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京中站稳了脚。。。。。。
幼桐还是头一回听说起徐家的过去,一时百感交集,对徐夫人也愈加尊敬起来。若非她如此果敢坚毅,也许徐渭还在广北徐家苦苦争扎,而她们两个也再也遇不上了。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外面的日头也渐渐升起来,惠英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门,低声道:“小姐,您可曾醒了?”
幼桐赶紧回道:“还睡着呢,什么事儿?”
“是沈公子,他又来了,这回送了些东西过来,您看”
徐渭闻言眉头一皱,略微不解,压低了声音问道:“哪个沈公子?是沈”
“就是他!”幼桐恨恨地回道。她曾跟徐渭说起过沈三害得她险些丧命的事,故一提到姓沈的,徐渭马上就晓得是谁。他不解的是,这沈家老三为何会来庄子里求见幼桐,且听丫鬟话里的意思,他还不是头一回来了。
“你就跟他说,他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这边什么也不缺,不必劳烦他送东西。还有,前程往事一笔勾销,让他好生待那位姑娘就是。”幼桐高声朝惠英道,又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继续道:“我昨儿晚上做了一宿的噩梦,而今还困着,再多睡一会儿,你且先去忙,不必管我。”
惠英低声应了,尔后便听到一阵低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幼桐心中略定。
徐渭则笑道:“你何时这般大度了,要与沈三一笑泯恩仇?”
幼桐嗤笑:“怎么可能?不过是先定一定他的心,省得他日夜提防。”他当初假扮个痴傻儿博得她同情,一转身就烧了她的庄子去博得土匪的信任。既然他做了初一,就怪不得她来做十五,若不能教训教训他,怎能泄她心头恨。
徐渭只是笑,眉头却微微皱起,随口问道:“他这是知道你身份了,要不,怎会巴巴地过来道歉?”
幼桐点点头,将那日来别庄时巧遇沈三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徐渭听罢了,开玩笑地说道:“说起来的话,我也该去找沈公子好生聊一聊。”
“聊什么?”幼桐警觉地朝他看过来,“你可不要打草惊蛇!”
徐渭大笑道:“你想做什么只管做,我绝不拦着。只要记着别太过分就行,沈家老三虽说太过功利了些,也算不上大恶之人,小惩大诫就好,万不可伤其性命。至于我去寻他聊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笑了笑,继续道:“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那可就真是说也说不清了。”
幼桐见他一脸神秘,也晓得问不出来,索性不问,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外面日头都挂上树梢了,徐渭这才不舍地告辞。
39 又见故人来
等徐渭走后,幼桐又在屋里磨蹭了一阵才起床开门。慧英慧巧一直注意着她这边,一见房门打开,就赶紧端了热水过来伺候她更衣洗漱。原本见她一反常态地睡到怎么晚才起床还有些担心,但见她脸色红润,精神焕发才终于放下心来。
惠英笑道:“原本就该多睡一睡,瞧瞧今儿气色多好。”慧巧也在一旁应和。幼桐只笑不语,对着铜镜中含笑的自已微微挑眉。
“哎呀”慧巧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这脖子上怎么红了一大块?”
惠英赶紧凑过去看,皱眉道:“是蚊子咬的吧,庄子里的蚊子又多又大,昨儿晚上我还特意熏了驱蚊草,还是不顶事。地让府里再送些好点的香料过来。”二人又急急忙忙去柜子里找药匣子,从一个绿色小瓷瓶里倒了些透明的药膏抹在幼桐脖子上,又叮嘱道:“千万不要挠,若是抓破了皮,怕是要留下疤痕的。”
幼桐扭着脖子盯着镜子里的红色印记看了半响,纳闷道:“什么时候咬的我居然不知道,真是睡死过去了。倒是也不痒”她话说到一半,忽觉不对,脑子里迅速闪过徐渭的脸,顿时想到了什么,脸上徒然涨得通红。
“小姐,你没事吧?”惠英被她脸上的异样吓得大惊失色,急道:“您哪里不舒服么?”
