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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说居然也是写那传奇般的昭阳公主和南诏国符将军的坎坷情史的,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感天动地飞沙走石。但是越看,越觉得小说总归是小说,戏说总归是戏说,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
我望着那绣像上的符将军,和昭阳公主相对而立,眉目之间深情款款。那符将军的形貌还真有几分像李承汜,看着看着,出起神来,着魔了一般用手指一遍遍轻轻描画符将军那黑亮眸子之上的两道剑眉。
我太过入神,连门上传来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窗前已经探出了一张脸:“想什么呢,你!”
我吓了一跳,赶紧晃过神来。段容谦背在阳光里,正打开了窗户,一身书生装扮,在那里对我眉开眼笑。他笑起来如此好看,简直比那透过树叶照过来的阳光都要柔情几分。
李承汜就从来都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愣了一下,怪道:“吓了我一跳,你做什么!这样一惊一乍的!——你怎的来了?”
正在问,旁边就又有一个声音笑道:“不光他,还有我!”
我一看,灵儿从那里忽的蹦出来,然后对我挤了个鬼脸。
我笑骂道:“两个怪人!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却来走窗户!真真是邪性!”
段容谦无奈地叹口气,倚着我的窗户,有些流里流气地摇摇脖子,道:“没办法!谁叫你不知在屋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跟灵儿在门口叫了半天,你愣是一声不吭!”
我讪讪地道:“我……我方才睡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我最近心情极差,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进不来。
段容谦朝门那边努了努嘴,急道:“快,将门打开,我二人恭候多时了!”
我于是点点头,兴冲冲地赶忙跑到门口,门一开,却见门口两个守门大汉居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居然是被点了穴了,其中一个的手还半伸着,兀自微微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那被点穴的大汉,问段容谦道。
段容谦懒懒地耸耸肩:“你莫看我,我也没有办法,要怪只能怪你那尽忠职守的大使臣看你看得太严了,我好说歹说,连太子的玉佩都拿了出来,他们也不听,只有如此了……”
我不以为然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李承汜万一知道了,这下子又得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了。
段容谦说着,一面走进来,灵儿也跟着进来。他四处在我房里转了转,然后瞥到窗前桌上,好奇地拿起那本书,看了一眼:“《昭阳公主传奇》?你还看这书?别是看它看得方才入了迷吧?”他笑看着我,眼中说不出的讽刺。
我脸一红,抢过去将那书夺过来,讪讪地道:“就是闲的无事的时候随便翻翻……”
段容谦又道:“我劝你还是莫看了,没的看多了,自己倒伤心……”
我又翻起眼来,瞪了他一下,狠狠的。我什么心思,好像都瞒不过他一样,都被他看得透透的。
灵儿着急地走过去,拿过书来看了,激动地道:“呀,这个我很是喜欢!其实这个本子写得最好了,我都看了好几遍呢……”
我忽然问道:“你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还没说呢……”
段容谦吹了个口哨,笑道:“正是呢,只顾着白话,居然把正事给忘了!我来带你出去玩啊!”
“出去?……”
“我知你们在大理没有多少日子了,临别之前,我还答应了一件事,没有带你去看,便是那茶园——那可是顶好的一个所在!是以怎么说也要带你去看看!”
我眼里兴奋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浮现出李承汜那张阴沉沉的脸,不禁又沉下了心情,道:“可是……”
段容谦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柔声道:“李承汜的事情你不用管,他不会说你什么!咱们连带他也一起请着,这样他就不好说什么了……在这大理的地界,我段容谦说的话还是值点分量的。况且,咱们的灵儿也想捎带上他……”
“真的啊?”我抬头看了看他,虽然心里不怎么想要看到李承汜。
段容谦不容分说,就拉着我出门而去,灵儿跟在我们后面,嘻嘻直笑。这小小的公主开化如此之早,恐怕她看到我们两个如此,已经又不知猜想到哪里去了。
出了门口,段容谦伸手点开了守门人的穴道,那守门的见我们要去找李承汜,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段容谦领着我和灵儿,就去往李承汜的住处。
我们到了那里,却见阿莫正守在门外,李承汜的房门还是掩上的。阿莫远远见我们过来,吃了一惊,就要对段容谦行礼,段容谦摆摆手止住了他。问道:“世子在么?”
