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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唤了一声,大眼睛里一瞬间迷离空茫。
过了片刻,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着低笑道:“以后不能让你再做腿部训练了。”
“为什么?”
“这绞合力……要了男人的命。”
她用力去咬他,他闷声轻笑。
晚上,回家的途中,殊城偏头看着连初柔声问:“怎么了?有点心不在焉的。”
她有些担心地说:“不知道会不会万一怀孕……”
他脚步微微一顿,沉默一会儿,对她说:“如果真怀孕了,我们就生下来。”
“……”
他握住她的手,温柔而坚决地又说了一遍:“连初,如果真有了,我们就生下来。我会照顾好你们。”
看着他坚定执着的眼睛,连初微垂下眼帘,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何尝不想要个孩子,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
最近几日的连初不知为何总有些神色恹恹的,殊城问她,她也只是笑笑说没事。不过这天早上,殊城瞧见从卫生间出来的连初神色轻松,眉目清爽,一扫连日来的阴郁。
殊城笑道:“老婆,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连初笑嘻嘻道:“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一直高兴着呢!”
殊城走过去捏捏她的鼻子,“当我看不出来呢?这几天老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突然解决了?”
连初闻言不禁一窒,他哪是特警啊?分明是干刑侦的吧?她索性道:“是啊,是啊,就是不告诉你!”
殊城瞧她那个嚣张可爱的耍赖劲头,不禁莞尔而笑。
过了一会,他去了卫生间,知道了问题的答案——她的月事来了。
这一刻,裴殊城难以描述自己的心境。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静静看着镜中的男人,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走了出去。
***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殊城接到林致的电话。下班后,他依约来到两人以前常去的一家粤菜餐厅。
看见他走进来林致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招手道:“裴总队,裴总队,过来这边!”
殊城走过去坐下,半笑不笑地道:“得了啊,别瞎嚷嚷了,知道你小子消息灵通。”
林致道:“你还低调个什么劲?都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明年开年就下调令了对吧?”
殊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林致瞧了瞧他的脸色,调侃道:“你怎么瞧着没多大兴趣似的?怎么,还不满意啊?这么年轻的特警副总队,别说在桐城是头一份,就算搁在全国也少见。什么叫不可限量?这就叫不可限量!老六,以后我可就要靠你罩着了。”
他们当年一个连里有几个关系极铁的战友,大家论资排辈,殊城行六,所以大家都习惯叫他六哥或者老六。
殊城却只略微自嘲地摇头笑笑, “行了,咱兄弟难得聚聚,别扯那些没劲的事了。”
林致略微一怔,点头道:“是,忒他妈没劲。”
他低头掏出一盒烟,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少见的灰暗神色。殊城不觉有些奇怪,问:“林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致顿了一会说:“我打算辞职了。”
“什么?”殊城不由吃了一惊。
林致道:“你知道的,我本来就对当警察没兴趣。当初去军营是我外公把我丢去的,后来去警局是我爸把我丢去的。妈的,穿了上十年制服把我都穿霉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林致摇头道:“不知道。本来我打算接手我二舅在X市的公司,他们全家准备移民去加拿大了。我妈和我外公也答应了,就我爸非卡着不同意。他说我这人聪明有余、沉稳不足,平时贪功冒进,关键时候又容易乱了方寸,总之他是看准了我非得砸场子!”他自嘲地笑笑,“对了,我爸还说除非我有你这样性子才差不多。”
殊城不由一愣。
林致笑道:“我爸可真是瞧得中你,一心想招你当女婿,可偏生你不领情……”
殊城突然沉声道:“我们一起干怎么样?”
林致一下子顿住,讶然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也辞职,咱们一起干。”
过了好一会,林致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开玩笑吧?”
殊城平静地说:“不是。”
“……为什么?”林致想不明白,“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真适合吃着碗公家饭!再说,你自己也喜欢干这个对吧?”
殊城沉默一会儿说:“那些都是其次的,首先我是个男人,我得照顾好我的家人。”
林致睁大眼睛瞪着他:“不会是你老婆鼓捣你辞职的吧?她疯了吗?!”
