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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四处张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掉了什么东西么?”我问道。
李承汜猛地回过头来,瞧着我,道:“哦,没什么。”
“咱们进去吧?”
李承汜点点头,于是我们一起走进去。
一进门,果然还是有像所有酒楼一样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这位公子,请问是喝酒还是住店?”
李承汜答道:“喝酒。”
店小二又是眉开眼笑,道:“那好嘞,请随我来吧公子。”
我们随着他往里走,小二边走便说:“公子是一个人,还是要等人哪?”
我还没等李承汜回答,立即大声插嘴道:“咱们要一个靠窗的座位。”
店小二愣了一下,看看我,似乎是这才察觉我的存在。他方才整个人全都盯在李承汜身上,因为我是小厮打扮,李承汜则是公子打扮,外人一看,都会以为我是伺候他的小厮,殊不知他才是伺候我的?
店小二看着李承汜,犹豫着不说话,李承汜微微一笑,道:“就按他说的来,我们两个一起的。”
这次找座位倒很顺利,我们在一楼靠近门口的一个窗边坐下了。店小二又问:“二位要点什么?”
李承汜刚要说话,我又抢着答道:“来二斤生牛肉,两坛女儿红,再来一碟花生米!”
店小二明显脸色变了变,瞧着我道:“花生米倒是有,只是……这牛肉和女儿红,客官没有开玩笑么?”
李承汜道:“你莫听他的。把你们店里几样招牌菜挑几个上来就好了,银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
店小二当即松了一口气,告了个谢走了。
我奇道:“为什么不要听我的?我说的不对么?”
李承汜喝了一口茶,看我一眼,有些好笑地道:“你从哪儿听的这些?”
“书上写的啊。那些话本小说上不都这么写的么?”
李承汜正喝着茶,险些呛到,他放下茶杯,道:“二斤熟牛肉已经是两个大汉都吃不完的了,你还要了生的!两坛女儿红喝下肚,你我今日都别想走出这醉仙楼了!”
“原来这样啊。看来书上说的也不是真的啊。”我喃喃地道。
我四下里看看,望望窗外,又望望李承汜,他却一心瞧着外面,不知在看些什么。我忽然喊他道:“哎!”
他望着窗外道:“嗯?”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头一次认识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哪想到今日还有此一聚?”
他回过头来,望着我,顿了一顿,道:“你为什么老是喜欢靠窗的座位?”
我撇撇嘴,无奈地道:“书上写的那些侠客们都是在窗边坐着……”
我还未说完,李承汜已经又笑了出来。
“……然后忽然就从窗边飞出去,跟人家打起来了。”我继续说道。
李承汜扶住窗边,笑道:“行了行了,你莫说了。”
我皱着眉头,脸红着怒道:“笑什么笑!就是这样啊!”
半晌,他总算止住了笑,道:“看不出咱们公主还有一颗侠客心。”
我“呸”了一声,骂道:“你就损我吧你!”
这时候,饭菜一一逐渐上了开来。我们慢慢地吃着,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都是我在说,李承汜却很少答话,总是时不时的望向窗外。
我们正吃着,听到门口的店小二忽然喊道:“嘿,牛哥,那丧门星又来了!”
正在我们前面伺候酒水的跑堂听到,往窗外望了望,厌恶地说:“呸!这臭婆娘,跟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真他妈晦气!”
门口的又道:“这不,还是带了她的那一套!”
那叫“牛哥”的把毛巾往自己肩头重新一搭,不耐烦地道喊道:“快快快,赶她走!少在这儿扰人胃口!”
我和李承汜对望一眼,他眼神里也有些异样,我回头向门口望去,正好看见一个穿着朴素,头戴白衣白帽,孝服打扮的少女坐在门口,身上背着个很大的包裹,正低着头跪在门外,身前还铺着一张写字的纸。
正看着,那店小二已经一边喊着“走走走”,一边站到门外,凶神恶煞般的往外赶她。
“听到了没?快走!别在这儿坐着,有地儿到别处去,我们还要做生意!”
那少女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身板更是瘦弱的想要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走似的。忽然伏在那店小二脚边,两只胳膊抱着他的腿,哭道:“小哥……求小哥莫赶我走,别的地方都没人,就您这儿生意红火,我……我好找着买主啊!”
