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戴,就比阿莫来得可爱。
李承汜看我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原本轻松的脸上,忽然就不自在了,他没有同我说话,就自己先去吃饭了。我又想到他昨晚上突然生气,然后冷冷地说的那些话,心里就不大自在。明明是他自己好端端动了怒,却还要来怪我。
我看他从靳青房里呆了好一会儿,又是喂水又是擦脸的,然后忙活完了又坐在她床边默默守了一会儿,方才给她掖掖被子,转身就要站起出来。他转身的时候,我还杵在那儿悄悄看着,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这一看他起来,于是赶快想躲一边去,但是已经晚了。他已经看见我了,就径直朝我走过来。
我怕他问什么,于是在他走到我面前时就赶快说:“你总算出来了,我进去看看。”说完就一头钻进房里去了,连头也不敢回。
靳青还在昏迷着。我走进去,看了看她,面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睫毛还微微地颤动着。她真是睡着的时候都这么美,而且卧病在床更增添了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由不得叫人怜惜。我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盯着她的脸,心里想着李承汜为她做的一切,和她为李承汜做的一切。这时候忽然发现她嘴唇动了动,说着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但到底是说话了。
我一惊,赶紧低下头贴到她嘴上,仔细听了,才听清楚那是两个字:阿汜。她在叫李承汜。
我愣在那里片刻,然后赶快冲出去,李承汜正在那里跟季先生说话。
他和季先生见了我,都停了话,一齐转头望着我,李承汜的目光还是有点怪。我盯着他,指了指房内:
“快,她……她她醒了,叫你呢!”我对着李承汜说。
李承汜望了我一眼,就赶快走到房里去了。我跟到房门口,看见李承汜伏到靳青旁边,两人贴的很近,李承汜侧过一只耳朵听过去,然后趴在那儿,小声对靳青说着什么。我在门口看着,只是愣愣的,心下黯然。这时候季先生走过来了,我转身看了看他,他那目光,仿佛知道我的心事似的。我心里有点酸。他也要进去了,我这时候却不想进去,于是扭头跑开了。
靳青醒转过来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围在她床边,李承汜是坐在她身旁,一只肩膀揽着她,另一只手喂她喝水。她看看李承汜,又看看我们,脸上只是微微笑着,但是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吃完早饭后,所有人都开始干活,只除了季先生。季先生端坐在案前,拿着一本医书在看。但是人家虽然做的不是力气活,可是真功夫。
李承汜吃了早饭,匆匆忙忙地就一头扎进了靳青的屋子里,他盛了碗稀粥,要亲自喂靳青喝下。身在这穷乡僻壤里,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世子殿下也要照顾病人。可关键是这病人不是旁人,是靳青。
阿莫热心地帮季夫人洗衣服,他们两个人都在洗。季夫人还很高兴,一直说阿莫能干,说从来没有见一个小伙子洗衣服洗得这么好这么快。我想大概是被我那些衣服和李承汜的衣服练出来的。
我和小凤在研究那些草药,主要是捣药。小凤双脚踩在碾子上,一圈一圈的碾过来碾过去,我按她说的把那些草放在碾槽里。但是小凤毕竟力气小,那些草药不很能成末。但她还是很带劲地做着。一边用力碾一边跟我东拉西扯的,有时还老提醒我怎么放那些野草。我心里想,堂堂一介晋国公主,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还要听一个小姑娘支使。
李承汜从房间里也不是一直呆着,很快就出来了,他一出来,就看到我坐在地上,和小凤合作得其乐融融,不禁愣了一下。他在屋里走了走,把碗放下来,走到书架前好像抽出书本来看。小凤这时候已经磨得累了,便停下来,突然对李承汜喊:“那个人,别老站着,看那些东西又啥子用咧?”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脚:“过来帮忙!我去喂鸡!”
