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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初!”
“我的父亲是家里的独子,爷爷奶奶都是朴实的农民,他们人很好,只是难免有些重男轻女。他们有时会忍不住埋怨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让连家断了后。每到这个时候,我爸就会说,女儿又怎么样?我们家连初有什么比不上男孩子的?男孩能做到的我女儿都做到……可是,实际上我真是一点也比不上男孩,那个时候我什么也做不到,我只能逃开,只能让我父亲为了保护我浑身鲜血地倒在血泊里……”
殊城伸手将她拥到怀中,“连初,没事了,没事了,你哭出来吧。”
她继续平静地说:“那些人一直没能抓到,父亲的同事担心我们的安全,把我妈安排到N市来工作,还给我们改了名。已经十二年了,那些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过不要紧,他们的样子我还记得很清楚,常常做梦也会梦见他们的脸……我忘不掉、忘不掉……”她抬头望着他认真地问:“殊城,如果我也当了警察,也能接触到那些毒贩和卷宗,总有一天我会再次看到他们的对吧……”
殊城小心而用力将她抱紧:“别怕,连初,别怕,我知道了,我都明白。”
连初终于忍不住痛哭出来。
屋内,背靠着房门的祁妍华慢慢茫然滑落在地上,闭着眼眸,泪水滂沱。
梦中人
时光静静,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已过一生。
那羞涩而雀跃的第一次回眸,那个永远在夕阳西下处温柔而笑的年轻人;
那些甜蜜而短暂的时光,那些漫长得没有尽头的牵挂和不安;那让人歇斯底里的比地狱更加可怖的一幕,还有那些半是甜蜜半是颤栗的午夜梦回……
门外隐隐传来一个男人醇朗而温柔的声音:“连初,别担心,伯母会谅解我们的。多给她一些时间。”
曾经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男人也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地对她说:“妍华,别担心,妈妈会和我一样喜欢小初的,为了我,多给她一些时间……”
***
连初疲惫地对殊城说:“殊城,对不起,今晚我先带你到别处住下吧,我再和妈妈好好谈谈。”
殊城摸摸她的头发:“你进去吧,好好陪陪她,我不要紧。”
正说着,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两人连忙跳起来。
连初唤道:“妈——”
祁妍华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房间,然后紧紧带上房门。
两人对视一眼,犹疑片刻,一起缓缓走进屋内。
***
连初把殊城安排在自己的卧房休息,然后自己来到母亲的卧房。
这时已近午夜时分了。祁妍华静静闭目躺在床上。
连初抱了床被子在她身边轻轻躺下,小声唤道:“妈。”
她依然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犹如睡着了一般。她的身形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销瘦,发鬓蓬松,依然秀致的面容无端就显出一种疲惫的老态。
连初呆呆好一会儿,轻轻关了床头灯、轻轻靠上前去从后面拥住她。
她本来有很多话要对妈妈说,可是有什么必要呢?这世上有谁比她更懂她?又有谁比她更懂她?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
连初的心茫茫一片,妈妈,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这么多年了,想起那些人的脸,我还是忍不住冷得浑身发抖。可是这件事情如果我不去做,我、你、还有爸爸,会永远呆在这个可怕的梦里。妈妈,让我去吧,我会一切小心,为了你,为了爸爸,也为了殊城。
她把手臂紧了紧,感到母亲的身体还是一动未动,只有温热无声的泪滴轻轻落在她的指背上。
***
两天后的下午,殊城和连初在阳台上做大卫生。这两天,他们把家里所有要用力气的活都做了,什么清洗抽油烟机啊、擦阳台玻璃啊,当然主要还是殊城在做,连初一爬上去帮忙,就被殊城赶下来:“去去,笨手笨脚的,尽捣乱,帮妈做饭去。”
“哟,妈叫得挺顺,谁同意了?我同意了还是我妈同意了?哼哼,登堂入室得倒挺快哈!”
殊城瞪她,这个臭丫头,刚消停两天又开始满嘴跑舌头了,也不怕把她妈惹生气了又把两人扫地出门!