那店小二被她抱住两脚,动弹不得,口中只是说:“快放开!”正在两难,就看见“牛哥”三步两步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先一脚踢出去,正踢在那少女的肩上,少女“噫”的一声惊呼,那身板哪里经得起这么狠命的一踢,果然松手到底,嘤嘤哭了起来。
只听那“牛哥”这才破口大骂起来:“呔!好个不要脸的小骚货!你装这骚情样给谁看?一大早穿个死人衣服跑到我们门口倒我们的霉运,我告诉你,让你滚是看得起你!你再杵在这儿不走小心大爷让你好看!”他骂的口水飞溅,说着把搭在肩头的毛巾拉下来,在嘴边擦了擦唾沫星子,一口吐在那少女身上,又骂道:“呸!小贱人!”
我听得越发怒不可遏,这店小二可恶还在其次,这“牛哥”更是个不要脸的恶棍!正听着不耐烦,那少女却又颤颤巍巍倾过身来,竟然对着那“牛哥”作势要下跪,口中怯生生叫着:“求大爷……大爷开恩!”
门口另一边一个酒客已经听得不耐烦了:“跑堂的,赶快把这女人撵了,真他妈倒人胃口!”
那跑堂的立马转脸换了个人似的,用谄媚的语气答了声“是,立马就给您腾空儿!”
他刚说完这句话,立马又凶神恶煞地对着那少女,恶狠狠地骂道:“妈了个**的,老子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你牛哥两个字怎么写!”
他说着,竟然作势又要踢,我“啪”的将那茶杯往桌上一碰,大喝一声“助手!”茶水飞溅,近旁的酒客说话声都停住了,都转头看着我。
那“牛哥”当然整个人如同定住一般,傻傻的望着我,伸出去的脚还没有收回来。
李承汜在我对面,平静的喝了口茶,浑然无事似的,居然没有管我。
我指着那“牛哥”,咬牙切齿的说:“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这样的狠手!你还是不是人?”
“牛哥”晃过神来,嗫嚅着说:“这……客官有所不知啊,这女的……”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面对着客人,他当然不能像方才一样凶神恶煞。
我冷笑道:“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牛哥一指少女地上的纸,道:“她死了爹,是来卖身葬父的!”
“卖身葬父?”我奇道。
牛哥点点头,道:“不信客官可以过来看,这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我看了一眼李承汜,没想道他却还是如此平静,点头道:“你过去看看便是。那女孩儿确实可怜。”
我于是走过去,那少女这时候还抬起头来,怯生生地望了我一眼,道:“小哥……”
“你是卖身葬父么?”
那少女点点头,指着自己面前的字纸。
我看过去,见那纸上所写的,原来是这少女的苦楚。她从北国随父亲南渡而来,不想在路上遭了人抢劫,财务尽失,在金陵又举目无亲,父亲水土不服,感染了热症,一病死了。她小小年纪,没有钱两葬父,因此想出卖身这一个主意来。
那少女扑通跪倒在地,哭道:“请小哥儿可怜可怜我,跟你们家公子说了吧,我愿意卖给公子,一辈子做牛做马……”
我愣住了,但很快就又反应过来。是了,我这样一作小厮打扮,她定然以为我方才的仗义之举是受“我们家公子”吩咐的,所以要收留他肯定是李承汜收留,而不是我。
李承汜这时候也走出来,我望望他,道:“这……怎么办?”
李承汜当然也看了那纸条,这时候沉吟道:“给银子葬父当然可以,但是卖身就不必了吧。”
我对那少女说:“对的,我们可以给你银子,让你葬父,你不必非得卖身。”
那少女却又对李承汜磕起头来,连声道:“公子既然答应了小环,就是小环的主人,小环的人已经是公子的了!公子的恩情,小环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赎!还请公子千万莫要拒绝……”
李承汜果然又为难了,连声道:“不好,不好,我身边用不上……”
他说着,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我此刻是他的小厮,他当然不能推给我,我却觉得很是有趣,于是嘻嘻一笑,道:“行了,起来吧,我们家公子当然答应你了!你这么乖巧听话,又有哪一个不喜欢呢?”
那少女当即又开始磕头,连声称谢。
我拍手叫好,正在得意,李承汜拉起我,就往出走了几步,低声急道:“你疯了么?我们私自出宫,怎么带她回去?况且宫中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