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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解释吗?”
苏墨站直身子,她扭过头来瞪向耿云,眼里的愤怒几乎燃烧,她冷冷笑了下,“沈夫人,请注意你的形象,别让我把泼妇这词儿冠到你头上。”
“你要求的,我帮你办了。但是,我要求的,你还没做。”
“哦?你要求的?”苏墨冷冷哼了声,她眸光凛冽的看向耿云,“沈夫人,把你的语气收一收,我苏墨这辈子都不欠你什么,你不过是付了我一笔钱让我做到你说的事,但是,很抱歉,我现在还不稀罕你的钱了。”
探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苏墨啪的一下冲着耿云扔过去。
看着耿云狼狈的偏过头去,银行卡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就仿佛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砸了一下。
苏墨死死咬住牙齿,她猛的抬起头来用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眼底的酸涩汹涌而上,从来不曾期待过她会对自己有一点点的怜惜,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难免痛苦。
终究,她苏墨也不是一个泥人,她有血有肉知道痛苦和欢乐。
“沈夫人,自从我知道有你这个人那一刻开始,我没有一刻不在恨你。所以,别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吗,怎么,尝到痛苦的滋味了?我不过就是仿效而已。”
苏墨咬着牙,这话从她嘴里一字一句的迸出来,带着极寒的冷,“对了,别忘了给我带话给沈萱童,我不爱他,但是他爱我,单单这一点上,她比都比不上。”
看着耿云越见难看的脸色,苏墨心底却没有得到半分救赎和宽慰,她低低的笑出声来,逼着自己表现出极度的喜悦,哪怕装,她都要装的十足像。
耿云看着苏墨,本来气得铁青的脸突然变了变,“你开心了?这就是你留在他身边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报复萱童?”
“对。我就是要看她生不如死的样子,结婚又能怎样,她的男人还不是夜夜睡在我的身侧!”
苏墨轻抿唇畔,这样恶毒的话她都可以如此轻易的说出口,心底嘲笑溢出,她真的是个坏心女配角,看,演的多么像!可为什么,到了现在心里却依然没有半分轻松,那种苦涩扎根在心底怎么都冲淡不了!
“苏墨,我从没想过你是这么不自爱的女孩子!”耿云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她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望向苏墨身后。
意识到不对,苏墨猛的回过头去,她身后隔着不远处,裴琅站在那里,阳光穿过他的身体让他的整张脸都笼罩在一股光影阴暗中。
慌张一下子蔓延全身,苏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听到她说的了,裴琅,我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但是这样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你还要留在身边吗?因为她的缘故,萱童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感冒这么多天也始终不见好,你自己想想吧。”
耿云妖娆的眉眼撇向苏墨,多么相似的神情,可她的心却从没有贴近过苏墨。耿云说完后笑着离开。
恶毒的女人啊!苏墨想笑,可唇角却仿似被黏住了一样。
她抬起眼看向裴琅,男人的脸色阴沉,他看着苏墨一句话也没说,颀长的身影站在街道边上,那么精致的眉眼,那么嚣张的脾气,可现在,他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那么沉默的看着苏墨。
苏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他的目光给看碎了,她眼底溢出泪水,几乎哽咽出声,“阿琅。”
“小李刚才跟我在附近,我接的你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轻且凉,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不是,你听我说——”苏墨摇头,她僵硬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臂,却被男人猛的甩开。
“你想说的,我听到了。”男人冷笑着往旁边看了一眼,他猛的收回视线定在苏墨身上,“本公子还没被人这么玩儿过,苏墨,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真是石头做的。”
泪水顺着眼角一个劲的往下流,苏墨看着他头都不回的离开,那么决绝那么失望。
为什么,不听她说?
她想告诉他,她爱他。
她想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医生说孩子很健康,是双胞胎。
她想告诉他,如果给她一个机会,她会跟他好好生活。
为什么,不听她解释?!
