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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掌柜,你知道容公子去哪里了吗?”沐紫开门见山地问。
章掌柜神色一顿,遂笑道:“姑娘难道不知道吗?为何会到我这里来寻他?”
沐紫急忙解释到:“他前几日跟我说,让我有难处便来找您,今日他忽然不见踪影,所以我便到这里来了。”
章掌柜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转身拉出后面的抽屉,取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交给沐紫:“这是容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沐紫打开一看,竟是厚厚一叠钱,她将信封推还给章老板:“我只想知道容诺去哪里了。”
章老板两手一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容公子只是交代把这个留给您。”
“您一定知道他去哪里了,对吗?”沐紫的眼中满是期待。
章掌柜眉头一皱:“恕我冒昧,请问姑娘跟容公子是什么关系?”
“我……”沐紫一时语塞,她思索,其实自己跟容诺又有什么关系,她甚至连他家住哪里,年龄几何都搞不清楚。她斟酌道:“我是他的朋友……”
章掌柜呵呵一笑:“是我多此一问,姑娘,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容公子到哪里去了,他只是把他的手表押给了我,还让我将这些钱转交给你。”
他果然将手表卖了,沐紫怔了片刻,心中翻滚起复杂的情绪。看来章掌柜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她不再言语,良久,她抬起头淡笑:“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搅您了。”她低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姑娘,你的钱……”章掌柜在后面叫她。
“您帮我还给容公子吧。”沐紫转头,淡然说道……
雨渐渐小了,商贩们把货摊又重新摆了出来,街市上恢复了热闹。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穿街而过,摇橹声、人们的说笑声夹杂在一起,回荡在清平镇的上空。
沐紫一个人走在青石铺就的长街上,怅然失神,在热闹的街头,她纤弱的身影显得有几分寥落。
一柄桐油纸伞从她身后撑过来,为她挡住了漫天风雨。
她心头一阵激动,急忙转过身,笑容却停滞在脸上。
兰彦撑着伞站在雨中,静静地看着她,他眼神既清明又复杂,仿若未见她刹那流露的失望表情。
〃你怎么来了?”沐紫勉强笑了笑,问道。
“我怕雨下大了,你没带伞。”兰彦的眼神里有淡淡的柔和光芒,不复往日的单纯与顽劣。
沐紫蹙眉,点点头,转身往前走,兰彦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他见沐紫闷闷不语,也不多话,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
“听说容诺走了……”他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话自己滑出了嘴。
“恩。”沐紫含糊地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见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兰彦当即放下了心。
脚下的青石板路似乎很长,两人贴着街沿走,一路无话,雨水沿着白墙黑瓦的屋檐滴落在伞面上,滴滴答答的,仿佛滴进人心底里去。
一架马车从后面呼啸而来,沐紫兀自不觉走在前面,兰彦一把拉过她,用身体挡在外侧,马车溅起的泥水在他的短衫上甩上一大串污渍。
沐紫这才回过神来,方笑道:“吓了我一跳,多亏有你。”两人并排站立在街边,沐紫发现兰彦的身量已经高出自己一头,肩膀的线条也变得刚毅硬朗,充满男性的力量。
街角的牌楼前站着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苏锦撑着一把细骨绸伞,一身粉色湖绉褂裙在水墨画色的街景上显得十分醒目。她似乎早就等在这里,看到兰彦便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兰彦,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兰彦楞了一楞,脱口而出:“你等我干什么?”
苏锦的杏目微挑,扫了一眼旁边的沐紫:“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沐紫见状,识趣地说道:“兰彦,你陪陪苏锦吧,店里有事我先回去了。”
兰彦急忙挡在她前面:“我跟你一起走。”他扭头没好气地跟苏锦说:“有话在这里说。”苏锦嗫喏着不开口,兰彦抬腿就走:“不说我走了。”
苏锦急忙拉住他的一截衣袖,瞪了沐紫一眼,见沐紫背过身去,才含羞红着脸从手袋里拿出一个荷包,荷包鹅黄的底色上一株碧绿水白的并蒂莲,煞是喜人。她颔首将荷包递给兰彦,吞吞吐吐地说:“你上次送我一个梳妆盒,这个,是我……给你的。”
向来泼辣爽利的苏锦突做出小儿女姿态,兰彦有些措手不及,他怔了怔,不由脸微微发红,他瞟了沐紫一眼,见沐紫正背转身专心地盯着自己的鞋面看,便迟疑地伸手接过荷包,表情颇有些不自然:“谢谢!”
