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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不过是死物罢了,姐姐不必介怀。”沐紫执意要送她,秋荷只得收下,感激不尽。
沐紫将剩下的首饰收拢,关上盒子,递给秋荷,“烦劳姐姐帮我将这些东西典当成银票,越快越好,我要全国通兑的银票。”
秋荷迟疑地接过箱子,不解道:“你在这里不愁吃喝,要银票作甚?”
沐紫淡然一笑:“我在南方有个表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需要用钱,到时候还要劳烦姐姐帮我寄给她。”
秋荷犹豫着点了点头,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隔日便是大年夜,慕容府里照例全家人齐聚一堂,太太前一阵旧病复发,也强撑着出来与大家一起吃年夜饭。
席上太太念及流落在外无音讯的静儿,忍不住垂泪,后来在悦容的劝慰下才稍住悲伤。
全家人默默地吃着团圆饭,连平日温和爱笑的二少奶奶最近也稳重了不少,慕容珩觉得心里很压抑。
晚饭后,太太难得来了兴致,拉住大家在正厅里说话,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陆续散去。
慕容珩走到院子里,天空中飘着零散的雪,他唤来顺子让备车。
顺子本以为这么晚慕容珩不会再出去,所以早早地将马车都解了套,只得赶紧又从马厩里拉马出来。
一路上风雪愈发地大了,马车几次阻滞难行,长街上家家紧闭门户,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竹声划破夜空,慕容珩心中莫名地失落起来。
停停走走行至漪翠园时已近十一时了,守门的家丁打着哈欠来开门查看,见到慕容珩吓得一激灵,毕恭毕敬地上前去接过他脱下的披风。
秋荷在正厅的琉璃灯下绣着一个花绷子,见慕容珩和顺子从风雪中走进来,忙放下手下的东西上前迎接。
“夕颜睡了吗?”慕容珩一进屋子就问道。
“夕颜小姐一个人吃了饭后,就上楼去歇息了。”秋荷回道。
慕容珩点点头,“我上去看看。”
他轻轻地推开三楼卧室的门,黄色的灯光从里面透出了,看来她还没睡下,他不由心中一暖,推门进去。
房间又空又大,咋看之下没有人在里面,仔细打量才发现窗边的软榻上蜷着一个小小的、孤零零的人影。
沐紫穿着一件及地的白色丝绒睡袍,歪在软榻上,撑着下巴,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雪花。
她还是那么消瘦,下巴愈发地尖了,单薄的身体顶着一个略显臃肿的肚子,她在塌上侧了个身,显得十分吃力。
慕容珩心内一酸,不由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当心着凉。”
沐紫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却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慕容珩从床边拿起一根羊毛毯,不由分说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了个严实。
沐紫裹着毯子怔然地望着他,眼睛乌黑发亮,仿佛小动物一般的眼神,慕容珩忍不住爱怜地撸了撸她的头发,她侧了侧头,似乎想躲开,却无意中离坐在外侧的慕容珩更近了一些。
远处的天边升起一簇烟花,雪光中半边天泛出蓝紫之色。
沐紫定定地看向窗外,神情有些恍惚,“今天是除夕?”
“嗯,”慕容珩应了一声,帮她把滑落的毯子又拢了拢,沐紫低下头去。
慕容珩见她不似平时那般冷漠排斥,心内一喜,柔声道,“听秋荷说你晚饭吃得少,我再陪你吃一顿年夜饭好吗?”
