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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抛在地下。
敢对皇帝如此出手,甚至逼到天子弃剑认输,这令所有人都惊诧不已。而司马昭的剑锋仍指在那儿,却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混乱。这一刻,视线尽头偏偏又再次闯入她的身影。——此时的雨薇已从座上站起,全部眼神都集中在曹睿身上,满脸的关切担忧。司马昭的心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打败他有什么用?她仍然满心满目皆只有他一人!为什么?为什么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江雨薇,难道你心中真的从来都没有过司马子上?
一瞬间,熊熊妒火烧去了他所有理智,他双目中一丝杀气陡然而现……触到那样的眼神,已然收手的魏帝曹睿忽然一振,回过神来的瞬间却已闪避不及。蓦地,青冥剑竟已直直贯入他的左臂!
这一切纵使谁都始料未及,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反应过来的羽林卫一拥而上,将司马昭团团围住,不知谁喝了一声:“司马昭,你想犯上作乱吗?”
子上闻声一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触电般地抛下了手中的青冥剑。随即被羽林卫牢牢制住。
而江雨薇早已不顾一切地冲向曹睿,忙乱地去看他的伤口。见那剑伤深可及骨,血流不止,又担心不知是否伤到肌腱神经,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我……没事。”反倒是曹睿安慰般地朝她笑了笑。
而司马子上望着这一切,却忽觉得,心如死灰……
“陛下,司马昭居心叵测、行刺圣上,当立即诛之。”
“演武场上刀剑无眼。或许司马将军并非有意,还请陛下明查。”
“司马昭以下犯上,举止傲慢、更伤及龙体,陛下必得严惩。”
身边的大臣中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这些声音传入雨薇耳中,她心中一惊,正在为曹睿包扎的手不由颤动了一下。曹睿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是不言,只静静等雨薇为他包好伤口,这才站起身,走向司马昭。
此时的子上被人反绑了双手,更有数把刀剑架在颈中,可他依然直直地立在那儿,神情中不见一点畏惧或愧疚,只是掩不住的是眼底的那一缕疲惫和萧瑟……
曹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才开了口:“子上是大将军之子,自小与朕相识……若说司马家的人有犯上之心,朕可是不信的……”
他语气轻松平淡,却话中有话,司马昭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咬了咬唇,突然跪倒在地:“是臣冒犯天子、伤及龙体,实罪该万死,但此事与司马家绝无干系,请陛下明鉴。”
曹睿苍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笑意:“不过是朕比武输了,受了些小伤而已,何至于如此……只是,今日的春狩大会怕是继续不下去了……”他顿了顿,转而吩咐羽林军统领曹爽道,“让人放了司马公子,再找几个人护送他回府吧……”
司马昭呆了呆,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牵扯出一丝苦涩不明的笑意。
雨薇听曹睿放过司马昭,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可偏偏在看到子上表情的一瞬,心上又掠过一种强烈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俺最不擅长的武戏啊……两大男主对戏,想写了很久,可最后还是不满意……
、求情
曹睿的剑伤虽深,但毕竟只是外伤。在雨薇的照料下,不过两三日便渐渐愈合收口。
这一日清晨,雨薇正独自在屋里看书。却听得宛玉步履匆忙地跑来。
“求先生救救昭哥哥!”她才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昭哥哥?她这一句话将雨薇惊呆,愣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宛玉惊觉自己失言,却也顾不上许多,直言道:“就是司马二公子,子上将军啊。”
“子上他怎么了?”
