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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有的郊外,大片的农田点缀着三三两两的村庄,沐紫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那小贩后面,她环顾人烟渺茫的四周,不禁心生疑窦,问道:“李……李先生,茶叶庄在什么地方?”
李大头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就在前面,那里是他们囤积茶叶的仓库,外地来的客商都是到这里来进货的。”
“哦。”沐紫点点头,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座有四五间屋子的小院子,李大头敲了敲门,有个穿黑色短褂的汉子来开门,李大头跟他耳语几句,那人便领两人进了院子,穿过前厅,又过了道小门,来到了里面的厢房。
沐紫往门里看了一眼,有些踟蹰,“这里……是什么地方?”李大头笑道:“已经去叫我那朋友了,你先在这里等等,他马上就来。”沐紫迟疑着迈进屋去,屋子里摆放着一张陈旧的软榻,靠窗放着一桌两椅,李大头随即转身出门去了。
房子里面十分昏暗,空气中有股发霉的味道,她坐在椅子上,心突突地乱跳,说不清楚是期盼,还是莫名的恐惧。
十九。勿使明珠空蒙尘
门开了,外间走进来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沐紫连忙站起来。那人十分客气,对她拱手一礼:“沐小姐请坐请坐,在下姓张名洪,听说你要打听容公子的事情?”张洪皮肤黝黑,头发梳得光亮,他说话的时候,露出了嘴里的一颗大金牙。
沐紫点点头:“你认识容公子吗?”
张洪答道:“当然,我跟容公子可熟了,他常常到我们茶庄来进货的,不知道……沐小姐是容公子的什么人?”
沐紫想了想,有些艰难地回答:“算是朋友吧。”又问道:“你知道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吗?”
张洪道:“他是北方人,刚从我这里进货回去了,不过过两天还要过来跟我结一笔款子,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哪天过来,沐小姐不如就在我这里暂住几天,如果容公子来了就可以见到他了。”
沐紫怔了一怔,随即问道:“你确定真的是容公子吗?”
张洪笑道:“那还有假,容诺少爷跟我可是多年的朋友,他最爱喝我们这里的毛峰了。”
沐紫心中一动,笑道:“那太好了,不知容公子来你这里进货有多久了,每年都来吗?”
张洪眉飞色舞,竖起三根手指: “至少有三年了吧,年年都来!”
沐紫收敛笑容,正色道:“如此,等容公子下次来的时候我再登门拜访,今日先告辞了。”她伸手去开门欲出去。
张洪连忙挡在她面前,挤出一脸笑来,“沐小姐何必急着走,你不想见容公子了吗?”沐紫淡淡道:“下次容公子来了你通知我一声吧,我有事先回去了。”她又去拉门闩,张洪一把按住她的手,沐紫吓了一跳,像被烫到似地抽回手,双目警惕地瞪着张洪。张洪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也许容公子明天就来了也不定啊……”
沐紫冷笑:“你不用再哄骗我了,你根本就不认识容公子。”张洪的笑容僵在脸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沐紫说:“因为容诺从不喝毛峰,三年前,他也不可能来这里进货。”她目光如雪,看得张洪心里一阵发毛。
张洪被戳穿了谎言,干脆换了一副无赖嘴脸:“呵呵,想不到你如此精明,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容公子,这里也不是什么茶叶庄,你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出去。”
沐紫怒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骗到这里来?”
张洪嘿嘿一笑:“沐小姐,我知道你无家可归,流落在酒楼卖唱,不如跟着我吧,我保证不会让你吃苦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搂沐紫,沐紫连忙躲开,气急道:“你快放我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张洪哈哈大笑:“你尽管叫,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有谁来救你。”他慢慢逼进,沐紫惊恐地往后退,张洪狞笑着猛扑过去,一把抓住她紧紧搂住,“我的美人……”
他两只手不安分地上下摸索,臭烘烘的嘴就要亲上来,沐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她拼命挣扎,奈何张洪双臂如同铁棍一般,她用尽力气挣脱不得,便抬起脚狠狠地向下踩去,张洪松开手,疼得呲牙咧嘴,沐紫抱起桌上的花瓶便往地上砸,花瓶“呯”的一声碎了,张洪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她已经退到墙边,捡起一块尖锐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咙,嘶声道:“不要过来,你再过来,这里就是一具尸体。”
张洪没料到她性情如此刚烈,他一只手伸在空中,小心翼翼地说:“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这个放下。”
“放我走!”沐紫愤怒道。
“这不行,其它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你知道,我喜欢你好久了,天天都去醉仙楼听你弹唱。”他一开口,嘴里金光闪闪,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在襄阳有好几处生意,老婆早就死了,只要你同意做我的填房,我保管你吃穿不愁……”
沐紫心中厌恶,大声地决绝道:“住嘴!你别妄想了,我死也不会跟你的!”