沐紫想了想,缓缓地点点头,“我只要一碗白粥。”
慕容珩高兴极了:“好,那我也要一碗白粥。”他脚步轻快地跑下楼去。
沐紫茫然地转过头,窗外的雪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慕容珩兴冲冲地上来,他还从楼下的酒橱里翻出一瓶洋酒和一和水晶酒杯。
秋荷端了白粥和四样精致的小菜上来,见两人神态自若地对面坐着,心中十分欣喜。
“姐姐,今日是除夕,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沐紫端起粥,浅浅地舀了一勺,眼睛盯着手中的碗。
秋荷答应着,正要下去,却听沐紫又缓缓道:“让值夜的家丁们也都回去休息吧,大过年的,难道还有盗贼不成。”
秋荷一怔,不由看向慕容珩,沐紫的眼风扫过慕容珩,眸光沉沉并不说话。
她平日对他极为冷淡,今日难得肯说两句话,慕容珩自然求无不应,点点头道:“除了大门的看守外,其余人都下去歇着吧。”秋荷领命出去了。
沐紫低头抿了一口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百零六。 逃出樊笼
秋荷送来的小菜很是爽口;慕容珩很快就喝完了粥;见沐紫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用小勺舀着粥喝;他舒展手脚;将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持着酒杯欣赏着她,觉得心情大好。
她鬓角的碎发掉落下来;遮住了小半边白皙的脸;他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头发撩起,轻抚到耳后。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水晶灯反射的华彩中;她的一双眼盈盈若秋水;他心中清晰地悸动了一下;不由想起第一次在祭祀礼上遇见她,那样的柔弱不禁风,唯有一双泪眼如天山上的清泉,让他的心没来由地乱成一团。
他想起她受的那些苦,他曾经那样地伤害过她,一次又一次,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罪无可恕。他要用余生的全部爱与热情来宠她。
他怔然地想着,她却忽然指了指他的酒杯,“我也想喝一口。”
“胡闹!你怎么能喝酒?”他摇头嗔怪道,把手举得高高的。
“就喝一口,不会有事的。”她的语气柔软带着蛊惑一般,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将酒杯渡过去,“就浅浅的一小口哦!”
她点头,就着他的手浅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浓郁的异香带着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口一路烧下去,全身的毛孔都被激灵得张开,胆儿也壮了起来,脑子却愈加地清晰起来。
他看着粉红的色泽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上铺,雪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绯红,眼波流转间,竟比桃李还要娇艳三分,一时忘情,伸手将透明的杯子又渡至她的唇边。
她以为他让她再喝一口,想也没想就凑上去喝,他却蓦然收回手来,她下意识地跟随着酒杯移动的曲线,却碰上他突然迎上的唇,他带着得预谋得逞的微笑,轻而易举地捕获住她柔软芬芳的唇。
他的身上有熟悉的气息,他的吻温柔无比又强势无匹,细细地,掠夺般地揉捻着她的嘴唇,他的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身体,象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她只是怔然地睁着眼任他摆布,看着他低垂的眼帘,簇簇颤动的乌黑睫毛,心中忽地酸楚难当。
仿佛过了很久,他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她,她轻轻地挣脱他的怀抱,表情不太自然地整理着鬓边的头发。
他这才觉得方才有些唐突了,虽然心中还藏着惴惴的喜悦,但也怕把她惹恼了。
于是讪讪地,没话找话地说:“这粥味道真不错。”
她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若没吃饱,那边桌上还有柿饼,自己去拿来吃吧。”
慕容珩眼睛一亮,“有柿饼吃?”
果然桌上放着一盘红润的柿饼,上面洒着厚厚一层白色的糖霜。
“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这个?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吧。”不等她说话,他拿起一个柿饼就咬了一大口,她忍着不去看他;觉得心口突突地直跳。
慕容珩皱了皱眉,“这柿饼的味道……有些特别…”
她心中一紧,扳着脸道:“若是不合口味就放着吧。”
慕容珩忙笑道,“怎么会,你为我准备的东西,就算是毒药我也全吃下去。说着一口气,把三个柿饼全吃了。
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沐紫微垂着头,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侧面,下巴至颈部的曲线美好,慕容珩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触感温暖滑腻。
她拍掉了他的手,“别乱动!”说着就要扶着一旁拐杖下塌,还未站起来,就被他一巴打横抱起,向床边走去。
她心中惊乱不已,紧紧地抓着他衣服的前襟。
慕容珩的胸膛暖烘烘的,她抬眸仰望着他,目光有些迷离。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她的背碰上柔软的床垫,突然不可自制地搐动了一下,脑子里浑浑沌沌的,说不清是渴望,是难过、还是负疚。
慕容珩把耳朵帖在她的肚皮上,神情专注,一动不动,不一会儿竟傻笑了起来,
沐紫拍了他一下,“你在干什么?”
慕容珩支起脑袋,笑盈盈地望着他,“我在听宝宝说话!”
他的眼中神彩飞样,象个孩子一样地笑了。
“胡说,这么小哪会说什么话。”她低声嗔怪道。
“真的,”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