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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施展轻功,不多时便已沿着那石阶上到上清宫的宫门口。这五年我随着子衿刻苦练习轻功,已经小有所成。是以上这绝高之顶,已经能面不红气不喘。
我们进去了,早有一个少女,欣喜地扑上来,叫道:“长安姐姐,可想死我啦!”
我从她怀里挣脱开,一看,灵秀的一双眼睛,明眸善睐,已经长成十□□岁模样,正是南诏国的玉渊公主,如今的南诏长公主段灵儿。
我喜道:“灵儿!你怎的也来啦!”
灵儿笑了笑,道:“对啦,我跟我皇帝哥哥一起来看你啊!咱们好多年不见了吧!”
我点头:“有六七年了,你越长越漂亮……”
只听一个温润的声音笑道:“灵儿,你怎的还是如此没大没小?”
说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便走过来,站在我身前。
我笑了:“段……大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了。”
段容谦一笑:“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是怎么叫。”
我愣了:“这怎么行呢?你……”
仁轩在旁边笑道:“段公子……段公子如今已然退位让贤,将皇位让给自己的胞弟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胞弟?就是那个曾经来金陵混到使节团里的小男孩吗?
段容谦五年前和我在青城山分别,自己回了南诏。不久南诏皇帝便驾崩,段容谦理所应当地继承了皇位。可是这五年来,我都在山上,外界的事情,只大略地知道一点,还是别人说来的。所以,居然连段容谦退位这事情,我都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想当皇帝了?”我望着段容谦,不解地道。
谁知他却轻易一笑:“不想当了,厌了,就不当了呗!”说着,他又长吟道:“几曾着眼看侯王?且插梅花醉洛阳!我段容谦生就的脾性就不是一个当皇帝的人,那些公文政事我看得头疼,哪里有这好山好水让人心中痛快?”
我看着他,仿佛那个洒脱不羁、笑傲荣辱的段容谦又回到我眼前。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不过我没有注意而已。
段容谦说着,又把小诚抱起来,玩笑了一回,可是这小家伙始终板着脸,谁也不理。仁轩见了奇怪,便问我。我哼了一声,将经过说了一遍。
仁轩果然也拉下脸来,对着他儿子,喝道:“快跟你干娘赔不是!还好意思摆臭脸!”
小诚顿时气结又无奈,悄悄望了我一眼,那边仁轩脸色更加难看,瞪着自己的儿子,不说话。
眼看着一场暴风骤雨又即将到来,幸好我提前嗅到了风雨的气息,于是赶忙哈哈一笑,说几句好话应付了过去。
仁轩虽然放过了自己的儿子,但还是瞪了这小家伙一眼。小诚平日里最跟他爹爹近,可是仁轩若生气起来,他也是最怕的。子衿平日里只是骂他,也不知打了多少回,可是小诚却丝毫都不怕,仍是笑嘻嘻地无所顾忌。
段容谦又跟我们坐下来,大家说了好一会话。原来段容谦早已经见过师父,这是刚从玄清宫上下来,然后怎么找我都找不见,却没想到我竟在飞云瀑下面的菜园子里。
“你如今怎的种起菜来啦?”段容谦饶有兴致地问。
“闲的无事嘛,反正那些地荒着也怪可惜的。”
段容谦摇摇头:“长安,我看你这五年变了很多。”
“是吗?比以前漂亮了么?”
他想一想,看看我的脸,若有所思:“恩……人瘦了,长高了——头发也长得长了……”
我一笑:“废话!”
我们说笑了一回,子衿便从山下回来了。她今日说是去山下领前几日送去的染布,做来新衣服给仁轩和儿子穿的。
几个人相携着,一道从上清宫里出来,小诚一路蹦蹦跳跳着,缠着仁轩却要让他带他去找霁儿。
霁儿这会儿还在玉清宫,由师父他老人家亲自授课。霁儿虽然才刚五岁,可是已经会背三字经千字文和论语孟子,可谓是早慧。比我那时候可强太多了。想想我五岁的时候,连字都认不全呢,就只会爬树摘花。真是没法比。
“别闹!爹爹还要陪你段叔叔,你自己好好玩去!”仁轩皱了皱眉头,拉着他儿子的手道,实在被他儿子缠得没有办法。
“啊啊啊,我不,我就让你跟我去,坐高高!坐高高!”小诚死活不听,一边跳着,一边嘴里嚷着。早已忘记了方才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仁轩颇为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段容谦跟灵儿,脸上为难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忍着不笑,段容谦却早已经笑了起来:“行了啊!仁轩,你这个儿子可真是个小拖油瓶,你还不快去陪他!那叫什么‘高高’?”