我没想到李承汜还真走过来了,小凤一边让开位置让他碾,一边口中嘟囔着“男子汉不干活”什么的话。李承汜在我跟前坐下了,我于是拿起草往槽里塞,一抬头,李承汜却又站起来,走到另一边,手里拿着一张毯子过来,把它递给我说:“把它垫在地上,这地面太凉。”
我也不说话,也不拒绝,拿过来就垫在自己身下。低下头,正拨弄着那些草药,突然一只脚就伸了出来,我一愣,抬头看见李承汜在我面前竟然连袜子都脱了,一双脚光了出来。那脚真是比小凤的大了三倍还多,一下子伸过来。上面还有毛,一看就是男人的脚。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人还真不客气,真的脱鞋。李承汜说:“开始吧。”
我沉默着把草药往槽子里放,他就开始碾起来。我们两个谁也不说话,只听到小凤在门外面快活地哼着歌。
我虽然低着头,但是也知道李承汜的动作还挺熟练,像是以前做过。
后来总算碾完了,我要把那槽子搬起来然后倒进另一个桶里,我还没出手,李承汜就抢先把它抱起来,很轻松地倒到桶里。他从我旁边搬起桶的时候,眼睛扫了我一眼,但是很快,几乎就看不清。这人今天早上怪怪的,我觉得。
中午吃过午饭,靳青继续睡着,没有人去打扰。李承汜又喂了她一些东西。就这样的过了几天,靳青的病情渐渐好转了。李承汜却忙活的人明显消瘦了。我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跟他说多少话,好像我们两个自从之前的某个时刻起话就少了,要么就不说,说几句就要吵起来。所以我不跟他讲话,我觉得他反而能清净,而且现在靳青正在养病,他还要集中精力照顾她,当然没有闲心顾我。
村中其他地方住宿的随从人等,每天都会有人来,李承汜会在单独的一间房里见他们,说什么都不让外人听见。阿莫这几天明显不被李承汜待见了,而他也满脸挫败的神色,整天闷闷不乐的,尤其是见了我之后,虽然警惕小心,但却老是躲着我似的。我知道,都是我说漏了嘴,将北燕的人来行刺的事问了李承汜,所以他们两个如今都生我的气。
这天一大早,季大娘就去附近的村子里赶集买东西去了。吃了早饭,季先生也被村人叫走了,说是有母猪难产,请季先生去帮忙。原来季先生不光给人看病,还给畜生看。靳青已经能够自如地说话,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床上躺着,只能偶尔下床走走,而且喘气儿还有些疼。自然也是大门不出。阿莫不被待见,李承汜撵着他去给季大娘当帮衬。家中就只剩下我、小凤和李承汜。
李承汜花了很长时间来守着靳青,旁人见了,都知趣,也让他们二人单独相处。但是心中吃醋的却只有我。可是我虽然心中黯然,但也只能一个人自己悄悄想一想,见了靳青的面,还是要笑着。
靳青也常常同我说话。她受了伤之后,整个人很喜欢回忆过去,就在房里,我在旁边,她一个人涛涛不绝的讲着那在华山的时候的往事。
“阿汜刚来华山的时候,又瘦,生得个子又小,师哥师弟们都欺生,他吃了不少苦头,每次受了气,却总是来找我,可是他虽然难受,却常常爱憋在心里……”
“华山有条仙女瀑布,夏天的时候水最多,那里经常有鹿儿猴儿鸟儿,我很喜欢到那儿去,看那些畜生玩,有时候会在那里练剑……”
“双剑合璧……很难练……”
“我不喜欢下棋,是阿汜老是逼着我下,他自家喜欢也就罢了,还要拉着人家下棋……”
“那时候二师兄在半山上自己辟了块地,种些瓜果蔬菜,他老爱弄这个……有时候也给师父师兄妹们做菜吃,可有一回,阿汜和小师妹子衿去那儿赌剑,不慎将地给踩坏了,那时刚下完种……后来,师父就罚他们俩去那块地里耕了一个月的田……”
我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听着,那是怎样一段如烟的往事啊!无忧无虑的少年,情窦初开的人儿。我看到了李承汜的另一面,他是那样可爱,可是离我却如此遥远。那是仅属于靳青和他们的华山派的。
小凤一刻也不消停,每天都有忙活不完的事。有一天见我跟李承汜都无事,便要我们和她一起去采药。
我们一人背了个小篓子,穿的下水田的衣服。就是那种胳膊和腿都露出来的,李承汜穿上之后,活脱脱一个农家俊少。又戴上一顶草帽,穿上草鞋,挽起裤脚,背上背篓,就更像了。我指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却没好气地看着我那笑的样子,紧了紧背上的背篓,从我身边走过去。
小凤在最前面,掐着腰指着我俩:“你们磨磨蹭蹭干什么,一会儿日头上来了,看把人晒化!”
我们跟着小凤,穿过竹林,走过竹林外那片田,就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前走去。两旁都是田,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