“是司马大将军,要斩了二公子!”宛玉几乎要哭出来。
雨薇越发心惊,扶起宛玉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就为那日二公子在校场上伤了陛下的事。”宛玉说道,“二公子被送回府后,大将军就知道了此事,顿时震怒。当着羽林卫的面就将公子打得遍体鳞伤。如今,公子一身重伤被绑在刑房已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几乎奄奄一息。大将军却还上书,声言今日便要斩了公子,向陛下谢罪。”
“怎么会这样,陛下不是已经不追究那日之事了吗?大将军为何还要这般?”雨薇疑惑道。
“陛下哪里是不追究?”宛玉脸上竟有了一丝不忿之色,“那日校场上,陛下明着是不追究,却又偏偏命了近卫将公子送回府去。这意思分明是要将难题交给大将军啊!——这些年来,司马大将军战功显赫、兵权在握。特别是陛下登基后,更是身兼顾命、位列首辅,风头一般无二。而自来帝王之大忌便是权臣有犯上之心,故大将军虽权倾朝野,却一贯谨小慎微,深怕有一丝不敬而为君王所疑。可如今,突然闹出这样的事——为臣者刺伤天子本是欺君大罪,想是陛下也起了疑忌之心,这般行事,无异于把司马家放在火上烤啊:倘若包庇纵容,则坐实了犯上不臣的罪名,倘若斩杀公子,又等于自断臂膀,自伤元气……”
雨薇听得心惊肉跳,那日她单纯以为此事已然就此揭过,从未深想曹睿的做法会有这样的用意,如今听得宛玉分析原委却只觉得字字如惊雷一般。再回想那日子上最后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自己一直隐隐不安的原因。
“可陛下与子上曾情同手足,他怎会?”
宛玉摇摇头,继续道:“其实,大将军重责公子,又上书请斩,正是为公子求一线生机之举,指盼着陛下给个台阶,出言赦免。而方才更有几位大臣在殿前跪席,替司马公子求情。可偏偏今一清早起,陛下就说要独自出去散心,不让人打搅,这回儿连人在何处都不知道了……若陛下成心回避,大将军势成骑虎,不杀公子是不行了!”
雨薇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千头万绪绞成一团乱麻堵在胸口,连呼吸都窒住了,半晌才道:“可是既是陛下不想让人找着,我去又有何用?”
“不。江姐姐是陛下心头上的人,若愿意去求陛下,陛下一定会答应的……”宛玉急道,“姐姐也算司马家出来的人,公子对您不薄,您定然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吗?”
江姐姐?她居然早看穿了她是女子,原来,就连眼前的郭宛玉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单纯医女……雨薇又惊又气,冷笑道:“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你根本就是司马家的人?你……喜欢司马昭?”
宛玉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心下一颤,重又跪了下去:“姐……先生恕罪,宛玉并非有意欺瞒。只是有些情感是宛玉心底的秘密,如若可以,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
见雨薇不语,她嘴角扯出一丝苍凉笑意,顿了顿才道:“算来,司马公子应该是宛玉的表哥吧……当年家父郭蒲也算出身士族,我家与司马家原是表亲,两家住的近又是世交,故而常有来往,宛玉幼时便与司马家两位公子相识,一同玩耍,一同读书。因二公子与我年纪相近,又对我颇为照拂,便更为投契一些。只是好景不长,到我十岁那年,父亲忽患疾病去世,家中没有男丁,母亲多病,家道便迅速中落,直至一贫如洗。可母亲生性倔强要强,不愿受亲戚接济,便带着我住到了乡下,艰难度日中渐渐疏远了与亲友的联系。而宛玉自此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司马家的公子……直到两年前,母亲过世,宛玉为了志愿也为了生计,发奋考入太医院的乳医舍,做了一名医女。在宫中,曾无意间听人提起司马公子,便忆起了幼年岁月中一缕温情。从此后,更时常忍不住会留意司马家的消息……但绝然算不上是司马家的人,更谈不上为司马家做事。况且,时过境迁,不论是大将军还是二公子,应该都早已不记得宛玉这个人了吧……”
“至于先生的身份,同为女子,相处久了自然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可宛玉发誓,从未向外人透露过一句……先生待宛玉如同亲人,宛玉对先生却未能赤诚以待,实是羞愧难当……先生若生气,尽可责罚宛玉。但此时,却是救二公子性命要紧……”
言至此,宛玉已垂泪欲滴。雨薇见她说得恳切,也不再怀疑。又想着司马昭的事,当下不敢耽搁,急急跑了出去。
南苑的洛河之畔,雨薇果然寻到了那个玉立出尘的身影。
此刻的他正倚靠在一株桃树下,悠然地看着书。春日的桃花将要谢去,微风拂过,漱漱的花瓣落了他一襟。
“陛下。”雨薇叫了一声。
曹睿转过头来看见她,温和一笑道:“雨薇,你过来。”
雨薇不由走上前去,却听他幽幽地道:“你看,这里的芙蕖已抽了芽尖出来,再过一个多月,这河面上就该是碧叶连天、花开千朵了……”
曾不知多少次沉溺于他这般温柔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