,这才多少能忍一会儿。
“你行不行?不行就过来,咱俩骑一个。”祁渊冲她伸手。
思暖不说话,脸色发白,又强忍了一会儿。
祁渊索性策马到她身侧,趁着两匹马挨着的空挡,猿臂一舒,将她从马背上揪到了自己跟前。
他顺手一抽思暖原来的那匹马,马儿加了速,便冲着另一处相反的方向而去。
“抱着我的腰,能好受点。”她的头埋进他胸口里,温热的呼气就直接喷在他心房边上,祁渊一低头,正好下巴可以碰到她毛茸茸的发顶,只觉得说不出的痒,却又是舒服异常。
马载着两个人,速度就渐渐有些慢。祁渊索性一扯缰绳,拐到右侧的一处算不上茂密的小树林内。
刚才被赶走的那匹则是还一个劲的向前,他满意的看着那匹马留下的痕迹,自己则是抱紧了思暖跨过河,在树丛中继续奔走。
她的身体有点发冷,止不住的哆嗦。祁渊双手控着缰绳抽不出手来,又实在怕她出事,于是索性一低头,浅浅的伸出了舌头,在她额头处添了一下。
果然额上的温度极高,身体却是冰冷冷的,祁渊知道这种巨大差异的反常一般都出现在逍遥散发作的前夕,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的舌头擦过她额头的那一刻,思暖愣了一下,随即不舒服的想要挣脱开与他保持些距离。谁料刚刚一动,身体就被牢牢的揽住。
“你坚持住,我输点内力给你。”他的声音就低低的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擦过思暖冰冷的耳垂,搞得她越发的不自在。
这么亲密的姿势,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在意的。
、24冷
祁渊策马抱着思暖进入了那片树林最深的地方,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摸黑将马拴在树桩上,这才俯身查看思暖的状况。
她的四肢有些僵直,动一下很是吃力。祁渊掐了掐她的风池穴,见穴道似乎是并未自行移转,便松了口气,看来逍遥散并没有发作。
他用手背拭了拭她的额头,发觉还是滚烫的,这会儿一停下,便浑身都滚烫起来。
看来不过是染了风寒,倒是他多想了。
他将她扶起来靠在身上,先给她扎了几针,见情况稳定下来,这才起身去寻了些干的柴禾,清出一块平地来生火。
那火堆呼呼的烧的正旺,祁渊顺势出了树林,在刚刚解冻不久的河面上抓了几条鱼回来烤了。
隔了一会儿,他将那个火堆分成了两半移到旁边去,在原来的那块地上扑上了一层厚厚的干草,这才把一直靠在一边昏昏沉沉的思暖抱了上去。
那块地面被火烧的干燥温暖,热气顺着干草呼呼的向上冒着,说不出的暖和舒服,思暖在上面动了动身子,觉得好受了许多,就索性撑着身体半坐了起来。
祁渊烤好了手里的鱼,怕鱼刺卡了她的嗓子,于是就小心翼翼的处理好了才递给她。
河鱼少盐,但是没有那么腥,思暖尝了一点,觉得并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也真是奇怪,那帮白痴怎么还知道回来?我们哪里露出破绽了?”他一边翻转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那篝火中偶有火星冒出来,霹雳啪啦的爆炸开,思暖定定的瞧着,脸色被那火光衬得越发苍白。
“也许是他认出了我们。”
“恩?”祁渊手里的一根树枝“啪”的一声断裂,他顺手扔进火堆里,看着它被慢慢的吞噬。
“你记不记得我们当时从澜平那边好不容易回到涪陵城,那时候住在小韶家里,她有个捡回来的小叔叔?”思暖的眼慢慢的垂了下来,“就是那个南宫仁。”
“可是他穿着闻将的铠甲。”祁渊又添了点柴禾,“城破时的奸细就是他?”
“也许吧。”思暖叹了口气,“他似乎记得我,也记得你。”
“那如果这么说来,小韶应该不会有危险了?那人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思暖没再说话,她刚开始也曾经是这么想的,然而后来就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幼稚的可笑。
“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更何况他既然能做出背叛亲族的事情,怕是一早就有了主意,又怎么认认真真的对待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叔侄又如何?父女尚且可以不顾。”她冷哼了一声,并没去看祁渊的表情。“那人的面相看着便是刻薄之人,但愿小韶平安无事才好。”
“不管如何,要不我们等到他们防卫的松了,再回去一趟吧。况且荒郊野岭的也没有药和食物,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到离这里最近的复元城。”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从那里走凌江水路向上,再去京师皖宁。”
思暖将头埋进膝盖里,她知道他心里挂念着阿梓,可是只怕有人不会让他们如此简单就走得掉。
冷千秋就在附近,她能感觉的到。
那种让人忍不住想吐的感觉,过了这么久,依然没有散去。
“哦?追丢了?”南宫仁听到了那个兵头的回报,扫了一眼他一瘸一拐的左腿,径自转身向里间走了进去。
侯府的屋内,平远侯阮镇纲正端坐于右侧,对虚左前席上的那人道:“这次多谢庄主帮忙,有礼了。”
“侯爷用不着如此,那点毒药算不得什么。”那人说着眼神在刚进来跪于地上的南宫仁脸上瞟了一下,颇有意味的牵了牵嘴角道:“若不是王爷神机妙算,有了这般好的一个内应,只怕那萧远至还要折腾个好久。”
“冷庄主过誉,这是本侯的义子,自小便弃暗投明。”阮镇刚有些豪爽的笑了笑,“冷先生若是不嫌弃,还请多多指教他和犬子一二。”
冷千秋挥了一下手,微眯了眼,“小侯爷身骨自成,武艺也俱佳,用不着在下。倒是侯爷请别忘了,当初答应过在下什么。”
阮镇刚皱了皱眉,当初他围城三月而涪陵不克,那萧远至到当真是一员悍将,但是莫名其妙的有一天,这个江湖上的武功第一的人到来,帮他在水源中下了剧毒,如此才算是勉强攻克了涪陵。
这人倒也奇怪,既不求封赏也不要嘉奖,只是和他约定,若是城克,他要动用平远侯府的势力去找一个人出来。
他曾问过冷千秋那人是谁,对方却是胸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