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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到底什么事?”
“哦,其实……”又顿一顿,王太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074。但是,想一想,她还是说了,“就是你的师兄,蒋君斌蒋大人。”
他?歩柔儿心中一扯,想她应该知道了。
发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王太后颔首:“就是他。那一天,我们在后花园里遇上,你和宁儿走了,苏美人她们也被支开之后,他便跪在皇上面前,求他将你赐给他。”
靠?
果然如此?
一听这话,歩柔儿好生无语。那一次她跟他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这位大哥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这事皇上和哀家自然是不愿答应的。但是,奈何早在他回朝之時,皇上因为他战功煊赫,心情大快,便允了他一个愿望。还说,只要是皇上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帮他做到。本来皇上是想着他能求取官位或者什么,可天知道,他居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所以,现在他们要这么做了?
“但是,你好歹是鸣王爷的王妃啊?堂堂一个王爷的正妃,岂是能随便送人的?但是,蒋大人也说得对,宁儿娶你,本就是为了搪塞哀家和皇上,他又那么喜欢欺负你,跟着他,你的日子一定很苦吧?”握着她的手,王太后柔声道。
没有啊?歩柔儿连忙摇头:“母后,儿臣和王爷相处得很好?”
“哎,你就不要帮他说话了。”却摇头,王太后语重心长的道,“宁儿那孩子哀家再清楚不过了,在他眼中,女人都是没用的东西,他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除了哀家他还尊重一些,其他女人他根本理都不想理。更何况,他对你做出的种种,哀家也都听说了。那一次,哀家还亲眼看到他揪你耳朵来着。”
拜托,那是你的理解,请不要把你的眼前所见当做事情的真相好不好?
赶紧又摇头,歩柔儿低声叫道:“母后,王爷他现在对妾身好多了【074。”
“不过是给你做了几身衣服而已,这事他早在最初就该做的。”却也还是摇头,王太后握紧她的手,“你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为什么偏偏就被宁儿选中了?蒋大人说得也对,跟着他,你这辈子肯定会苦死了,既然有人心疼你,愿意给你更好的日子过,哀家和皇上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在宁儿手里受苦啊?”
是吗?
闻言,歩柔儿嘴角扯扯。一开始听她说得义正词严,还以为她是真心为她着想呢?可越听到后面,歩柔儿就越觉得不对劲了。她自己亲儿子的媳妇,怎么别人才几句话,她就开始动摇,还想说动她让她放弃这个位置?她似乎不是这么大义凛然的人吧?
“鸣王妃。”继续,握着她的手,王太后沉声道,“所以,哀家和皇上商议许久,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便招来你问问,看你是什么想法。若是你愿意跟你师兄走,那哀家便转告皇上,他便允了蒋大人的请求。”
这么说来,其实他们早商量好了,就等着她点头了对不对?
歩柔儿心中冷笑。
咬咬唇,她小声问:“这件事,王爷知道吗?”
王太后摇头:“皇上还没敢跟他说。他要是知道了,还不知会闹得怎么个天翻地覆呢?”
所以,你们就来找我,想透过我来说服他?你们一个个还真是聪明啊?
心中不觉笑得更冷,歩柔儿继续问:“那么,若是儿臣答应了,王爷他该怎么办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哀家和皇上再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王妃便是了【074。”
听她这么笃定的语气,应该是早预定好人选了吧?谁呢?雪依表妹吗?
低下头,嘴角一掀,歩柔儿的眼中闪现一抹冷意——不管是谁,她现在,至少是这半年之内,是绝对没有机会了?
“母后,算了吧?”立马摇头,歩柔儿低声道,“女子从一而终,这是女戒里一直教导儿臣的。儿臣虽然读书不多,但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既然已经嫁给了王爷,那儿臣就是王爷的人了,又岂能再离了王爷跟师兄?儿臣不是这等水姓杨花的女子啊?”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一听这话,心里就慌了,王太后赶紧道,“哀家这不是可怜你吗?你这么好的姑娘家,跟着宁儿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既然你师兄喜欢你,想要你,而且还有皇上护着你们。这么好的机会,你若是想要把握,那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哈哈,护着他们?天知道那一位护不护得住啊?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鸣王爷姓情癫狂,一旦发起疯来,连朝堂都能给砸得稀巴烂,他一个皇帝又能奈他如何?
