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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察觉到了异样,这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
落日打在她的眼角眉间,思暖平日里苍白的脸色上如今挂上了一层异样的红晕,头发也蒙上了金子一样暖和的色泽,立在那片余晖中,一袭黑衣也动人。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走过去沉默着将她搂进怀里,将脸埋进她的肩头。
思暖知道他难受,那种绝望透过皮肤能都传递到她的身上,她破天荒的一动也没动。
莫名其妙的她脑子里有阿梓的笑容,她笑的那么美,她的娘亲也一定是个很温柔的美人。只是这是一种错,红颜祸水成了掩饰男人野心的最好借口。
“我们去把阿梓和小韶找回来,一定要把她们两个找回来。”不过是一晃神儿的功夫,祁渊已经恢复了正常,栗色的瞳仁盯着她,似乎是在确认。
思暖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摸了摸身后背着的长条状包裹,瞬间有了一种安全的感觉。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怎么开口说话,祁渊自然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瞬间飞到那边去的,只在快要到了黎明的时候停了下来,在野外的处树林里躺着歇了一会儿。
他们一路上狂奔疾走,连着五夜昼夜不停地赶路,终于赶到了涪陵城下。
这里早已是一片灰败,高大的城墙上还留着鏖战过的痕迹,守城的士兵却已经换成了不同的服色。
祁渊深吸了一口气,拉着思暖的手往城里走了过去。她始终是低着头,外人看起来像是害羞的样子,再加上祁渊提前给她换上的女装,守城的兵士见他二人就如新婚的小夫妻一般,也就没怎么过多的排查,便放了行。
城里果然是早已经物是人非,虽然街道上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但是原来很多熟悉的场景都已经不在了。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祁渊将思暖领到了一处客栈,给她开了一间客房,就匆匆的要出去打探下消息。
他出门的时候柏无朝曾经给过他一份很详细的地址,让他记住若是有事这几个地方可以联系。
思暖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出去了她也暂时帮不上什么忙,留下倒是正好可以呆在房间里把出来时从柏无朝哪儿得到的剑谱心法记下来。
见祁渊放心的离开了,她这才打开了自己一路上一直小心护着的那个长条状的包裹,慢慢的打开来,从里面拿出那把铁剑。
那剑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完全不似那日在柏无朝手里那般熠熠生辉。思暖知道这是自己道行不深所至,也没有气馁,将那剑谱取出,开始默记上面的内容。
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古怪的味道,嗅着似乎有些若有若无的香。思暖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将那书本合上,小心的放回到怀中,警觉着开始屏气凝神。
过了大半响都没有丝毫动静,思暖不敢懈怠,额角上微微的冒出了一层冷汗。她直挺挺的坐了一会儿,摆出一个打坐练功的动作,随后不多时,头重重的垂下,向后便倒。
又过了一阵儿,屋外传来写些微的脚步声,确定她真的晕倒以后,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潜了进来,在离着床边几尺处观望了一下。
思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那人似乎是已经确定了她迷晕了,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突然出手在她的睡穴上猛然击下去……
祁渊在街上装作很随意的转了良久,顺着自己记熟了的地址寻了过去,却发现接连几家店铺,要么是已经门庭破败,要么是已经换了别的用途。
他偏不信邪一般锲而不舍的向前,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来到了最后一家的门前。
这里是城中比较偏荒的一处,祁渊伏在门外守了一阵儿,见这家的大门虽然紧闭,但是里面却是似乎是有人。
他也不敢贸然动作,只待到了天色渐晚,这才偷偷地顺着屋后的一处小矮墙翻了进去。
院子里有点简陋,但还算的上是整洁,没有人影,然而远角处的水缸内还乘着干净的清水。
祁渊小心翼翼的在院中转了一圈,来到主屋前,见里面似乎有微弱的亮光,就上前轻轻扣了三下门,两长一短。
里面先开始没有动静,然而那光却是疏忽间灭了,紧接着听到了一个有些苍老的男声轻问道:“谁?”
“云中来的。”祁渊小心的对着暗号。
“可是从城西河里过来的?”
