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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吴歌-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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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微微点头,也不扶她,便受了她的礼。
“你怎么受得起我们公主的大礼,”豆蔻又急又气,转身又去扶阿琇,“公主,您身子还没好,怎么又开始折 
腾自己。”

这白衫女子教琴,与旁人甚是不同。
她捧过绿绮,先从认琴开始教授:“琴从上古始,伏羲之琴,独有一弦。神农氏刻桐木为琴,取其中正之音。 
到尧舜时,定琴为五弦,取宫商角徵羽,暗合五行。到周文王时,拘演周易,误得六爻之数,于是增为六弦。”她 
略一顿,见阿琇听得认真,便问道:“你可知道为何今日都用七弦之琴?”
阿琇想了一瞬,回答道:“商纣暴虐无道,武王伐纣,又增一弦,是增的武弦。”
白衫女子很是满意阿琇的聪颖,却不愿夸奖徒儿,只点头道:“君臣文武,各安其位,这是先人造琴之理。你 
既然学琴,首先便要明白琴理,嵇康说,众器之中,琴德最优。如果弹琴之人,不通琴理,不立身德,是不可以学 
琴的。”
这竟不是在说琴,而是在说做人了。阿琇闻言肃然,将师父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那女子授完琴理,又说 
道:“琴有七弦,徽为玉做。我便名叫玉徽。”阿琇心中牢牢将师父名字记下,只觉得她连名字也用琴取,果然是 
爱琴如痴。

