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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精力与资源放在主力舰上,以至于战争爆发时,除了两艘被定义为破交舰的沙恩霍斯特级,一艘准战巡布吕歇尔号,大洋舰队几乎没有可供驱使的现代化装甲巡洋舰,轻型巡洋舰数量也捉襟见肘。
“司令,您就一点儿也不害怕西莱姆判断失误?”舍尔将军犹自环胸站在舰桥,等待第一侦查舰队的消息。这时,第三战列舰队司令官、舍尔的老朋友弗朗茨-冯-希佩尔上将扶着舷梯几个箭步登上舰桥,任凭海风缭乱他金黄色的发梢,言不由衷的问道。
2日22时,大洋舰队终于收到梦寐以求的海军参谋部调令,十五个多小时的颠簸后终于来到人迹罕至的多格尔沙洲南部海域埋伏起来。
英国快速舰队尚未溜出斯卡帕之前,德意志海军数一数二的战略家海蒂-西莱姆便已经预判出贝蒂的嚣张。英国快速舰队还在波特兰湾装模作样,西莱姆的第一侦查舰队已经风驰电掣朝赫尔戈兰湾冲刺,部署在挪威东南海域的伪装情报船发现从日德兰海岸线溜过来的英国快速舰队,第一侦查舰队正扑向贝蒂的撤退路线,而大洋舰队也正以18节航速奔赴预定海域,以图在天黑之前两面夹击英国人的快速舰队,绞杀它们,彻底戳瞎大舰队的眼睛,打开通往斯卡帕湾与设德兰群岛一百海里豁口的钥匙!
“波尔将军,你把我的舰队弄到哪儿去了?”海军大臣爱德华-冯-卡佩勒将军气势汹汹的推开海军总参谋长办公室的大门,愠怒道。
午后小憩的雨果-冯-波尔掀开搭在身上的毛毯,慢腾腾的从长沙发上的坐了起来,微微颔首歉意道:“卡佩勒将军,您……”
“将军,我不明白……”卡佩勒上前一步,皮靴在办公室破旧的木地板上劈啪作响,异常无礼的打断了波尔的寒暄,挥舞着手臂怒火中烧:“作为帝国海军大臣,西莱姆舰队从波罗的海与斯卡格拉克海峡消失我毫不知情,大洋舰队昨夜溜出杰德湾我同样不知情,斯卡帕湾的大舰队主力深夜出海我同样不知晓!”
“卡佩勒将军,虽然我司职海军总参谋长,但是我只是个神经衰弱的老头子,熬不得夜,所以对昨夜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值夜的老将军似乎听不出卡佩勒的夹枪带棒,略微活动筋骨回到办公桌前,戴着老花镜俯身在桌子上的文件堆里抄弄了良久才翻出一份文件,声音沙哑道:“不过,将军,我想这份海军调令的备份文件能够帮助你。”
卡佩勒将军毫不客气的接过那份墨迹未干的备份文件,略微扫了一眼,旋即脱力不自觉的后撤几步,失态道:“截杀贝蒂的快速舰队?!没有皇帝的首肯,没有海军大臣的首肯,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擅自采取行动!”
“将军,我不得不提醒您,年轻人的行动虽然有些瑕疵,但是并未违反海军部的程序和规矩。”波尔上将为自己带了一杯水,仰头吞下好几片镇定药,直到眩晕感稍微缓解一点才重新开口:“卡佩勒将军,这是老将凋零的时代,也许,年轻人对个人前途的狂热和对权利的热衷并不像您这样偏执。”
波尔的无心之语似乎正中卡佩勒内心,海军大臣脸上挂满了僵硬的笑,试图为自己辩解什么,波尔却扶着办公桌桌角坐回沙发上,两鬓斑白的头轻轻靠在靠垫上,迎着从办公室百叶窗缝隙中渗透过来的三月阳光,慵懒着闭目养神。
“贝蒂舰队的迷踪步,杰利科上将的按部就班,舍尔与希佩尔的埋伏,西莱姆的阻截。呵!无畏舰时代的,钢铁与意志、战舰与智慧的终极较量,1915年3月北海中部的巅峰决战的确值得期待,可惜德意志被绑在命运的轮盘上,可惜我只是个冷漠的看客,可惜我服老了呀!”
卡佩勒终究没在海军办公室待下去,他迫切需要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告知皇帝威廉,夺回他想要的,不曾得到的。海军参谋长的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老将猛的睁开眼睛,浑浊的视线扫在卡佩勒丢在办公桌上的备份文件,那目光从凌厉到犹豫,最终挥发升华成为一种羞愧!
