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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当然要跟,既然被发现了,咱们就上前面去,反正他管不着。”
仁轩于是策马快步向前奔去,慢慢赶上了他。他在马上一侧头看见我们俩,我恨恨地看着他。他只是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谁叫君心似我心【2】
于是我和仁轩便和李承汜他们几乎并肩而行。渐渐地就走到了江宁城里。因为下雨,街上人都纷纷收了摊子,人少了很多。李承汜他们来到一家客栈,一众人便都下了马,我和仁轩也下了马。看他们一个个鱼贯而入,我们也跟着进去。李承汜在最前面,突然回头看见我们在后面跟着,便停住脚。后面那些人一个个都从他旁边过去。
他等着我们走到他身边,然后问我:“这也是凑巧么?”
我说:“对啊。怎么了,不行么?”我觉得自己又回到刚认识他时的那种状态了,总是和他对着干。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他做的一切让我没法高兴起来。
“你……”他指着我,隐隐又要发作怒气。
“公子多虑了。我们二人也要暂时在这儿歇一歇再去游玩。”仁轩突然在我身后说。
李承汜看了看仁轩,眼睛眯了眯,然后却笑了,说:“仁公子武艺高强,自然……你们随意,在下适才多管闲事了。”
说罢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我“哼”了一声,看着他远去。
客栈里似乎冷清得很,没什么投宿的客人。我们坐下之后,感到也有点饿了,就叫了饭菜。李承汜他们却各自找了房间,预备住下。
我们吃了一会儿,李承汜他们也下了楼,他在离我很远的一张桌上吃着,其他人也都隔了较远,默默吃着饭。
我一边吃,一边就觉得睡意朦胧。客栈内光线昏暗,因为外面正阴着天下着雨。伙计在屋里点了灯,每个桌上摆了一盏。昏暗的烛光下,映的人脸上一片光影浮动。
灯芯静静地燃着,客栈里也静的出奇。我吃完几口饭,就趴在桌上,脸埋在胳膊上,抬眼看着李承汜,他只是低头吃饭,对面坐着靳青。我又转脸望向门外,雨不停地从屋檐上落下,一丝丝一线线,连续不断。小客栈的窗户不晓得是用什么纸糊的,纸打在上面,闷声作响,好像不停地撒着豆粒。
我觉得睡意越来越沉,仁轩停住筷,拍了拍我,奇怪地问道:“怎的这么快就困了?”
我迷迷糊糊地摇着头:“不知道,大概是逛累了,浑身都没有力气……”
我听见仁轩又动筷子吃了起来,突然停住,警惕地问:“你说什么?浑身没力气?”然后一个声音也从远处突然的迸发开:“不好!长安!快屏住气息!”
我半睁开眼,迷蒙中就看到李承汜从那边奔过来。隔着昏黄的烛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脸上依稀带着焦灼的神色,我迷迷糊糊笑了一下,喃喃道:“你终于……叫我名字了。”随即脸一歪,整个人就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了。
然后我觉得自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李承汜皱着眉头骂我,乱闯祸,然后把我关到青鸾山上。我最怕的就是去那里,父皇曾经罚我去那里思过一个月,快要把我逼疯了,那几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在金陵城外好远,很偏僻,山又高。李承汜不让我出门,就把我锁在寝宫里,还不让别人进来,比父皇还狠。我流着泪哭诉,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他却冷冷笑着,手里牵着靳青。忽然之间他又和我坐在小船里了,他还对我微笑,一边摇着桨,说,咱们一起划船划到北国去。我说你真傻,划船怎么能到北国,人家说北国都是骑马的,南方才是水路。他说,反正想带你一起走。我脸一红,心里甜甜的。一会儿又看见他和仁轩在打,最后两个人都死了,我大惊,然后拼了命的喊他们的名字,叫他们停下来,他们哪里肯听……
我昏沉沉的不知在梦境里穿行了多少时间,慢慢的听到隐隐的喧闹声。微微睁开眼,不禁骇然。我躺在一间房内,身上盖着被子,浑身都出了很多汗,连衣服也给换了。更令我惊讶的是,李承汜居然坐在我身旁,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两手揣在胸前,依着床板正睡着。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他居然就在我身边。
我半支起身子,动了动脚,李承汜就睁开了眼,然后看见我醒了。他松了一口气似的。
“你总算醒了,可真能睡。”他又用带嘲讽的语气说。
我以为总算能听他说几句温言温语的好话,不想他一张口,还是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
突然就想起他和靳青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场景来,顿时又酸意横生。我说:“你在这儿干嘛?仁轩呢?”