其实,到现在为止连初和殊城都还没能得到祁妍华的同意。不过她也没有再激烈尖锐的反对,只是冷淡地缄默。
殊城拿着脏抹布作势要往她脸上擦,连初连忙呲牙咧嘴地跑到客厅去。她溜达到祁妍华旁边,“妈我帮你择菜吧。”
她妈虽然还是不苟言笑,不过眼里也实在忍不住闪出批评的目光,斥道:“你瞧你,哪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好容易祁妍华答话了,连初连忙顺杆往上爬:“你也知道你女儿没点女人味了?现在有人肯接盘您还不赶快脱手啊?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客厅里、阳台上的两个人顿时一起黑线。
连初接着说:“妈,你别以为他们干特警的就和警匪片里演的似的成天冲锋陷阵,其实他们平时也就干干保护下领导、监控下上访群众、维护下演唱会秩序的活,无趣得很,我看公安局成立那个特警大队纯属就是没事找事闹眼子。”
裴殊城听得快要内伤了,搞了半天自己老婆对自己工作的理解就是:吃闲饭、闹眼子。
他跳下窗台,拎着水桶从连初身边重重地踩过去。连初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唇角偏又忍不住地翘起。
看着眼前两个人祁妍华眼中笑意不禁一闪而过,可下一刻,又缓缓消逝。
看着祁妍华的表情,连初不动声色地微微垂下了眸。她这两天极力活跃家里的气氛,其实这很难有什么效果。不过无论怎样生活总要继续,只有她先打起精神才有可能把妈妈也带出来,很久很久以前连初就明白这个道理。
忙完了活,三个人围在桌上吃饭。水煮鱼片、可乐鸡翅、鱼香腰花、香菇豆腐,连初看着满桌子菜心里不禁一酸,妈妈虽然生她的气,可还是忍不住总做自己最爱吃的菜。她顿了顿,本来要说的话更难开口了。
殊城看着她不由暗暗叹一口气。
祁妍华看着两人的表情心如明镜,冷冷道:“你们上午去买车票了对吧?”
连初一愣,“是,妈,我假期要到了,我们春节再回来看你。”
祁妍华冷冷哼了一声,“什么时候走?”
“明天。”
祁妍华脸色一寒,啪地放下筷子,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连初沮丧地趴到桌子上。
殊城走过去低头亲亲她的颈,她转过身子,郁郁趴到他怀里。
***
晚上,殊城在书桌旁随意翻看桌上的小说。这本肯定是连初小时候看过的,有些地方居然被她撕得乱七八糟。
这时连初走进房来,从后面搂住他,“看什么呢?”
“你的书,”殊城笑笑道:“这一页怎么撕得乱七八糟的?”
连初看了一眼,把那本书拍到桌上:“这本书恨死我了!”
“因为赵师容被强|奸?”
这是一本温瑞安的武侠,殊城年少时看过,故事热血而传奇,印象挺深,不过他也很不喜其中的这一段。
“你也看过?”
“嗯,我也讨厌那一段。”
连初愤恨地说:“真是气死我了!那家伙怎么能那么写?赵师容啊!像那样的女人就算要她死也该让她死得干干净净从从容容,他居然让她被人糟蹋死!”
连初记得当初自己是窝在冬日温暖的被窝里看的这本书,开头还兴致盎然,可越看越悲凉,待看到赵师容独战三大高手被俘受辱这一段便再也看不下去,把书狠狠扔到地上。
像那样一个女人,人淡如菊、风华绝代、铮铮傲骨,居然会那样受尽屈辱而死!本来只是消遣看看的小说,可连初当时却看得悲从中来、恨不能大哭一场。现在想来也实在是太冒傻气。
殊城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说:“一个小龙女、一个赵师容,看着就让人恨不得跑到书里去把那些混蛋打一顿。”
连初笑嘻嘻道:“原来你喜欢神仙姐姐型的啊,那我可做不到。”
殊城把她拉下来咬了一口:“我就喜欢你这种让人牙痒痒型的。”
连初忍不住低下头在他唇间厮磨轻咬,像小兽一般。殊城体内热血渐渐激荡沸腾,他扣紧住她想要索取更多,她却一偏头躲开,埋首在他颈间,低声道:“怎么办?我让她很伤心。”
那声音软弱得让他心里发疼,他无法开口劝阻她去当警察,更不能让她听从母亲的话和自己分手,只有轻轻拥住她说:“连初,她不是伤心,只是担心。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别让她担心知道吗?”
连初闷声道:“在桐城当一个女警能有什么危险?”
那倒是实话,桐城那么多警察,真正因公负伤的少之又少,再说冲锋陷阵的事也轮不着她一个女人。殊城道:“那也不行!总之,以后你所有的事情必须先向我请示汇报知道吗?!”
连初扑哧笑道:“那你想法把我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