“参谋长,第三侦查舰队急电,赫尔戈兰湾w巡航区域发现贝蒂舰队!”参谋部作战参谋雷德尔冲了进来,三分忐忑七分激荡道。
“年轻人,你们的战争开始了!”老将的踟蹰似乎随着雷德尔的呐喊而烟消云散,某种非理性的、有违个人信条的想法勃然而发,如同瘟疫一般占据了波尔上将的血脉。老将军似乎回到了数十年前,回到那些激扬青春的岁月。“我的战争也开始了!”
第十四章 变奏曲(一)
漫长而枯燥的航行,3日15时,宅男的舰队抵达多格尔沙洲东北侧。这位置距离沙洲南侧的大洋舰队有40海里,距离杰德湾约有200海里,距离日德兰海岸线约有150海里。
抵达预定截击海域后,训练有素的德国水兵如同精密运转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行起来。德意志水兵与中下层军官熟悉王海蒂的指挥风格,不消指挥官强调,哪怕是吕佐夫号战巡终日在动力舱埋头干活的锅炉兵也知道这一准是海军战神又一次单干行动。能让战神大动干戈,不惜在海军政治风暴尚未平息的间歇捅破容克军官团古老传统的对象只能是北海对岸稍微有些能力的贝蒂,或者是更大的野心存在。(本站)
水兵与中下层军官无权也无心过问大人物的战略,经年累月的训练与德意志民族性格在这一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们只知道西莱姆将军与那些被海军部的酒水与报纸磨平了棱角的懦夫不同,他们喜欢出动出击的感觉,渴望在大洋上争雄而不是成为一支困守海港的存在舰队!他们自豪的宣布他们是德意志人,而德意志人是从不畏惧战争!
穿着深色制服仔的损管队员在主力舰狭窄的舱室通道之间来回穿梭,整理诸如堵漏塞、堵漏板、堵漏箱、帆布绳、索肋骨撑架、消防系统、沙袋等损管器械,将它们置放在趁手的地方;水密隔舱由中央控制系统操纵的电气式水密门线路、纵向隔板、注水与消防水泵、通海阀,还有弹药库配备的消除火药粉尘的喷淋设备、紧急注水系统的服役状态也是检查的重中之重,至于一些不常用的舱室水密门与通道之间的联络门则被老练的损管队员彻底锁死;与此同时,损管队员还得将舰员水兵易燃的生活物品详细编号后统一放在密封防火的舱室中,舰体油漆太厚的地方也被损管队员毫不留情的“摧残”,仅仅因为它有可能招致星火。
在一场高强度的海战中,损管的重要性无论怎么拔高也不为过。尽管北海洋面上的气温不到10度,但是狭小阴暗的战舰甬道内却又湿又热,以至于损管队员不得不将衣袖卷起再卷起,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
司令塔上,光学测距仪左右目镜被轻轻擦拭,指挥塔与炮塔之间的电话线路也被仔细排查;炮塔狭窄的空间内,一些炮手正在活动身体,舒缓僵硬的肌肉,也有不少技术官员正为这些动辄数百吨的主炮塔电力驱动的旋转装置与扬弹机做最后的检查。弹药装填室内,几名装填手正对着射击表进行模拟训练。防毒面具被郑重其事的套在脖子上,这是多格尔沙洲海战的经验,虽然炮塔内已经有完善的通风设备,但是高强度海战时发射炮的硝烟对于全封闭的炮塔仍是个不小的考验,如果炮塔被击中或者穿透,爆炸所产生的毒气更是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瓦解一座大口径主炮的战斗力。
燃煤锅炉并不能长时间高速运行,为了保留战舰的应变能力,轮机舱在技术军官的规划下保留了2
3的锅炉,剩下的1
3锅炉也竭力保持不熄火的状态。即便用经济航速行驶,德式主力舰航程也普遍只有4500海里,而高速行驶对燃煤的消耗是惊人的,因此,精打细算使得有限的燃煤利用效率最高是德国战舰每一位航海官的必修课程,为此,德国战舰要求尽可能的从远离锅炉舱的储煤仓开始使用燃煤,而靠近锅炉舱的储煤仓则留到最后,以免意外发生;战舰高速行驶时对燃煤的消耗数字足以令人生畏,由于轮机舱的人员数量限制,战争环境下,人手不足的锅炉兵很难及时从遥远安全的储煤仓将燃煤送至锅炉,于是舰上其他部门与战时超编的舰员有义务增援,这支增援力量必须战前就要规划好。
舰上的医务兵开始收拾药品和手术器材,并且抓紧时间休息。也许不了解海军的人会认为医务兵会是一艘战舰最安全的兵种,但是事实却恰恰与人们的烂漫想象相反,在弹片横飞的甲板上救助伤员,在火海中挽救生命,战舰上的医务兵从来都只会带着镣铐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