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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一阵喧哗;继而鞭炮声响;文颜“啊”了一声赶紧起身冲至窗前;果见大街上已是另一幅场景。长街两岸全是伫立的百姓;而街道中央则是一身步履整齐的队伍。他们都穿着最普通的黑色军服;手肘和袖口等地方还磨出了毛边;整齐而安静地走着;偌大的一支队伍.竟然听不到丝毫动静。
原本喧嚣的大街渐渐静下来;最后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面前走过的军士;他们的长相并非凶神恶煞;面容只是肃穆;眉宇间笼着一股说不出的肃杀之气;那是在疆场中俗血厮杀后才能留下的痕迹;阴冷森然;充满寒意。
文颜也不说话了;双手汗津津地拽着幼桐的胳膊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崔维远站在一旁;目光炯炯地看着楼下;一副心驰神住。大概所有男儿都有征战沙场的英雄情结吧;浴血奋战;保卫家国。
“男儿生当带吴钩。”崔维远看着下方络绎而过的士兵;忍不住叹道。
“说得好.”门后忽闪出一个人来;幼桐惊喜地回头;果然是徐渭。因有外人在;幼桐只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眼;二人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后;便匆匆错开。徐渭大步踏进雅间;朝崔维远笑道:“刚到门口就听到老五在大发感慨;怎么;也在京城待不住了。”
崔维远苦笑;转身招呼徐渭坐下;无奈道:“徐大哥你也晓得我府里的境况一一”他不再往下说;徐渭亦心神领会。崔维远是崔家嫡子;日后的崔氏家主;无论如何;崔家也绝不会将他送去战场博功名。更何况;而今朝廷对世家子弟防范甚重;不止是崔维远不可能去军中效力;便是沈家大公子;此番回了京城;只怕也要被留下了。
二人长吁短叹地感慨万千;幼桐则不时地回头看他们一眼;并未注意外面街上的动静。一旁的文颜忽然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幼桐抬头看她;她却一个劲地朝街对面使眼色;幼桐循着她的目光朝对面看;竟是一身常服打扮的沈三站在对面酒楼的窗口。
沈三应该是将将起身;故并未发现幼桐在对面;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楼下经过的士兵;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直到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才眯了眯眼睛;瞳孔微缩;目中闪过复杂的清绪。
“沈大公子!”文颜又惊又喜地叫出声来;对面的沈三也听到了;漫不经心地朝她们扫了一眼;目光在半途中忽然顿住;定定地放在了幼桐身上。幼桐朝他看了一眼;并未多作停留;低头望向传说中的沈家大公子。
屋里的徐渭和崔维远也听到了文颜的惊呼声;都起身过来探看;不免与沈三的视线交互。气氛一时有些尴价;尤其是徐渭;居然还隔着一条街似笑非笑跟沈三打了声招呼。沈三铁青着脸朝他颔首;尔后便回了屋里;再瞧不见人影。
沈家老大果如文颜所说风姿勃发;俊眉星目.乌发白衣;就相貌来说;怕是连沈三也要稍稍逊色。只是他眉目凌厉;身上仿佛带着一股锐利的杀气;让人不忍逼视。
“这大公子真是一一闻名不如见面;好生了得。”文颜缩了缩脖子;怯怯地小声道。虽说那位大公子离得远;断听不到她们说话;可不知为何;文颜却不敢高声。街道两旁迎接的百姓比文颜还不如;竟然不敢抬头去看;都不由自主地低着脑袋静静地等众人经过。
徐渭也微微颔首;面露认同之色;只不过;他所看的并非大公子;而是他身后的沉默安静却步伐一致的近卫军。
变故在寂静中陡生。
“沈涌霖;纳命来!”一声厉喝下;紧接着十几个人影忽然从街道两侧的人群中飞跃而出;利剑泛着寒光直逼沈大公子面门而去。
沈大公子头也不回;伸手一捞;卷起身侧一侍卫的长矛;凌空将那几柄长剑悉数格住;一使劲;那几位竟被齐齐地甩了开来。但不待沈大公子回防;另一方向又有长剑刺来一一
说时迟那时快;“嗖一一”的一声响;一根羽箭忽然凌空而至;险险地将离沈大公子最近的那柄长剑格了开来;尔后又是三连发;竟齐齐射中了三个迫近的刺客。三人连叫唤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命丧黄泉。
大公子凝目望去;却是徐渭手持弓箭站在窗口朝他微微颔首。
“我先下去;幼桐她们由你护着。”徐渭只给崔维远留了一句话;尔后立刻从窗口跳下街去;手中箭不虚发;每每出手;便要射死好几个刺客。大街上早已一片混乱;围观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真刀真枪的干仗;顿时吓得腿软;还能动的都作鸟兽散;不能动的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连哭都不敢哭。
那些刺客原本就作寻常百姓打扮;这会儿与百姓混杂在一起;更是无法分辨。场面一时混乱得无法控制。
徐渭侧身砍翻了一个刺客;顺手拉下一位在马上惊惶不定的官员;翻身上马;持弓高声喝道:“但凡我大梁子弟;即伏地不动;十声之内;再有起身者;格杀勿论!”