幼桐红着脸连连摇头,“无妨无妨,只是忽然有些热。”说话时,还顺手拿起一旁的绢扇挥了挥企图掩饰。这两个丫鬟到底未经人事,再加上幼桐独自住在这冷清的别庄,自然不会往别处想,心中虽略有不解,但并未多问。
洗漱罢了,又用了早饭,幼桐惯常要去庄子附近走一走。
因此地临近温泉,故京中达官显贵都在此置办别庄,附近的低价也随之飙升,一个寻常的小院子能卖到上万两银子,就这还十分抢手。崔家这庄子有三进院落并一片池塘,算起来也得值好几万两。但这在此地还不算大的,据红芸说崔家别庄东面百余丈还有处庄子足足有五十多亩大,可想而知得费多少银两。
因此时已是夏天,来别庄泡温泉的人就少了,四下里安安静静的,只偶尔有附近庄子里的下人走过,神色也俱是悠闲。崔家别庄外有一条小河,河边全是高大的香樟树,沿着河边小路一直往东,走不多远便是一处凉亭,平日里幼桐会在此地暂歇,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当她们主仆三人走到凉亭附近时,才发现亭子里已经有人了。端坐凉亭石椅上的是两个年轻女子,一个正对着幼桐她们,故能看清楚模样,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一身银红色滚边绣花长襦裙,杏眼桃腮,活泼可爱,作未出嫁的少女打扮。另一位则背对着他们坐着,只瞧见她穿了身银色素面长袍并石青色百褶裙,乌丫丫的头发盘成留仙髻,只在脑后插了支素色珠钗,除此之外不见旁的饰物。
另外还有三四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他们身后,都低头不语,十分有规矩。
幼桐见亭子里有人,不好进去打扰,便欲绕过亭子再多走几步,去不远处树下的石凳上休息。谁知那穿银红色长裙的少女忽然朝她们看过来,看清幼桐眼睛一亮,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朝她们走过来,脸红红盯着幼桐身上的衣服上下打量,眼巴巴地问道:“这位姐姐,你这身衣裳真好看,请问这料子是在京城买的么?”
幼桐一愣,尚未回话,忽见先前背对着她们而坐的那个女子也缓缓转过身来,徒然撞上幼桐的视线,面上的表情顿时僵住,浑身一颤,手中的青花瓷杯“啪”地一声咱在石板地上,摔得粉碎。。。。。。
“小”青黛眼一红,眼泪顿时决堤,一旁的丫鬟不明所以,只吓得赶紧上前问道:“青姨娘,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红衣少女听到身后的动静,循声回头看,见青黛忽然哭起来,也吓了一大跳,再顾不上问幼桐衣服的事,赶紧三步并两步地冲回亭子,急声问道:“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忽然哭起来,可是哪里痛?”
青黛浑身瘫软无力,张张嘴却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睛还在不停地往外淌眼泪。
幼桐见她失态,赶紧也跟着走过去,默默地看着她,朝她微微摇头。她主仆二人相处好些年,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所有的意思。青黛见她身后跟的那两个丫鬟的做派和她这身打扮,便知道她离开后定是有什么意外的境遇,自然不会随意喝破她的身份,只擦了擦脸,哽咽道:“是我失态了方才瞧见这位姑娘,竟与一位故人有几分神似,故才让诸位见笑了。”
红衣少女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我的好嫂子,您可是把我给吓死了。若是你出什么意外,不说顺哥儿那里,我可怎么跟高大哥交待啊。”说罢,又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眼睛眨巴眨巴,脑袋一歪,问道:“你说的故人,不会就是你成天提在嘴边的那位余家小姐吧。”
青黛求助地看了幼桐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
幼桐笑着插嘴道:“这位姑娘所说的余家小姐不会就是近日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余幼桐姑娘吧,倒不是头一回有人说我和那位余小姐生得相像了。”
红衣少女一愣,尔后作恍然大悟状,指着幼桐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就是那个崔家九小姐。。。”
幼桐嘴角含笑地点点头,青黛则一脸茫然,红衣少女则作出一副好奇的神情,“大家都说你长得跟余家大小姐相像,没想到,居然连青黛都认错了。'
说罢,又毫不掩饰地羡慕道:“你可不晓得,京城里的那些小姐们了羡慕你了。自从余家小姐过世后,多少人想嫁进徐家都不成,结果没想到被你给抢了先,大伙儿都气得吐血,前几日还有几位小姐非赶着去崔府想要找你的麻烦,崔家二夫人说你不在府里,大家还当她是托词,没想到你还真不在啊。”
这红衣少女说起话来就跟放珠炮似的,性子也爽直,跟文颜有几分相似,虽说直来直往的但却不让人反感。
青黛听到徐渭的名字顿时作不解之色,忍不住朝幼桐看了两眼,幼桐只笑不语,面上却难得地带了一丝羞涩。青黛是过来人,心中略动,虽不明白这一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