“哼!”见她不为所动,张洪换了一副面孔,他冷笑一声:“那你就别想出这个门,外面都是我的人,看有谁会来救你,我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恶狠狠地说完,就转身出去,沐紫跑上去拉门,张洪已经从外面上了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沐紫用力拍打着门,她又掉头去拉窗户。
“把窗子都给我钉起来,不要让她跑了!”张洪在外面吩咐手下,不一会儿,有人从外面用木条将窗户钉上了,沐紫跌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现在仔细想想,李大头的话其实漏洞颇多,而她竟然未及细想就跟他来了,如今落入贼窝插翅难逃,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对付这些身强力壮的男人,恐怕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越想越心惊,觉得凶多吉少。可是,如果让她屈从那个贼人……她无法想象那种悲惨,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她心中又悲又恐,抱着双手伏在桌子上,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衣袖上。
院子里有两个张洪的手下在守着,整晚上她都缩在屋角不敢闭眼,手中仅仅地拽着碎瓷片,生怕半夜有人会闯进来。
第二天一早张洪就来看她,见她面对着墙靠在软塌上不说话,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眼皮抬也不抬一下,他想伸手碰她,被她触电般地逃开了,厌恶地吐出几个字:“离我远点!”张洪只得讪讪地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一个名唤小鸿的小丫头进来送饭,小鸿大约十四、五岁,身材瘦小,头发发黄,看上去营养不良。小鸿放下饭菜就要出去,沐紫忙上去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妹妹,我被贼人骗到这里,求你帮帮我……”
小鸿听了她的话,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忙四下张望,见无人看见,才挣脱她的手飞也似地逃出门去。
沐紫心中失望,叹了口气,缓缓地坐下去。
第二天一早,张洪亲自送了早饭过来。他看到桌上仍摆放着前一日未动过的饭菜,怒道:“我看你能强硬到几时?告诉你,大爷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不要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沐紫并不看他,抬手将饭菜一股脑全扫到地上去,寒声道:“不要多费口舌了,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
张洪拂袖而去。
过了一会,小鸿进来收拾,沐紫连忙起身,拉住她的衣袖:”妹妹,只有你能帮我了。”小鸿低着头没有反应,她扯过袖子,站起来就要出门。
沐紫垂泪道:”妹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难处,才不肯帮我,无妨……“她笑了笑,脸色苍白,”横竖不过一死,在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也没什么可以留恋了。”
小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侧过脸看了沐紫一眼,又低着头快步走出去了。
院子里张洪的两个手下守在门口聊天,“这都两天了,那个女人还是不吃不喝,大哥这回倒是好耐性由着她。”
另一个附和:“就是就是,饿死了还不如赏给咱哥几个乐一乐。”“你就做梦吧,这么好的货色大哥舍得留给我们?”
房门忽然响了一下,两人立刻住嘴,走到门边查看,透过门缝见沐紫仍背朝外低头坐着不动,两人放下心来。
沐紫一筹莫展地打量着这间屋子,除了一日三餐送饭,大门都上了锁,两扇窗也被封得死死的,她用手推了推,木窗纹丝不动。
靠近天花板的墙边倒有一个小风窗,离地约有两米多高。
她把两张方凳叠在一起,摇摇晃晃站上去,小心翼翼地掂起脚,刚好能看到外面。
黑沉沉的夜色中,庭院里死一般的寂静,月光下高大的槐树在地面投下鬼魅般的倒影。她掂了掂脚,出神地看着外面,依稀可以看见远处屋顶后茂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