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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了足够的威势,郝立chūn怒哼了一声,望着铁门外的群众朗声说道:“我是新任县委常委、副县长郝立chūn。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聚众闹事,冲击zhèng fǔ机关、袭击国家干部、破坏国家财产???”
郝立chūn伸手一指前方一个手中还拿着半截板砖的青年小伙子,怒喝道:“你们这是在犯罪,国家有法律,有执法机构???”
说着话,郝立chūn伸手一指背后的办公楼接着说道:“如果他们中的某些人触犯了国家法律,自然会有国家机关依法惩处他们???”
“几把毛,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说得好听,你们还不都是一样的东西,官官相护。”人群中一个声音突然喊了起来,随着喊声,一块已经被烟熏黑的板砖呼的飞了过来。
王庭浩一惊,急忙趋前一步挡在了郝立chūn的面前。
郝立chūn凛然不惧,伸手推开了王庭浩,那块板砖夹着一阵风呼啸着从郝立chūn的耳边飞过,郝立chūn耳廓被扫了一下,一串鲜血迸飞了出来。
郝立chūn怒哼一声,眼睛紧紧盯着那个飞起板砖的地方。
人们哗啦一下散开了一两米,露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穿着一件花衬衫的男人。
在官本位的国家,人们对于大干部还是从心里充满畏惧的,否则的话也不会把程成志纵横到如此地步。
我靠,不讲义气呀,怎么大官出来了你们就都怂了。
花衬衫男人登时变了脸sè,冷汗噌的一下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重新隐回人群,可是现在他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瘟疫载体,随着他的退后,人群呼啦一下又向后退出了一两米,花衬衫男人的身前形成了更大的一块空地,这块空地中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大多数人的心态就是这样的,跟着起哄可以,如果要让他跳出来直接面对却是万万不肯的。
郝立chūn逼视着那个男人,直到把他的头逼得垂了下去才大声说道:“对于你和你们中大多数人今天的所作所为,今天我不会追究。”
郝立chūn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头,接着说道:“大家要相信zhèng fǔ、相信党,毕竟混进党和zhèng fǔ队伍里面的贪腐坏分子只是一小撮人,zhèng fǔ一定会就这件事情进行深入的调查,给大家、给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希望大家到时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为我们提供线索,把那些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你敢保证zhèng fǔ一定会调查这件事情,给我们一个公道?”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大声地向郝立chūn问道。
郝立chūn盯着那个中年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郝立chūn以一个**员、一个国家干部的名义向大家保证,如果不能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我郝立chūn会辞去所有官职,带领你们到地区到省城去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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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开发区骚乱(四)
第190章 开发区骚乱(四)
面对郝立chūn坚定的目光,sāo乱的人群中竟然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那个中年人盯视了郝立chūn良久之后,突然在人们的注视之中噗通的一声对着郝立chūn跪了下来,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信件,双手举过了头顶,大声的哭喊了出来:“郝县长,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我要告程成志,我要告程成志的小舅子刘树旺,我还要告管委会的XXX、XXX??”
郝立chūn的耳廓在滴血,滴落在他的衬衫上,可是他的心同样也在滴血,却依旧滴落在他的心里,那种滋味,好痛。
青天大老爷不是对官员的称赞,而是对绝大多数官员一个绝妙的讽刺,苦逼百姓在yù诉无门的情况下,只能渴望着出现那么一两个青天大老爷来为他们伸冤抱屈,哪怕那位青天大老爷只是他们自己杜撰出来的也依然故往,在青天大老爷的身上寄托了他们能够生存下去的最后一丝渴望,而他们却没有想过,这些青天大老爷们所做的事儿只不过就是他们份内的工作而已。
苍天有眼,可是这眼睛却已经被天上的乌云蒙蔽住了,人们渴望看到青天,看到苍天那双是非分明的眼睛。
不徇私不枉法的干部有的是,可是又有几个能被人称为青天大老爷?独善其身谨言慎行是大多数人的为官之道,又有几个肯站出来为老百姓说上几句公道话?
如果大家都洁身自爱秉公执法。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又何来青天大老爷一说?
