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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的书房,古色古香的布置,文人墨客的四宝整齐放在桌案之上,李承乾自己的墨宝,也多有裱在墙上。
在李二的特别示意下,三人很是随意的坐了下来,李承乾单独面对李二的时候,显得有些拘谨过甚,秦枫则并没有什么大的压力,只是将李二当作和他一般的寻常人来看待,不惊不喜。
皇家子弟,亲情的缺少有些严重,才会造成各种弑兄弑父的戏码上演,秦枫觉得但凡李二可以放下些架子,他这庞大的家族会变得更加和谐。
否则一旦长孙皇后逝世,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制住中浮躁的内心,这种波诡云谲的皇宫内在关系,说不得要改变一番才行。
“圣上今日有何烦心之事?”秦枫若有所指的问道,一个人情绪的变化,很容易便是可以从他的日常反应中看出来。
李二方才在足球赛中,表现出来侵略性十足的戾气,足以看出他的心情不是很美妙,至少比起那日见秦枫还要差了不少。
“小子,难道你是朕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怎得什么都看得出来。”李世民抬了抬眼,有些讶异的扫了一眼秦枫。
“蛔虫到还不至于,方才圣上的表现,任谁都能看出你的心情并不是十分美妙。”
是这样子吗?李世民疑惑的扫了一眼李承乾,却发现自家的小子缩了缩身体后,便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秦枫那小子太鬼了,李世民摸着不多的胡须,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处之泰然的秦枫,作为帝王他对心情的控制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看穿的。
“蛔虫,下官不是,也不想做,我还是做人比较合适。”秦枫不适时宜的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缓和一下李世民算是紧绷的心弦。
面色好了几分,李世民正色的问道,“你二人觉得那可恶的突厥,是不是该插上我大唐的旗帜,是不是该打!”
“打!突厥人居然敢在长安脚下做出掳劫长乐妹妹这等事情,实在是该杀的紧。”李世民话语方落,李承乾便是拍案而起,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咆哮着。
李丽质是李二最疼爱的女儿,同样也是李承乾最喜欢的妹妹,一母同胞的血缘关系,怎么能让他不疼爱。
那些可恶的突厥人,触碰了李二这位皇帝的底线,也同时触碰了李承乾这位太子的底线。
满意的向着李承乾点了点头,李世民将目光放到了秦枫的身上,显然在等待着他的答案,秦枫作为当事人之一,他的答案也很重要。
“圣上要听实话,还是要听场面话?”
“自然是要听实话,你放心说,朕可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这么多年魏黑子的讥讽朕都忍过来了,难不成还怕你小子话语难听不成。”李世民虎着脸说道。
“好,既然圣上要听实话,那下官的看法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不打。”
果然如此,秦枫之前的语气,李世民便是猜到了他的答案,只是现在他还想要确认一下,“不打?你小子倒是说出个理由来,以我大唐铁骑的威力,强盛到足以碾压突厥的国力,为何不去攻下那小小的突厥,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
“封狼居胥是大唐男人应当想,也应当做的事情,不过却不是此时。”秦枫见李世民和李承乾父子的注意力全数被吸引了过来,这才是继续开口说道,“今年我大唐境内数次遭逢蝗灾的侵袭,百姓生活疾苦万分,若是要打,必然要增加赋税,想来圣上的国库,应该经不起这么大的开支,这一场战斗一旦打响,颠沛流离的百姓,甚至比乱世来的还要多,十分不利于大唐的向心力,这是其一。”
“其二,突厥地处偏僻,气候条件特殊,我大唐的士兵多不适应那边的气候特征,若是要强行攻打,说严重一些,圣上你是在拿那些大唐精锐的生命开玩笑,他们的父母和兄弟会怎么想一个拿他们亲人生命作儿戏的统帅。”
秦枫话语中的严重性,让李世民面色不禁紧了一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他,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一时没有办法反应过来而已。