玉徽不知她心里转过这么多想法,又指着琴头对阿琇道:“琴首分上山下泽,上有岳山,下有龙池凤沼。”
阿琇忽然插口道:“山为艮,泽为兑,艮上兑下,岂不是损卦。”
那女子想不到阿琇小小年纪对易理颇为精通,有些惊讶地望了她一眼。
阿琇解释道:“十六叔说易理通人理,要常存天人之念,于是便教我学易。”
“上山下泽,山泽为损,确是损卦。君子宜增宜损,有满有虚,这是告诫世人不要过于惩忿窒欲,要常有惕惕 
之心,不招损至。王爷能悟出这个道理,便不是寻常散淡之人。要是人人心存天人之念,天下便能太平了。”玉徽 
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来,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如今的世事,就如同一口煮沸的大锅一样,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王爷是明智之人,及时止损。”
她说着忽然有些沉默,伸手抚了抚那琴首出了会儿神,又道:“只不过传世有名的那些善琴者多半并无善终, 
也许就是招了损至。世上之事,过于高洁的常容易被世人所污,不如下里巴人,更合世情吧。”
阿琇瞧着她忽然泪盈于睫,仿佛是触动了什么心事。
曾经显赫一时的匈奴人,经过汉朝时期的几次大战后,到了东汉初年就已经分裂为了两支。北支远走漠北,南 
支南下归附汉朝,迁居到河套地区。到了三国时,魏武帝又将南匈奴分为五部,安置在并州。
刘渊的祖上便是迁居到了关内的匈奴贵族,他今年已经年过五旬,但自幼就接受了良好的汉族教育,饱读诗书 
经典,一举一动已与汉人无异。居移气,养移体,多年优越的生活已经磨去了他作为匈奴人马上骑射的彪悍体格, 
略显发胖的腹部更符合汉人“老来宁做富家翁”的传统,唯有那束股发梢结成的小辫,能显出他还有几分驰骋草原 
的匈奴血统。
要说他的确生不逢时,没有赶上匈奴最辉煌的时代,从未享过一日马上驰骋、草原长歌的祖上荣耀。反而因为 
他父亲刘豹是五部都督,咸熙年间就让他客居京城做了八年质子。刘渊年轻时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不凡,驸马王济 
与他交情甚好,几次在先帝面前推举他统兵。可老齐王司马攸却甚恶匈奴,常在先帝面前进言道:“臣观刘渊虎视 
狼行,非池中之物,不会久居人下。陛下不除刘渊,臣恐并州不得久宁。”
先帝是个猜疑心很重的人,自从听了齐王进言说他“虎视狼行”后,就认定他有反骨,甚至要取他性命。多亏 
王济与琅琊王拼死相保,他才算存了条性命,父亲刘豹去世后,他苟延残喘地回了匈奴,然而还是被先帝压制,让 
他父亲原来的副将呼延贵做了五部大都督,他只委委屈屈地做了个北部都尉。
刘渊在呼延贵帐下十分恭顺,事事都以呼延贵为先,后又娶了呼延贵的妹妹为妻,从未有一事违背。呼延贵起 
初对他还有几分忌惮之心,瞧着他还算恭顺便也作罢,直到两家人成了亲家,这才前嫌尽释,从此便亲如一家人。
到了太熙年间,今上即位,贾后掌权,便又让匈奴五部大都督派质子入京,呼延贵膝下只有独子呼延南经,夫 
人兰氏日夜啼哭,哪里舍得送去。刘渊得知了妻舅的烦恼,一拍胸脯毫不犹豫地就送了自己的小儿子刘聪入京,顶 
替了呼延南经。从此之后,呼延贵简直把刘渊当亲兄弟看待,感情更亲密几分。
今日刘聪归来,刘渊并未如何重视,反而是呼延贵一早就来到了刘家,他一进门便见着刘渊坐在胡床上,捧着 
本书在看。他不免捋了持半是花白的胡子,乐呵呵地对刘渊道:“元海,今日你的小儿子回来,你倒是安坐在家里 
适宜得紧。”
刘渊一眼瞧见妻舅夫妇都来了,忙让了座,口中寒暄道:“小儿顽愚得紧,怎敢惊动兄长一家。”
按照匈奴习俗,女子并不需避让客人。刘渊的妻子呼延氏四十余岁了,仍是保养得极好,柳叶眉挑得入鬓,嘴 
唇却极其薄,处处都显出几分精明和干练,除了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外,望去如同三十多岁的人。此时她穿了一件莲 
青色的夹袄缎袍,迎上来几步,先给嫂子兰氏斟上了一杯酪盏。
呼延贵随意摆了摆手,拣了庭中的正席坐了,只道:“你不着急,却不知道我家里有个人可要急坏了。”
正说话间,就听到纤罗的声音在门口脆生生地响起:“爹爹,你又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了。”她一手携了南经, 
一手却挽着刘聪,走进门来。
刘渊一看他们这个阵势,反倒愣住了。刘聪看见父亲的胡子花白了大半,忍不住心里一酸,跪下磕头道:“儿 
子见过父亲。”
刘渊十年未见这个小儿子,此时见他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面目清秀俊雅,离别时稚子小儿如今长成了英俊潇 
洒的青年,他心里虽喜,面上却不带半分,厉声道:“给你寄信过去,竟然耽误了这么久才回来,你大哥如今在朝 
里捐了官做,你三哥也知道帮你姑父带带兵,只有你终日无所事事,真是越大越不成器了。”
呼廷贵笑着圆场道,“孩子还小,莫要这么苛责他。我那不成器的二弟如今都成家立业,却也还是个不懂事的 
人,和儿他们哥三个都是成器的。”
刘聪只低下头瓮声道:“儿子知错了。”
“姑父,表哥才回来你就这样凶他。”纤罗却不满意了,她转头对刘聪道:“表哥,我带你去看我养的黄骢马 
可好?”
刘聪向庭上一一看去,只见呼延氏站在庭中,纤罗的母亲兰氏坐在一旁,母亲张氏却不知道在哪里,便说道: 
“我还要去看望母亲。”
呼延氏和兰氏忽然都变了脸色,纤罗面上露出伤感的神情,迟疑道:“表哥,你母亲……”
刘渊打断了纤罗的话,淡淡地吩咐道:“那你就去后面看看吧。”
刘聪星夜兼程地赶回来,最想念的就是慈祥的母亲,此时见众人神色有异,二话不说就向后厢房冲去。
“唉,你们怎么这样!”纤罗瞧瞧姑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瞧见母亲兰氏对自己直摇头,一跺脚追了上去。
“老爷你瞧瞧,他回来竟像眼里没我这个人一样。”呼延氏忍不住发作了,当着哥哥嫂子的面也并不客气。
呼延贵忙道:“聪儿刚回来,一时没认出你也是有的。”刘渊只笑笑不语。

呼延氏对哥哥不满地皱起眉头,又说道:“要我说哥哥还是要管教一下纤罗,哪里能让一个姑娘家到处跑来跑 
去,对她名声有损。”
兰氏听她说到自己的女儿,顿时涨红了脸,就要出言反驳几句。
呼延贵却不以为意:“我们匈奴的女子,就要洒脱天性才好,不用讲汉人的那些臭规矩。”
刘渊瞧着妻子牙尖齿利地就要抬杠,忙解围道:“和儿明天就要迎公主回来了,念珠,你且去把京中送来的香 
料都准备好,也拿给嫂子看看。”
南经也替她们解围,便对兰氏说道:“母亲,我们陪姑母一起去看吧。”呼延氏和兰氏这才作罢,自去了右边 
的厢房。
呼延贵望着妻子和妹妹的背影,却拍了拍刘渊的肩膀笑道:“老弟,我们怕是又要亲上加亲了。”
刘渊心中一动,瞬时想到适才纤罗对刘聪的神情,心里明白了几分。他自然乐意的,呼延贵只有纤罗一个女儿 
,格外宠爱,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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