她真的,不是恶毒的女人。
她只是,真的不甘心被人那么忽视。
捂着脸蹲在地上,苏墨咬着唇哭泣,她拿手捂住嘴巴,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终于痛哭出声。心脏的地方撕裂般的疼,苏墨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比被她伤到的人还痛。
裴琅。裴琅。
这些年,她几乎忘记痛哭的感觉,再难过的日子她都咬牙挺了过来,却终究也有撑不住的一刻。
落日余晖下,繁华的街道旁边,一位漂亮的女子哭得伤心欲绝,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可以伤她至此。
苏墨回到别墅的时候,一片漆黑,她站在客厅里,空荡荡的,以前只顾着拒绝他的接近,可现在,自己一个人,突然间才发现这里如此空旷,有一种寂寞铺面而来。
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苏墨匆忙接起来,她嗓音哑的不行,“阿琅……”
“喂?萱童吗?感冒还没好啊,你也要多注意才行。阿琅今天生日……”
苏墨捂着嘴巴,抑下去的泪忍不住又要泛滥出来,她匆匆挂掉电话,拿起手机给裴琅打电话,拨出去无数次都被无情的挂断,最后干脆是不再接听。
那个夜晚,如此漫长,苏墨蜷着身体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等到零点。
她从未在意过他什么时间生日,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她都排斥知道,现在想来,她所谓的爱都单薄的可笑。
这样的一个日子,她却说出那样的话。苏墨从没见过裴琅那样的阴沉的表情,她双手死死的扣在一起,刚刚做出的决定,就让她自己毁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还有,生日快乐。
连续几天,苏墨都没有再到裴琅,但是电视上关于琅誊的报道却如火如荼。
新项目的启动,几乎是众望所归,启动仪式办的热烈非常,白沙市市长亲自出席剪彩,透过电视看到裴琅的样子,男人依旧精神奕奕,深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益发的挺拔。
与记者媒体的对话也游刃有余。
“裴公子,听说与沈氏沈小姐的婚期将近,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吗?”
“那是自然。”男人眼角笑痕拉开,他视线撇向别处。
苏墨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虽然笑着,却明显看出他的不耐烦。
在这样的场合,作为主人他定是不能使脾气,苏墨看看他的样子,心底忍不住放松,真好,他没事。
电视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苏墨的眼里,她追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影像,苏墨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却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镜头突然一换,苏墨看到男人的身影急速向前走了几步扶住一个人,沈萱童的脸在镜头里一扫而过。
心脏咚的一声,只觉得身上一片沙冷,苏墨猛的调开视线,她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客厅钟表上秒针的声音一声一声滴答走过,每一秒都敲在她的心上。
其实,她想说,她真的无所谓。
最坏,也不过就是这样的结果而已。
不会太疼,不会太疼,不会太疼。只是有点冷。
裴琅探手覆上沈萱童的额头,他眉头蹙起,“怎么回事?温度很高。”
沈萱童一副恹恹的样子,因为高烧脸上一片红扑扑的,裴琅没想到她会到剪彩现场。
“之前生病没好利索,这几天有点发烧,找家庭医生看过。”沈轩锐走过来,看看沈萱童的样子,也忍不住蹙眉,这温度肯定不是普通的发烧。
“先送医院吧。”
“阿琅,我不要去医院,你陪在我身边就好。”沈萱童轻掀眼帘,她手指揪着裴琅的衣襟不肯放手。
不顾沈萱童的别扭劲儿,裴琅招来司机,“既然生病了,就要去医院治病,我不是医生也不是药物。”
拉开她的手将沈萱童抱到车上,裴琅转身下车,“我这里还有事情,等忙完了我会过去。”
“你说话要算数。”
裴琅没应声,他啪的拍死车门,转身向仪式现场走去。
这样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结婚的人。
陈启安跟在裴琅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你要不要去休息下,为了这个仪式可忙坏了,谁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嗯,先把政府的人安排到酒店。周市长估计不会出席,其他的人你去安排接待好了,我就不去了。”揉揉眉心,镜头之外男人脸上的疲惫感一览无遗。
“交给我了。”
看裴琅上车离开,陈启安站在原地,裴琅生日那天拖着他喝了一晚上的酒,却偏偏什么话都不说。平日里他的死党朋友多了去了,大多时候仅仅是消遣活动裴琅不会找他。
陈启安还是第一次见他那样子,一句话不说只是喝酒,当天晚上吐了二次,整个晚上他唯一的一句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