段容谦有些犹豫,见我在他身后,道:“回……回殿下,在的。”
段容谦听了,回身对我看着,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道:“待我自去请他来。”
他领着我们走到那门前,自己先敲了门,只听得李承汜在房内警惕地问道:“谁?”
段容谦高声道:“李公子,段某叨扰来了,请开门方便说话吧。”
过了一会儿,门果然开了,李承汜站在门内,见到我们,就是一愣。
他拱了拱手,道:“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承汜失礼了……”
“哎,今日我是微服而来,全当没这个殿下的身份,你我像从前一样,以兄台互称,莫多礼才好。”段容谦伸手止住他道。
这时候,从李承汜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来,我心里一动,发现那人果然又是靳青。他们两个还真的是形影不离,从一大早上开始就黏在房间里,难不成是在耳鬓厮磨么?
靳青还是乔装打扮的,依然是个随从模样。段容谦看了她一眼,笑道:“原来还有一位朋友在其中,段容谦竟未见到……”
李承汜扭头望了望靳青,淡淡地笑道:“只是我的一名亲随,算不得什么朋友……”
段容谦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却听李承汜继续问道:“不知段公子今日来此,意欲何为?”说着,眼光往他身后扫过来,在我脸上滚了几滚,随即又看着段容谦的脸。
我不想看他,于是低下头去。
只听段容谦答道:“正是良辰吉日,段某今早掐指一算,利于出行。恰好兄台来大理多日,未曾共同出游,实为憾事一桩,是以今日携了小妹,特来相邀——”他说着,回头看了看我,又笑道:“请李公子和李姑娘一同游赏一番……不知意下如何呢?”说着,满脸含笑地望着李承汜。他说的那“李姑娘”自然指的是我了。只因之前李承汜托词说我是他的妹妹,灵儿相信了。所以此刻段容谦虽然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有揭穿。
只听李承汜沉默一刻,沉吟道:“李某今日……”
他还没说完,段容谦就插嘴道:“如若李兄抽不开空,那我就只请令妹一同去吧,方才问她时,她可是乐意之至呢!”说着,居然还把我推到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李承汜看着我们俩站在他眼前,我尴尬地看着他笑了笑。只见他忽然也是一笑:“哪里,兄台相邀,愚兄岂有拒绝之理,今日天朗气清,正适合出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居然答应了!说这话时候,身后的靳青还悄悄拽了拽他的衣服。李承汜回过头来,看了看她,没有理会。
段容谦又笑道:“这位小兄弟丰姿俊美,顾盼神飞,见之忘俗,既是李兄随从,不如也一同来吧!”
靳青脸一红,想说什么,李承汜却是一笑,先答道:“如此甚好。”
我们异一行五人,出了驿馆,早有马匹备好。我不会骑马,段容谦二话没说,便将我抱到他自己的马上;灵儿年纪虽小,居然也会骑马,自己独占一匹粉色小马;李承汜则和靳青同乘一匹。他们两个之前还从没有同在一匹马上,我在段容谦这边,看着靳青在李承汜的身前坐着,面上又惊又喜,竟然是娇羞一片。
正自黯然间,却听得段容谦叫道:“可怜,可怜哪!”
我奇怪的瞥了身后的他一眼:“你又可怜什么?”
段容谦马不停蹄,边挥动马鞭边苦笑道:“可怜我想单独同你出来,都不能够,出宫的时候还带上灵儿这个小尾巴;到了你这儿,还要好心地叫上李承汜……”
我撅撅嘴,没说什么。他这人就是如此,话总是那么多。
“你就莫看了,人家那位姑娘美得很,你是比不上啦!不如多看看我是正理……”
“你又看出来,那个美少年是个姑娘?”
“寻常人打扮起来,想要瞒过我,只怕还不容易……”
我愣愣地望着靳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叹道:“你说的不错,是很美……”
段容谦低头看了我一眼,轻声一笑,忽然高声又吟开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又伤春!——不如惜取眼前人!呀,不如惜取眼前人哪!”
我脸一红,低声骂道:“疯子!又在乱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