“那不打的话,长乐岂不是白白被那突厥人劫持了,而秦枫大哥,你的血不也白流了。”李承乾此时也顾不上李世民在侧,有些激动的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打是肯定要打的,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从磨砺出,大唐的这一把宝剑还未开锋,又何谈能够饱引敌人鲜血,一切还需要时间的积淀来完成蜕变。”
“秦小子,若是朕给你一支部队,你需要多少时间帮朕训练出一把披荆斩棘的宝剑。”李世民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枫的眼睛。
“一年,一年足以,明年的这个时候,这把剑当斩突厥于千里之外,血染狼头王帐。”秦枫自信的说道,他知道李世民的潜在意思。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今日他也要为了饮血屠戮,遮掩起自身的锋芒。
第六十三章 李二的口谕
第六十三章李二的口谕
时值六月中旬。
十五日,李世民因其子李治出生,赐粮给这一天长安所有诞下儿子的家庭。
十六日,辰州刺史裴虔通因当年杀了隋炀帝居功自傲被削除爵位,流放到了罐州。
十七日,秦枫也终于是离开了修养数日,离开了对他来说,如同牢笼一般的皇宫,也不用天天见那让他心情不顺的李二。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这一次宫中的修养,未让他见到那天赋才情具是上上的长孙皇后,李二这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秦枫可是有些感兴趣。
“秦小子,你这些日子可是让秦老哥好想了,特别是他的嘴巴可是想你想惨了。”
程府内,程咬金咧嘴大笑,蒲扇一般粗糙的大手,没轻没重的狠狠拍着秦枫的肩膀,似乎打算将他那一对肩臂卸下来。
“程老哥,我可以将这理解为蓄意报复吗?如果可以的话,待会我可是会反击的。”秦枫苦笑着退到秦琼身边说道。
“知节,你就不要难为秦小子了,若是让他有了三长两短的,我可是就吃不到那些美味的食物了,你老哥我还是需要通过美食来进补的,若是不能痊愈,到时候只能天天赖在你程府撒泼打滚了。”秦琼面色一板,一下便是挡在了秦枫的身前。
瘪了瘪嘴,程咬金顿时收起了自己的坏心思,要说这长安城内,能够让他畏惧的,秦琼绝对算是一号,话到说道这份上了,他还能拿“病怏怏”的秦枫怎么办,好不容易寻到的报复机会,就这么没有了。
“好了,程老哥,知道你是嫉妒秦老哥的口福了,这样吧,明日我的酒楼便是要开张了,到时候第一顿算是给你免单怎么样。”秦枫微笑着说道。
对付程咬金简单的紧,美食就能够堵住他的嘴了,只要美食够多,这憨货绝对不会找你半点麻烦。
“明日就开张,你的厨师呢?你的小厮呢?”程咬金有些不解的问道。
秦枫这几日可是一直待在皇宫中养伤,那酒楼的情况,帮他代为照看的程咬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仅仅没有厨师,甚至是连跑堂的小厮都没有,这样的酒楼怎么可能会顺利开业。
“没事,厨师和小厮,秦老哥那里就有,让那些厨师学会了,我可就不用那么费心的为秦老哥准备膳食了,一举两得而乐而不为。”秦枫淡然的向着程咬金解释道。
秦府的厨师和仆人,多是跟随了秦琼无数年的老人了,忠心上绝对不会有问题,另外让他们学一学新的菜式,以后秦琼的膳食,真的也不需要他每日去秦府亲自下厨了,大大节省了秦枫做其他事情的时间。
秦府的厨子给秦枫帮下手,程咬金这越想越不对劲,不说秦琼可以免费吃秦枫酒楼的食物,另外这秦枫可是他先认识的,难道问程府借人,他还能不给不成,这不明摆着是嫌弃他们程府的人嘛。
说实话,程咬金这个老魔王,现在也是有些嫉妒秦枫对于秦琼的关照了,这不能因为都姓秦,就对秦琼这么关照,算起来秦枫还是程怀默的老师呢。
“行了,老哥你去吃还不是一句话,方才我只是与你开玩笑的,你一个人去吃,也吃不穷我的酒楼,你要是吃穷了,那也是说明我手艺好。”秦枫见程咬金生闷气的样子,不禁有些莞尔。
他还真不担心程咬金天天去吃,如果真是那样,家里的两位嫂嫂,晚上可是要让这老魔王在前厅席地而睡了。
“嘿嘿,有你小子这句话就成了,说说吧,这回来将我们两个老家伙叫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你小子那无事不起早的性子,老哥我可是早就摸清楚了。”程咬金咧着嘴笑着说道。
示意两人坐在椅子上,院落中的秦枫面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两位老哥,我这次出宫,手中接了圣上的一道口谕,这口谕现在只可我们三人知晓,若是有第四人知晓,那圣上就会当没有说过这一道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