“不是,是城东。”
“涧底长松风雨寒。”
“冈头老柏颜色悦。”
里面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一把将祁渊扯了进去。那人有些紧张的伸头向外张望了一下,见确实没人跟着,这才微松了一口气,示意祁渊噤声。
祁渊进了屋,这才发觉此处竟是一件丧葬铺子,寿衣寿鞋,纸扎的金银山,小人一应俱全。
黑暗的屋内只有月光,冷冷的洒在纸人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阴凉渗人。
祁渊胆子也算是大的,然后看到这诡异的场景也忍不住皱了下眉,转过去看屋里唯一的一个活人。
那是一个有些驼背的老头,脸上沟壑纵横,应该是年纪很大了,很弱不禁风的样子。
祁渊刚才听他说了几句话,便知道他是肺脉和肝脉有毛病,似乎是后天受过重创还没恢复一般。
“老伯,我师父……”
那个老头却是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低低的咳嗽了一下道:“我今天本来不应该把你让进来的,这城里该死的已经都死了,只剩下个没用的老头子,如今你要问些什么就直接说罢,那些客套话就省了。”
“洛王府内的小郡主,还有慕容将军的女儿,她们两个的下落,老伯可知?”祁渊索性和他摊牌。
“你说后来的那个小公主?她被带到闻国的都城皖宁去了,至于另一个,我不知道。”
“那么现在这城里状况如何?我师父说想知道影门的前辈们怎样。”影门是他的师祖柏松睿一手创立起来的秘密的门派,本来只做暗卫和收集情报之用,蛰伏于两个国家之中从中得利。然而到了柏无朝这一代,因为他为人闲散又不爱管事儿,于是影门索性转了暗处,这么多年几乎没出来活动过。
那老头子突然扯开嘴笑了一下,露出了两颗快要掉下来的歪歪扭扭的黄牙,“这可不就是……只剩下老头子一个了。”
怎么可能?祁渊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影门的势力很隐蔽,盘根错节沉寂多年,又与萧国王室无甚牵连,怎会莫名其妙的被人翻出。
“咳咳,还不是因为那位清河公主,老柏这次可是吃了个暗亏,一朝心血尽落她人手,要是他在地底下知道养了这么个好徒弟,还不得高兴地再死一回?”那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咬着牙,眼睛里一抹精光闪过去。
“老伯,这是真的?”
“老头子骗你做什么?下次我这儿你也不要来了,我也快要去了,索性落得个干净。”那老头不再看他,反而转过身去抱起了那个他刚才一直放在膝盖上还未扎好的纸人,动作小心的倒像那是个活人似的。
“呵呵,也就你这个孩子乖,能陪着我。”他又慈爱的摸了摸那个纸人。
那纸人身上大片还没糊上纸浆,竹制的支架外翻支楞着,看上去让人隐隐的不舒服。
然而那个老头却一边摸索着一边哼起了小曲,仿佛有什么愉快的事情一般。对祁渊剩下的问题视而不见。
祁渊见从他那里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只要咬牙俯身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既然前辈累了,就请休息,晚辈告退,不打扰了。”
那老头“唔”了一声,就在他转身要走到门边的那一刻,突然一甩手,一个坚硬的类似于暗器的物体冲着祁渊的面门直直的打了过来。
祁渊心中一惊,向后一窜,身体一侧却是将那个东西抓在手里。
他打开掌心,里面是一枚小小的,似乎是女子佩戴的金花,做的巧夺天工,精致非凡,细致到连蕊都能数的一清二楚。
“这个东西给你师父送回去吧,老头子保管了这么多年,如今他也该担担这副担子了。”那老头又是剧烈的咳嗽着,“你去和他说,他要是不争气,老头子入了土就去敲他老子的骨头!”
祁渊忙不迭的点头,算是知晓了这位的暴躁脾气。
“恩,你这小子还算知理,那老头子再告诉你。要是去了皖宁,记着要找护城河桥南三百步远的那处亭子,在那里大声咳嗽三声,再跺两下脚,腿法你应该清楚。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去找你。”
祁渊还想张嘴问些什么,却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处被人大力一推,人瞬间已经被推到了门外。
那门紧跟着闭合的严严实实的,祁渊情知是不能再多呆了,于是对着门的方向又作了个揖,这才将那枚金花收好,急急的回去找阿暖。
、23熟悉
祁渊是快走回到客栈门口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他一路走的很小心,在拐过路口处的第二个拐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