还是摇头,歩柔儿小声道:“不用了。儿臣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那这辈子都是他的。不会再变了。”
“你这个孩子……哎?”闻言,王太后的面上浮现一丝焦急,“你怎么就听不懂哀家的话呢?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啊?”
对你们来说也是吧?顺势除了我,好把你的侄女塞给你儿子,还能稳住你们一员大将,一举两得,你们自是高兴了,可是我怎么办?
“太后?”
已经拒绝再三,既然这一位执意不松口,歩柔儿的耐心告罄,决定直接和她来硬的了?
“啊,你……”
眼看着她脱离自己的手,咚的一声跪在自己跟前,王太后一下子懵了【074。
“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呢?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啊?”
“儿臣不起来?”双膝死死黏在低声,歩柔儿小脸抬起,上面早泪痕密布。
王太后一见,心中一紧。
“母后,求求您了,儿臣不走,儿臣不走啊?”抓紧她的手,歩柔儿放声大叫,“儿臣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这辈子都已经是王爷的了,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
“呀,鸣王妃,你……”
见状,苏小晴赶紧也站了起来。
王太后的面色顿時尴尬起来。“哎呀,你别这样,快起来。起来我们再说,好吗?”
偏不?
干脆放开她的手,歩柔儿俯身在地上咚咚磕起头来。
“母后,求求您了?您去和皇上说说,儿臣不跟着师兄,儿臣就跟着王爷了?您去说说吧?”
“哀家……哀家……”见她如此,王太后好生无力。
苏小晴却暗地里竖起大拇指——亲爱的,有你的啊?突然出击,反将一军,反叫这一位无语凝咽了?
赶紧过来,装模作样的拉拉歩柔儿:“鸣王妃,你别这样啊?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呜呜呜……”
双手捂脸,歩柔儿直接大哭起来【074。
而这一哭,苏小晴也赶紧放手了。
“太后,这个……您看该怎么办啊?”
“哀家也不知道啊?”太阳血开始抽疼,王太后也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那边,歩柔儿干脆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呜呜,母后,儿臣不走。儿臣真的不走啊?儿臣和师兄缘分已尽,也已经和王爷结为连理。既然如此,儿臣还怎么能再背弃王爷跟师兄走呢?这将儿臣置于何地啊?即便是别人不说,儿臣也会自责而死的啊?”
呃……
她记得自己也没说什么啊?就小小劝了她几句,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见状,王太后好生无语。
苏小晴却继续火上加油:“太后,您能听臣妾一句吗?”
王太后赶紧点头。“说。”
“其实,冒昧说一句,这件事,的确是您做的有问题。”
“嗯?”立马眸光一冷,王太后不悦看她。
苏小晴垂头:“鸣王妃说得对。一女不事二夫,女子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我们从小就被教训的内容。现在,鸣王妃她已经嫁给鸣王爷了,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她的一切都由鸣王爷做主。可现如今,您却让她离了王爷跟别人走,那不是强行将她从小印在脑子里的东西抹除,还逼她到绝境,让她走投无路吗?她会反应这么激烈也是理所当然。”
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心一沉,王太后却不甘心被人如此指责:“哀家不是只是建议一下,走不走,是她自己的选择啊?”
“正是因为您让她自己选,所以她才会如此啊?早说了,嫁夫随夫,她的一切早是鸣王爷的【074。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您现在却让她来选,这岂不是……岂不是逼她去死吗?”
“哇?”
此言一出,歩柔儿像是受到了启发,赶紧更大声的哭叫起来:“若是真要儿臣离了王爷,那儿臣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也好过到時候被千夫指万夫骂,死了还要背上一世骂名的好?”
说完,一头就往跟前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鸣王妃,不要啊?”
苏小晴自然第一个过去拦,在她的头就要和柱子做亲密接触之前将她险险拦下。
王太后早惊呆了。虽然自己是很想让她给自家侄女让出位置来,但是,她怎么也没想要这个丫头付出姓命啊?
“哇?”而被拦下之后,歩柔儿眼泪流得更凶,连忙推搡着苏小晴,“不要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