一旁的士兵们虽骁勇;但素来在疆场作战;何时打过这种连敌人是谁都辨认不出的窝襄仗;听得徐渭这般说话;也都纷纷出声附和。
“但凡我大梁子弟;即伏地不动;十声之内;再有起身者;格杀勿论!”
“但凡我大梁子弟。。。。。。”
百姓们听得此言;俱俯首跪地;不敢抬头。十声过后;大街上除了军装的士兵;便只有那一群刺客。
徐渭长箭列无虚发;箭箭毙命;沈大公子长矛犹如灵蛇;招招制敌;众士兵们憋在心里的一口气这会儿总算有了发泄之地;怪叫着朝那些刺客冲上去厮打。。。。。。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街上才终于安静下来;百姓们俱蹲坐在街道两侧瑟瑟发抖;街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尸体;空气中流淌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就连茶楼里躲在窗户后的文颜也忍不住干呕了好几声。
到了这会儿;京兆尹才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见街上恶战后的境况;一时吓得面白如纸。天子脚下居然无声无息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罪责可相而知;丢官还是小的;只怕还要被问难。
好在沈大公子无碍;京兆尹赶紧上前郑重地谢过了徐渭;又战战兢兢地上前朝沈大公子道:“下。。。下官失职;请。。。请。。。。。。”
沈大公子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吩咐道:“请周大人吩咐下属将街上情理干净;莫要吓到了百姓。”
周大人连连应了;擦了擦汗;又哆哆嗦嗦地问道:“那这些刺客一一”
沈大公子冷笑一声;淡然道:“没一个活的;周大人查看过后就全烧了吧。”
徐渭闻言往后一看;顿时皱眉;果如大公子所说;这满地的刺客竟没有一个活口。他方才杀得兴起;故并未留意那些受伤的刺客到底是自己了断还是大公子让人下的手。若是他们自行了断;这说明大公子怕不是头一回碰到他们了;可若是大公子让人下的手;那其中的深意可就有得琢磨了。
“徐师弟!”沈大公子策马朝徐渭走过来;伸手在他胸口敲了一拳;笑道:“几年不见;愈发地沉稳了。”
徐渭笑着道:“师兄也是。”二人相互看了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又相互击了掌;这才并马齐驱地边走边说话。
茶楼里的幼桐甚是不解地问道:“徐大哥唤大公子作师兄?他们俩是同一个师父”
“可不是!”崔维远低声回道:“他二人都师出白山老人;沈大公子年长;自幼便拜在白山老人门下;徐大哥则是后来李上将军引荐的;起先只在白山老人身边伺候笔墨;后来才被收为关门弟子。不过沈大公子出山早;与徐大哥见面并不多。”所以;他二人关系并不如普通师兄弟那般亲密一一当然;这话崔维远并没有说给她们听。
幼桐心细;却从他面上讥讽的笑容中看出些端倪来;皱眉想了一阵;陷入沉思。
沈府
长街上大公子遇袭一事尚未传过来;故沈家仍是一派喜气洋洋。沈三从后门刚溜进府;就被一首守在门口的随从临风给拉到了一旁;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少爷;白姑娘早上又派人过来了。”
沈三面上顿时闪过一丝不耐烦;皱眉道:“她又有何事?”
临风道:“说是身子又有些不舒服;想请少爷您过去看看。”
沈三不悦道:“我又不是大夫;去了有何用?”说罢;甩开袖子住前走了几步;复又停下;耐着隆子问道:“这个月的银子送过去了没?”
临风回道:“早送过去了。”
沈三点了点头;又吩咐临风去请个大夫;罢了;又道:“日后再有什么事;你自己决断就好;不必再来回复我。每月的银子定时送过去不耽误;旁的事;就别管了。”说罢;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摇头走了。
临风待他走远;自己也赶紧拍了拍衣服去请大夫;又吩咐门房;日后再瞧见白姑娘派来的人;万不可再通报。
51、嫁妆
听到外头院子里的动静;原本奄奄地躺在床上的白灵忽然惊醒;一面手忙脚乱地收拾头发;一面让丫鬟出门去看究竟。丫鬟很快回报;语气怯生生地;“小姐;是三公子派人请了大夫过来。”
“只有大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