殊城脸色微微一凛,“和她没关系,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为什么?不至于吧,你要是差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这不是靠别人可以解决的事情!”殊城顿了顿,缓缓道:“说来你也许不信,连初自从嫁给我我们还没有一起在外面吃过一顿像样点的饭。她没有出去旅行过一次,没有买过一件超过三百块钱的衣服,甚至没有看过一场电影,那些她都不舍得,她要攒钱买房子、要给她妈妈用最好的抗排斥药、要未雨绸缪地预防她又突然犯病,还要积攒以后几十年的房贷,她,”他声音微涩地说:“她甚至不敢怀上我的孩子。”
林致沉默了,他也是个男人,能了解殊城此刻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林致缓缓道:“我只是觉得太可惜,像你这样的人迟早能够出人头地。过不了几年……”
“那又怎么样?”殊城打断他:“你知道我的底线,有些事情我是不会沾的,就算再让我再升上去一两级,情况也不会有根本的改变。”
***
殊城辞职的消息在警局内部引起轩然大波,唏嘘者有之、不解者有之、可惜者更有之。连初当然阻止过,但是殊城的态度很坚持。
殊城辞职在家的第一天连初很早就回了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坚持和殊城一起买菜、做饭,陪着他做所有的家务。
厨房里,殊城看着默默洗碗的连初心里一阵酸涩,他上前一步轻轻搂住她:“没事,连初,我没事。”
她没有说话,豆大的泪滴一滴滴滴落水池之中。殊城心如刀绞,抬手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多大点事,瞧你哭成什么样子。”
连初抬起一片雾霭的眼眸:“你不舍得对不对?很不舍得对不对?要不是娶了我,你永远不会……”
殊城轻轻按住她的唇,“不要说……连初,永远不要说,你不欠我什么,我爱你,宝贝,我爱你。”
启程
殊城去X市前的那个晚上连初很晚都没有上床,她拿着针线不停在几件衣服上缝缝补补,殊城洗完了澡走过来笑道:“干嘛呢?才买的衣服就破了?”
这几件衣服是连初花费“巨资”刚给殊城买下的。老公就要出门做生意了,再怎么样也得穿得像点样子。
她得意洋洋地把手里那件淡蓝色衬衣抖给殊城看,他仔细一瞧,原来她在袖口不显眼处用相同颜色的丝线绣了一个小小的“初”字,还绣了一个小小的圆框把字框在里面,乍然看去煞是有模有样。
殊城不禁笑了:“看不出我老婆还有这手啊,还会绣花呢。”
连初抹汗道:“累死我了,别看就这么点,费了我几个小时,又是描又是画的。”
殊城把她一把抱起来:“那我怎么舍得穿?”
***
他把她放在床上,一点一点地抚摸,一点一点地亲吻。
她身子软软郁郁的像一只孤独的小猫,他再怎么爱抚她都少了点兴致。
他又何尝有兴致?只是想与她亲近些,再亲近些。
连初突然有些生气地问:“老公,你去X市做生意肯定有很多应酬,你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胡搞乱搞?”
殊城微微一怔,“应酬当然难免,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
这个答案连初显然不满意,“分寸?什么分寸?逢场作戏?”
殊城不禁笑了,亲亲连初嘟着的嘴唇:“你不是爱占地盘吗?这样吧,今晚你亲过的地方都是你的地盘,别人碰都不许碰。”
连初扑上去压住他呲牙咬他的脖子,“你想得美!”
他闷声低笑,她却伏在他颈一直没有起来……泪水慢慢把他颈间打湿。
她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殊城这辈子做任何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可这一刻他几乎就要反悔——也许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去到那些看不见她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刻。
如果此刻她说:“不许走,殊城,不要离开我。”
那么他可能不会走,尽管林致没准会杀了他。
她说:“对不起,殊城,我现在越来越差劲了。妈妈说的对,我现在根本不像你老婆倒像你闺女,就会让你操心让你宠着我。你放心,我会当个胳膊上能跑马的大女人,我会照顾自己和妈妈。等你发达了,我也能理直气壮地对别人说‘当初多亏了我支持他,不然他哪有今天’”
殊城道:“是啊,多亏了你支持我。”
她噗嗤一笑,心里快要落下泪来: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