他眉毛微皱,眼睛眯了眯,冷笑着说:“还倒真挂念你那贴心的侍卫。”
“他是我师兄,不是我的侍卫。你不知道,就别乱说。”
他“哼”了一声,道:“你师兄正昏迷着呢,在隔壁。”
“什么?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我当即立起身子,问道。
他闭着眼,倚向床板,说:“也没什么,就是遇到几个生事的,打了几仗。”
他说得倒是风轻云淡,我一急,踹他一脚:“你正经点,说清楚,到底什么事?仁轩怎么会受伤的?”
李承汜忽然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忍受什么似的,顿了顿,仍是闭着眼,说:“那些人本来是来算计我的,不想,却连累了你们。”
我没注意他的反应,只是急着问:“算计你?为什么要算计你?”
“这里面事情多着呢,你知道了也没用。总之你师兄现在已经无事了。”
我心中挂念仁轩,便要下床。李承汜却按着我的腿不让我动,他睁开眼,瞪着我问:“你要干嘛?”
“我去瞧瞧仁轩哥……”
“不行!”他硬声道,“你自家中的毒还没清干净呢,有心思管人家?”
“中毒?我怎么会中毒?”
“我们投宿的那家客栈是黑店,老板在灯油里下了毒,功夫底子浅的人闻了就会周身麻痹,昏睡不醒。”
我说:“仁轩武功那么好,怎么会中毒?”
他看着我,迟疑了一会儿说:“不是因为中毒,而是为了护你周全,还散功为你除毒——他可是忙活了两天两夜。”
我心中不禁满是感激,但又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他:“两天两夜?我们现在在哪儿?”
“当然是在宫外。”
“完了!父皇肯定知道了!我竟然两天没回去!”我心内大急,然后又看见他却是一副悠闲的模样,又气着说:“你怎么不把我送回宫去?还在这儿干什么!”
他也急了,对我喊:“你懂什么?这中间好多事情呢!你以为我不想把你送走?”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巴巴的要把病人送走?我抓到他的只言片语就这样想。我蹬着腿,胡乱踢他:“小毛贼!我瞎了眼才会跟着你过江!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他冷笑着,一把按住我的腿:“早叫你别跟着,你不听;现在这样子,全你自己惹出来的。与我何干?”
我一听更是气急,越发地乱动,他两胳膊按在我身上,身体前倾,嘴里怒道:“你好生躺着,莫捣乱!”
我说:“你让我下去,我要看看仁轩,我们这就走,不在这儿碍你的眼。”
他冷冷地说:“求之不得。只是你此刻要走,只怕走不成。”
“什么意思?”
“你那师兄正昏睡着,这会儿怕是起不来,你们要怎么走?”
我看着他,半晌,他瞧我眼神里不大对,便只得坐回去低头杵着。
我没好气地说:“我渴了,给我水喝。”
他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倒真的起身到桌旁,拿了茶壶倒了一碗茶,端着递到我嘴边。我看着他走过来,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温柔,但是心里总还是有点高兴的。不管怎么说,他总算肯听我的话了。
我说:“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他应了一声,眼光看在茶杯里,然后慢慢地说:“没睡好,这两天闹得。”
茶杯递到我唇边,我没有立马喝,先低声问了一句:“我睡着的时候是你在照顾我?”说完自己脸都红了。都不敢看他,只等着他的答案。
他不回答,端着杯子,好半晌,只说“快喝!”
我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端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直直地看着他问:“是你么?”
他转过脸去不看我,干笑几声,说:“怎么可能是我,只不过随便找的丫头罢了,我怎么有那闲心跟精力照顾别人?”
“那你守在我床边干什么?”我问。
“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好回宫去,我可不想在这儿耗。”
我心里又失望了。我怎么会想到他来照顾我,他躲我还来不及呢。
我慢慢低下头去,李承汜见我不说话,便从我手上拿过杯子,然后问我:“还喝不喝?”声音还是那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