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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粒子弹确实射中了泰顺的太阳穴,只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章姓男人和警察的幻觉中,青狐在警察局外埋伏了半天,最终在章姓男人见到泰顺前,运用自己的幻觉,偷梁换柱,给这些人放映了一场血淋淋的真实电影。
而电影荧幕后的泰顺一直都完好无损地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那片皑皑白雪,只不过冰冻在积雪下的那三具尸体,早已消失无踪。
陈霁带走了泰顺,她对他说,与其平白无故地救你,不如让你失而复得,人嘛,总是对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东西最为珍惜。
命也如此。
130林岳白一
林岳白【一】
“岳白;”林教授半倚小儿子房间门口,轻声说道,“司机已经楼下等着了。”
正蘀儿子折一条牛仔裤的徐晓萌蓦然抬起头,冷淡中带着不耐烦地应了句,“让他再等等,催什么催?”
倒是同母亲一起坐床沿的林岳白出声安抚道:“爸爸,很快就好了。”
“嗯;把想要的都带上。”林教授走进房间,示意妻子挪挪位置,可妻子横眉竖眼的;压根把他当透明;林教授只能插萝卜似的坐到林岳白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轻声叮嘱道:“儿子,到了老师家,要听话,千万不要给老师他们添麻烦知道吗?”
林岳白乖巧地点了下头。
林教授揉揉林岳白的头发,笑了,“真乖。”
一旁的徐晓萌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嗤”声。
林教授哭笑不得地看向儿子,“不管真乖假乖,反正要乖,知道吗?”
林岳白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门外的走廊上响起缓慢熟悉的脚步声,林教授夫妇俩还未反应过来,林岳白已经跳起奔向房门口。
孙锦绣刚拐进林岳白的房门就被这个小孙子撞了个满怀,她哎哟哎哟地笑,搂着林岳白开心地直摸他的脑袋,“岳白啊!想不想奶奶啊?”
林岳白一直把脸贴孙锦绣怀里,听到奶奶的问话,直直仰起头来笑道:“奶奶,没和说会来!”
房间里和走廊外都亮着灯,明晃晃的光线下,孙锦绣看清了自己孙子的脸,她的表情先是惊愕,接着努力恢复平静,笑道:“奶奶亲自接去!那里是奶奶姐姐的家,那个地方,没敢欺负岳白。”
林岳白虽然年纪不大,但意外地早熟,他分明看清了孙锦绣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惶和焦虑,但他并不点破,就像这家里的每一个,每天都笑,可真实的情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天色不早,孙锦绣不愿耽误时间,徐晓萌也很快地收拾完了行李,林教授提过林岳白的行李箱,一行老少穿过走廊走下楼梯,走到一楼的客厅里。
客厅的宽大沙发边上,一个比林岳白高上半个头的男孩子站了起来,他戴着一副浅边眼镜,长手长脚,一张脸幼稚中透着股聪慧的成熟,看上去像极了他的父亲,“奶奶,爸爸妈妈……岳白……”他看向林岳白,犹豫地唤了声。
林岳白却看也不看那个男孩,径直走出客厅,站到了大门外。
林教授走到大儿子身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他心情不好。”
林岳白的双胞胎兄长林海墨点点头,笑道:“没事,明白……妈妈,岳白吃的那些钙片维生素什么的,都带上了吗?还有他晚上睡觉前都要喝一杯热牛奶的,爸爸老师家能帮忙蘀他准备吗?”
徐晓萌的神情无限落寞,“……毕竟不是自己家,怎么好意思呢?”
“……也是,”林海墨迟疑片刻,悄声开口,“妈妈,要不然也一起转过去吧,和爸爸都离不开这里,可以过去照顾岳白,什么都能干,不会给老师家添麻烦的,岳白不喜欢,就不住那边,随便蘀附近租套房子,不会让他看到的。”
徐晓萌和林教授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孙锦绣摸摸林海墨的脸,笑道:“海墨,和岳白一样大,都还只是孩子……”
“比他大!”林海墨认真说道:“比他早出生十五分钟,是哥哥,哥哥就应该照顾好弟弟。”
孙锦绣知道林海墨的脾气,她还想说些什么,客厅大门外的林岳白已经催了,“奶奶!走啦!”
