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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连陶夭夭都安静下来,倒是江南城漫不经心的敲了敲她的头顶,“饿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陶夭夭白了他一眼没吱声,想了想才对苏烟说:“如果吃饱了就先回房休息吧?今晚好好睡一觉,我们明早看完日出就下山。”
苏烟依旧紧抿着唇,顿了顿,才点头同意,随即就起身向门口走。
慕臻修养极好,平日里吃饭都不怎么说话,而且时刻保持优雅。此时却连形象都顾不上,胡乱将碗底的几口饭塞进嘴里,就追了出去。跑了两步才想起来回头跟剩下两个人点头示意,然后便慌不择路的冲向了门口渐行渐远的背影。
陶夭夭面无表情的继续低头扒饭,倒是江南城不以为意的“啧啧”感叹,“慕臻遇见苏苏这妮子,算是彻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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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签
吃完斋饭,陶夭夭和江南城又逛了一会儿,直到太阳落山,才一起回房。原本想去问问苏烟好一些没有,可是敲他们的房门,才发现那两人都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陶夭夭讪讪的皱着眉头,江南城让人把饭送来,她也没什么胃口。勉勉强强吃完晚饭,发现窗外已经暗黑。
“怎么了?”江南城说着,温热的手掌已经贴在了她的额头,“不会是中暑了吧?”
“我没事,先去洗澡了。”陶夭夭说着,已经拨开了他的手臂,起身去找换洗的衣服。
包里还塞着她执意要带的巧克力,一路忘了吃,此时已被高温烤的软乎乎了。随手丢进垃圾桶,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
上山的时候,包都是两个男人背着的,此时陶夭夭感觉自己有些不尊重江南城的劳动成果。
江南城倒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陶夭夭的那张小脸剔透的可爱,好像白嫩的花瓣上沾染上了几点粉色花粉,看起来,倒似是害了羞。感觉突然惬意起来,哼着小调灌了一大口冰水,只说舒服。
这里的住宿条件相对来说还算不错,虽然不能和酒店相比,但至少干净整洁。
陶夭夭随便冲了澡,感觉体内的燥热驱散了不少,可是,心头依旧沉甸甸的,像是悬了一个铁锤,不知何时会落下,砸穿五脏六肺。
在浴室里站了许久,感觉洗净的身子似乎又要被汗水裹湿,才轻叹了口气,开门出去。
背后被蒸汽笼罩的镜子上,依稀可辨两个氤氲的字迹:下签。
最后一横,明显用了重力。
江南城洗完澡出来,便看到陶夭夭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微湿的头发如同海藻般散开在白色的枕套,仿佛花团锦簇般繁茂。
他轻手轻脚的从床沿爬了上去,吻了吻透着发香的头顶,下一秒,已经把温软的身子揽进了自己的怀中,“睡着了?”
手臂间的人明显一震,过了许久,才让僵硬的四肢放松下来。
江南城无声轻笑,似是逗弄一只小宠物,俊挺的鼻尖停在她白皙的颈窝处轻轻的蹭着,自顾自的说:“我挺喜欢这里的。”
其实已经过了八月,便已立秋,只是空气里依旧透着燥热的粒子,不安分的跳跃。白天的余热似乎还未褪尽,此时的陶夭夭只觉口干舌燥。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的后背贴着一个坚硬的胸膛,甚至不用回头便知江南城裸着上身,至于下身……陶夭夭睫毛闪了闪,没敢去想。
明明原本还有些微凉的怀抱慢慢升了温度,陶夭夭只是合着眼皮假寐,心头小鹿乱撞。
原本无需这般矫情,只是自从莫名其妙的确定了关系,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相隔这么亲密,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江南城先是抱着她,也不动弹,只是将蕴着薄荷味道的灼热气息全部喷吐在她的脖颈,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
后来环在她身上的手掌变得不安分起来,先是试探似的停在她微敞的领口,然后一点一点的探进去。一路向下,锁骨,胸口,直到扣子一点点的打开,陶夭夭蓦地惊醒,将那只作乱的手臂按在她光裸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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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休要用心机
“别,别动。”陶夭夭的气息微乱,说起话来有些断续。
“别动?”江南城笑着重复,语气邪肆而妖娆,菲薄的唇碰了碰她的耳垂,然后贴在她的唇侧,溢出一句,“是说你喜欢我……把手放在这里?”