郝立chūn跳下已经被踩变形的桑塔纳车顶,冲着身旁那些战战兢兢地经jǐng命令道:“把车推开、把门打开。”
十几名经jǐng面面相觑,左顾右盼。似乎想要找一个他们熟悉的领导再重新发布一次命令。
“打开!”郝立chūn吼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把那十几名经jǐng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们突然意识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县委常委、副县长。
根本就不需要谁带头,经jǐng们默不作声的齐手推开了桑塔纳,打开了那扇已经被撞变形的大铁门。
铁门外还堆积着七八辆四脚朝天的汽车,这其中也包括着郝立chūn的那辆17号黑壳子奥迪车。
已经顾不上叫人清开门口。铁门外坚硬的水泥地上还有人跪在那里。
郝立chūn在司机和王庭浩的搀扶下攀上那些汽车,越过这一道横坦在zhèng fǔ和群众之间被人为制造出的分割线,走到了那位下跪的中年人面前。
郝立chūn并没有伸手去搀扶那位中年人,没必要去做出那种亲民的姿态。那是作秀。郝立chūn只是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个中年人高举过头顶的那封已显破烂的信封,手背上青筋凸显,似乎这一封信有万钧般沉重。
“你起来,你的状子我接下了。”
“好”不知是谁大声的呼喊了起来。掌声在带动之下雷鸣般的响起。
“郝县长,我也有事儿要向您反映。”又一个三十许岁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我也有。”又一个人站了出来。
“我也有。”刚刚平息的人cháo又涌动了起来。
蜂鸣的jǐng笛声在人群的后面响起,渐行渐近,十几辆jǐng车从不同的方向向这里冲了过来。数十名jǐng察从jǐng车中一涌而出,有配枪的已经把配枪掏了出来。咔嚓一声顶上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人头攒动的人群。
可是汇聚的百姓们并没有一哄而散。除了少数的一些人悄悄溜走以外,绝大多数的人反而更向一起凑了凑,有人默默的拉起了身旁陌生人的手,一个个的传递下去,几百双手紧紧地拉在了一起,铸成了一道坚实的人墙。
陈宽一脸yīn沉的从自己的车里钻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纪委书记白崇德和政法委书记兼县公安局局长路晨清。
路晨清一脸yīn沉的从一个jǐng官手中抢过扩音喇叭,清了清嗓子冲着面前的数百群众喊了起来:“聚集的人听着,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请你们马上各自解散,争取zhèng fǔ的宽大处理??”
陈宽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是来激化矛盾的?
陈宽注意到,刚才下车的时候明明还看到大多数人在鼓掌,可是现在一转眼的功夫,现在这些人又手拉手的站在了一起,这情形让他想起了那些在革命电影中看到的学生运动,耳边竟然隐隐的回想起了《国际歌》的节奏。
路晨清的喊话还在继续,陈宽yīn沉着脸打断了他的喊话,伸手从他的手中接过扩音喇叭:“乡亲们,我是县长陈宽,我理解你们此时的心情,但是,我不赞同你们现在的行为和举动,有问题要通过合法的途径向zhèng fǔ反映,zhèng fǔ也一定会妥善解决这些问题。现在请你们先行散了,你们可以选派出代表到县zhèng fǔ来找我,提出你们的要求??”
这时,聚集的人群悄然散开了一个通道,陈宽正纳闷自己的喊话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号召力之时,只见郝立chūn被人们簇拥着从通道中走了出来,陈宽愣了一下,手中的扩音喇叭放了下去。
怎么回事儿?
郝立chūn已经快步走向了陈宽,两个人迎到了一起,轻轻的握了一下手,郝立chūn对陈宽身后的白崇德和路晨清点了点头,低声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始末向陈宽汇报了一番。
聚集的百姓们既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陈宽经常在电视上出现,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知道陈宽就是本县的县长,是站在全县权力巅峰上的少数几个人中的一个。
陈宽听完郝立chūn的汇报,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群众,他微微考虑了一下,一伸手接过刚刚被白崇德接过去的扩音喇叭举到了自己的嘴边:“乡亲们,你们反映的情况郝副县长已经向我汇报了。请你们相信党和zhèng fǔ,我们一定会尽快就此事展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