仁轩只得对我们笑了笑,然后告了个“失陪”,嘱咐我好生相照,然后自己却蹲下身,一把将小诚举到肩头,小诚哈哈笑着,一屁股坐在他爹爹的肩膀上,唱着叫着就走了。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坐高高’啊……”灵儿远远望着这一对父子远去,心中着实无语又好笑地叹道。
我忍住笑,点头解释道:“恩。此乃仁轩新近发明的戏子游戏,父子二人甚为愉悦此道。”
段容谦看着仁轩穿花拂柳地沿着山路下去了,却摇摇头,道:“真羡慕仁轩啊!这才叫日子!”
“哎呀,段公子,还不快快随我来?老是羡慕人家做什么呢?我那里还有更好的!”我催促道。
于是我便领着段容谦和灵儿从上清宫里下来,回到我的紫阳洞。
隔着一座木桥,山的另一头就是仁轩和子衿住的白鹿洞。子衿先自回家去了,走时还嘱咐我们中午过去白鹿洞用饭,然后自己就先去忙活了。
段容谦走到我房里,四下里看了看。陈设也很是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就是墙上几把剑,窗口几盆花,门外挂着几串辣椒,门口还有一处地方被我辟出来又弄成了一个小菜园。
窗子倒是很大,推开窗,就是一棵木棉花。花枝从窗顶端探下来,此时正开着红艳艳的花朵,艳丽如霞。有一只画眉鸟正在木棉枝头欢快地唱着。外面不远就是是深深的山谷,云遮雾绕,云雾深处,飞云瀑若隐若现。这瀑布下面,远远的就可以望见我在山谷中辟出来的小菜园,所以很是方便。再远就是茫茫云海,海中浮现着几道青青的远山,那是蜀州的千山万壑。
段容谦看了一回,赞道:“你这里,可真是个好所在,简直是人间仙境啊!”
灵儿也有发现,趴在窗口,往上盯着那枝叶深处,指着叫道:“那儿!那儿还有个鸟窝!”
“你们要不要喝茶?”我笑道。我知道段容谦最喜欢喝茶,对茶也那么有研究。
“好啊,只是不知你这里有什么茶?一般的茶我可是都喝够了,就怕你请不起哟……”段容谦一边看风景,一边笑道。
“这个你准没喝过……”我一面说着,一面去寻茶叶。那茶还是我在飞云瀑山谷里发现的,只怕是野茶,自己泡了来喝,倒也觉得清爽。
当下我们喝了一回茶,段容谦称赞一回。那边子衿就先来请了。我们于是都走过木桥,到了白鹿洞去。子衿已经大摆筵席,我们入了座之后,一会儿仁轩也来了,领着霁儿和小诚。
“这小子,长得竟这么高!才五岁么!”段容谦笑道。霁儿今年虽然才五岁,可是个头却直像个七八岁的孩子,而且长得眉清目秀,很是漂亮。几位师哥师姐还有师父都很喜欢他。
仁轩一面皱着眉,一面揉着自己的脖子,很是难受的样子。子衿便问怎么了,仁轩无奈地看了眼儿子:“还不是他,老是喊着‘坐高高’,我今日背了他一路!”
子衿听了,两眼一翻,双眉挑起来,扭着小诚的小脸一下,便高声骂道:“臭小子!就知道‘坐高高’,你自己倒爽!看整得你老爹成什么样子!”
她这一大声,段容谦跟我们这里都觉得耳朵就是一震。段容谦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颇为震惊地看着她,又看看我。
我也被吓了一跳,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今日在段容谦面前,还是觉得哭笑不得:子衿从成了亲之后,整个人比成亲之间更加“野”了,有时候还真让人受不了。
小诚假声哭了一下,就找他爹爹喊冤。仁轩皱着眉头,看了看子衿:“你也轻点,他才四岁……”
没想到还没说完,子衿一句话就连珠炮似的劈头盖脸堵了过来:“四岁怎么了?你看人家霁儿,五岁就会背论语孟子三字经什么的,正着反着都跟顺口溜儿似的!这个呢!啥也不会,半天蹦不出个字儿来!就知道些乱七八糟的玩啊闹啊的!看你整天把他惯的!要不是你那日听了大师兄的什么话,要‘举高高’,他也不会得了这甜头还一劲儿地要!你这个当爹的啊,我告诉你,你……”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先出去一下!”仁轩还没等她说完,早喝了一口茶,叫道。说着,向我们无奈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