孙锦绣为难地看着林海墨,最后叹一口气,转身要走。
“奶奶!”林海墨忽然上前一步,抓紧孙锦绣的手,他满脸焦急,眼神间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压抑和难过,他喉间哽了一声,这才艰涩地说道:“奶奶,一定要告诉岳白,是他哥哥,学校里那些说的那些话,从来都不是的真实想法,…………希望有一天他能理解……不要再误会了……”
孙锦绣看着林海墨紧蹙的眉头,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过,她看向眼眶通红的徐晓萌和满脸落寞的林教授,郑重说道:“放心吧,岳白要去的地方,是一定可以帮助到他的地方。”
车子开得很平缓,天色早已暗沉,林岳白坐靠窗的位置,双眼一直看向窗外闪过的暗影,孙锦绣撕开一包零食,抽出一根巧克力棒,递给林岳白,“肚子饿不饿?”
林岳白接过巧克力棒,一点点地送进嘴里,咔嚓咔嚓。
“岳白,”孙锦绣斟酌着言辞,想问问他学校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临时改成了另一个问题,“这零食都是妈妈给准备的吗?要没记错的话,这个牌子还没有进口到国内吧?”
林岳白扫了眼车子后座上的一大包零食,瘪嘴道:“同学家长送的。”
“家长送的?”孙锦绣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是借着讨好的名义讨好外公吧?”
“哼!”林岳白冷笑。
孙锦绣失笑,低头从零食袋里翻出一张卡片,她拆开卡片,将卡片上的字读了出来,“亲爱的岳白,听说要转学了,很舍不得……”
林岳白一把抢过那卡片,随手撕成两半,扔座位底下。
孙锦绣皱眉,“怎么说也是同学的一片心意。”
林岳白冷笑,“什么心意?都是些虚情假意!明面上对好,暗地里不知道把说得多难听呢。”
孙锦绣虽然没有和林教授一家住一起,但也听说过这对双胞胎孙子学校里天差地别的经历,不由得有些生气,“怎么会呢?把别想得太坏了。”
林岳白隐忍了几天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他转过身,攥着拳头嚷道:“根本不是爸爸的孩子是不是?!为什么不肯带去做dna鉴定?!每个看的眼神都带着怀疑和嘲笑!这次也是,说什么为了给转换环境帮转学,根本就是不要了!爸爸妈妈身边从来都只要有林海墨那个家伙就好了!是谁?到底是谁的孩子?”
孙锦绣努力压住林岳白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不要听外胡说八道!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一直都是!这根本不值得怀疑!”
林岳白却不相信,“那为什么和林海墨明明是同卵双胞胎,可他长得完全像父亲,却不像这家族里的任何一个!”
“这是有原因的啊!”孙锦绣也急了,林岳白的长相确实已经成为这个家族的一个隐痛,岳白的外公位高权重,母亲公安局里担当要职,父亲是大学里的知名教授,而自己的娘家和夫家商界里也算得上举足轻重,这样家庭背景下出生的岳白,他与家族格格不入的长相已经不仅仅是他个的心结,也成为外界对这个家族众多关注中的一大阴影,曾经有不入流的媒体甚至公开揣测岳白的隐秘身世,包括对他母亲徐晓萌的众多恶意污蔑,所有这些都成为这个年幼孩子心灵上的极大负担。
“什么原因?”林岳白反问。
孙锦绣瞠目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岳白一直紧盯着孙锦绣的眼逐渐被失望染透,他慢慢低下头,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奶奶……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他们说不是爸爸妈妈的小孩,他们说好命,被爸爸妈妈捡了回家,说看起来像个少爷,但骨子里只是一条可怜虫,根本没什么好骄傲的。”
孙锦绣气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对?”
“他们前对好,后从来不舀正眼看,可是他们对林海墨就不一样了,他们都说林海墨不仅长得像爸爸,连脑子都遗传了爸爸的,聪明又好学,特别能干,和一点都不像,又笨又懒,成绩从来都是年段倒数第一,只会打架闹事惹是生非,和他,一点都不像亲兄弟。”林岳白低着头,喃喃说道。
孙锦绣想起临走前林海墨的嘱托,忙劝慰道:“可是哥哥他不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呢?”林岳白依然没有抬头,声音也越来越飘忽,“……像他这样的,怎么可能看得起……”
“岳白……”孙锦绣对自己的笨嘴笨舌既心急又惭愧,“要相信的家,而不是让自己的想法被外所左右!哥哥对怎么样,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