见他收下荷包,苏锦心里十分欢喜。
兰彦把荷包揣进兜里,脸上有些尴尬:“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先走了。”
“哎……”苏锦满脸失望,她眼珠一转,道:“福瑞绸缎庄新进了一匹缎子,你陪我去选两匹料子做衣裳吧。”她双手吊着兰彦的手臂,语带娇嗔。
沐紫从善如流地附和道:“兰彦,你陪苏锦去吧。”转身欲绕过他们前行。
兰彦挣脱苏锦,忽然心思一动,对沐紫言道:“前几日阿姨寿辰,我们匆忙都没来得及准备礼品,不然去绸缎庄选块布料当作礼品送给阿姨,你看如何?”
沐紫想了想:“也好,只是……”她看了看苏锦,兰彦忙向苏锦使眼色。
苏锦为了跟兰彦多呆一会时间,只得违心没好气地说:“那就一起去吧。”
三人刚走进绸缎庄,掌柜就热情地迎上来;”苏小姐,好久不来关照小号了,怎么今天得空过来。“
苏锦粲然一笑,露出一口贝齿:“这不是知道你新进了缎子吗,快搬出来给我们瞧瞧。”
掌柜热络地指挥伙计把一匹匹色彩绚丽的绸缎铺在柜台上,苏锦饶有兴致地左挑右选,又把布料拉出来在身上比划,一边问兰彦好不好看。
兰彦懒洋洋地敷衍着她,不时打量一旁默默挑选的沐紫。
沐紫心不在焉地抚过面前的缎面,神思飘渺,看不出什么表情。掌柜凑过来,拉出一匹胭脂色的绸缎,笑道:“这可是早年间的贡缎面料,您瞧这颜色这质地,也就姑娘您这等模样能压得住。”
苏锦侧过头来,笑得锋利:“怎么我就压不住这颜色吗?”掌柜讨好道:“苏小姐您说笑了,这世上若还有您能穿不出的颜色,那就再没人能穿出来了。”苏锦得意地笑了。
兰彦从下面翻出一匹石青色的山水底纹的素缎,搁在沐紫面前。
沐紫抬头看了看他,再看看面前的绸缎:“唔……不错。”这匹绸缎青烟般颜色,若隐若现的山水画底纹更显得雅致大方。
兰彦心念一转,嘴角勾起一缕微笑,问道:“这缎子的颜色花纹,你觉得像什么?”
沐紫细细地想了想,脱口而出:“像我娘房间里挂的那副画……”
她想起了母亲房间里一幅名为“烟水寒”的山水画,淡青色的色调,烟水迷茫的江岸边,一个女子的背影伫立在柳树下,怅然地望着江面上远去的孤帆。这幅画据说是父亲留下来的,所以一直被母亲挂在卧室。
兰彦眉峰轻扬,笑容清澈:“我也这么想的,这个面料阿姨应该会喜欢的,不如我们就买这个吧。”
沐紫点点头:“就买这个吧。”
苏锦左挑右选,最后买了三块昂贵的布料,把掌柜乐得合不拢嘴,点头哈腰地送三人出门。
苏锦走在兰彦和沐紫中间,沐紫自觉放慢脚步,走在两人身后。
兰彦几番想摆脱苏锦,都被她像牛皮糖一样粘住不能脱身。
见兰彦的心思俱在沐紫身上,苏锦回过头,对沐紫莞尔一笑:“听说,那个容公子走了,前阵子被人追杀,转眼就不知踪影了,你说他会不会是逃犯啊?哎呦呦,想想就觉得吓人……”
沐紫面色一僵,冷冷道:“苏小姐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容诺来清平一年有余均住在我们归林客栈,想来惭愧,我们竟不如苏小姐了解他。”
苏锦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一时语噎,随即恢复得意的笑容:“也不是我想得太多,只是有些人痴心生暗鬼,对容公子一往情深,管他强盗、劫匪都会跟他去……”
沐紫脸色发白,气急道:“你……你不要胡说!”
苏锦得势不饶人,冷笑道:“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大家心里都明白,谁半夜三更和容诺在水里抱做一团的?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苏锦脸色,沐紫举起的手仍在发抖,她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苏锦一下子懵了:“你敢打我!……”等她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去扬手欲打还。
“住手!”兰彦伸手拦住苏锦,挡在沐紫身前。苏锦气急败坏,又哭又闹,“兰彦,她竟然敢我打,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难道还不许人家说了吗?!我告诉你,我不但要说,还要说给镇上所有的人听……”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一阵大力推翻在地。兰彦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