说着,指尖一弹,已经挑起了陶夭夭内裤的边缘。
她整个身子瞬间僵硬,顿了好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佛门净地,你自重点行不行?”
如此听来,完全是恼羞成怒后的娇羞,江南城微颤的笑声越发放肆,“佛门净地,你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勾引我?”
陶夭夭被耳畔暖暖的气流惹得连连颤抖,一面阻挡江南城进攻的手指,一面心慌意乱的躲避那张柔软的唇。
如此,便如同四窜的淘气火苗,不自知的燎了原。
一切动静,却在窗外柔和的夜色笼罩下,变得暧昧而旖旎。
想想也知道,这里几乎没有什么隔音设施,陶夭夭又急又恼,却又只敢小声哭求。江南城原本也只想逗逗她,没想到自己最后却有些把持不住,过了好久,才平稳住体内的躁动。
手还覆在她的小腹上,动作却终究停了下来,江南城把头埋在陶夭夭的颈窗轻喘粗气。过了好久,才笑盈盈的诱哄道:“你别乱动,我就不动了。”
说着,又补充一句,“我就抱抱你,别怕。”
陶夭夭渐渐松了警惕,任着江南城不松不紧的抱着,认真感受来自他的鼻息与心跳。他的手慢慢寻到她的手边,大概想与她十指相扣,却突然一停。
“这是什么?”江南城犹疑的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看清陶夭夭手心被攥得潮湿毛糙的纸片上,模糊的写着几个字。
陶夭夭蓦地愣住,似是恍然反应,想要掩饰已经来不及,被江南城执着手无处躲避。
“便如凤去秦楼,云敛巫山。”江南城婉转默念,多有疑惑,“是签文?”
他扭头看向怀中人的侧脸,影影绰绰中,看不清她的眼睛,只有那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像轻扫过他的心。
“伊人去,姻缘亦从此断矣。”陶夭夭闭着眼,想起昏暗的屋内,方丈苍老的眼尾透着矍铄通透的光,一字一顿的吞吐气息,“劳心汩汩竟何归,疾病兼多是与非,事到头来浑似梦,如何休要用心机啊……”
如何休要用心机……
陶夭夭向身后的胸膛靠了靠,轻轻扯动唇角,“随手捡到,觉得有意思,就拿起来瞧瞧罢了。”
说着,已经将手中的纸片随手丢掉,回身攀住江南城的肩膀,主动在他的侧脸上印下轻轻一吻。
“今天听那个解签的老和尚说,一切皆有因果,命中自有因缘。”陶夭夭突然迎上江南城微沉的目光,一脸天真模样,“江南城,你信命吗?”
江南城默而不语,神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好似难测的漩涡,危险而充满诱惑。
陶夭夭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不想他却突然凑上来吻了吻她的额头,下一秒便分开。四目相对,陷入沉寂。
“我不信命。”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嘴角的弧线无奈的微扬,在昏暗中摩挲着起身向门口走,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如果睡不着,就起来去看月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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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便宜了蚊子
陶夭夭在床上僵直的躺了好久,想要证明自己是能睡着的。可是随着大脑越来越清醒,眼睛也越发清明。终究无奈的叹了口气,抹黑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都说立秋三候是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刚一出门,陶夭夭就被凉如水的夜风吹得打了寒颤,恍惚反应过来,整个夏天,已经仓惶而去。
浓重的夜色中,虽然称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视线也绝对算不上看得真切。陶夭夭眯着眼睛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只看到影影绰绰的树影,再加上本就染着肃穆的寺院气氛,让她莫名悸动起来。
忍不住低声呼唤,“江南城?”
回应她的,不过是寒蝉不休不眠的寂寞鸣叫声。
陶夭夭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江南城……在吗?”
这一次,音量大了些。
当一只手臂突然横截住自己的腰身,那一瞬,陶夭夭下意识的想要呼救,不过刚一开口,所有声音便被吞进了彼此贴合镶嵌的唇齿里。
心口震如雷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恼怒的打在压住自己的高大身形,却不过惹来对方多有得意的轻笑,而她“支支吾吾”的怒骂早已化为齿缝间最延绵的呢哝细语。
冷冽的空气中,渐渐弥漫上了江南城略有温软的气息,陶夭夭慢慢松了力气。
过了许久,江南城才低喘着分开了摩挲的唇,一双乌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好像月下的古井,深幽通透,漾着粼粼的冷光,异常清明。
安抚似的摸了摸陶夭夭的后背,他又忍不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