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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偶尔苏筱柔许是心情好了,许是对自己的恶行有些愧疚,也会端上碗安全无害的莲子汤送给林清,只是在林清眼中她显然是劣迹斑斑,只是看一眼她端的碗,至多默许她放下,然后又一门心思的读书,有时看她眼中有些殷切期盼的时候,略微犹豫后,虽冷着脸,竟还端起那碗,不过,也是断断不敢直接喝的,总是要微微颤着手拿勺子拨弄许久,确认无任何异样之后,方才放心的喝上两口。
秦慕兮对这二师弟的遭遇,想来是十分同情的,但是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师妹,一边是新上山的二师弟,心里也很是为难。因此除了对师弟多加提醒,对师妹多加劝阻,也没什么好办法。他那柔和贴心的性子,只消苏筱柔撒次娇,便不忍再训斥她,只能暗暗为师弟祈祷了。
蒋文之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小弟子私下里对林清的刻意“骚扰”,不过他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见林清并没有什么骄纵之气,心下更是满意,而对于苏筱柔,他也只得摇头叹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唯有几句苦口良言,这小丫头却又是左耳进,右耳出,或许天性使然,那刁钻的性子不像她娘亲,更像她爹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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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来后不久,唐晓晓便游历回来了。带回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自不必说,似乎也带回些什么不好的消息。她急匆匆的回来,没来得及抱一抱苏筱柔,就冲进蒋文之的屋子,二人谈了好几个时辰,蒋文之才面带严肃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同样满脸忧色的唐晓晓。
不过当唐晓晓看到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自己的苏筱柔时,顿时满脸笑意,仿佛刚才的忧色只是幻觉。她凤眼眯成弯弯的月牙,笑得很是得意,一把抱起苏筱柔,左捏捏,右掐掐,好像在把玩一只布娃娃。
苏筱柔显然已经很是适应这位小姑姑的摆弄,乖巧地咧嘴笑,啵一口亲在唐晓晓的脸颊上,哄得唐晓晓心花怒放,赶忙从怀里拿出各种下山收获的小玩意,一股脑塞给苏筱柔。苏筱柔得逞地朝秦慕兮做个鬼脸,看得蒋文之连连摇头。
之后第二天,蒋文之出山几日,不知去做了什么,回来之后严厉地宣布,以后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准离开小院方圆一里之内,更不可随意私自下山。说罢眼睛还盯了苏筱柔好一会,直到看她眼里小聪明的火焰都被浇熄了,才转身走掉。
唐晓晓回来以后,又开始教导苏筱柔轻功,并开始教她习毒,弹琴,跳舞,这些女孩子修身养性的功夫,也不能落了。蒋文之也开始严加督促她习武,打好基础,准备日后练剑,不过让苏筱柔欣慰的是,念书虽没有就此搁浅,但苏筱柔却不需与两位师兄一同听蒋文之授课了,而是唐晓晓单独教导。
而这位唐晓晓本也是一个怪人,不拘礼数,圣贤先言教着教着就跑了题,改为某甲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地因为某事而与某乙发生纠纷而引起了某次著名火拼导致某甲身亡某乙被追杀最终神秘失踪。苏筱柔听得兴致勃勃双眸贼亮贼亮。后来唐晓晓师门急召要下山时,苏筱柔哭的稀里哗啦,直到发现唐晓晓留下了几本《江湖轶闻》和一套《沉香秘录》,才破涕为笑。当然,这是后话。
功课被排得满满的,苏筱柔几次偷跑未遂,被蒋文之训斥了几次,也没精神到处乱跑了,更没有空再折磨英武,倒让英武过了段想飞就飞、想睡就睡的悠闲时光。而对于身心俱疲的苏筱柔来说,恶整二师兄仍是最能让她斗志昂扬的节目。
林清越发冷冷清清,沉默寡言,俊脸上的冰霜之色却淡了许多,人看起来也柔和了些,只是大多时候依旧没什么表情。面对苏筱柔的恶整,他也慢慢地生出抵抗力来,竟也练得面色不改。偶尔心情好了,还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揪起来仔细看看,然后再丢回苏筱柔怀里。苏筱柔发现旧招收效甚微,之后竟渐渐升级为武斗,剑术列阵暗器毒药偷袭样样使出来,倒是替蒋文之检验了教导林清的成果。
秦慕兮的日子过得很是闲逸,每日功课之余,便是在屋内弹琴。他性子温雅,选择乐器的时候便选了古筝,而苏筱柔看着林清选了箫,就非要学笛子。秦慕兮和林清自此便常常要忍受苏筱柔魔音穿耳。
看到苏筱柔拿起笛子,秦慕兮清咳一声,便跑进屋子里钻研草药医理,两耳不闻窗外声,长此以往,医术突飞猛进。林清面色阴沉地运起轻功,飞到后院竹林的空地中练起箫来,与那乱七八糟的噪音抗衡,倒是进步颇快。而雾幽山各种走兽却是如闻天籁,因为那乱糟糟的笛音过后,草地上总会“意外”发现晕厥的小鸟,自此食肉的动物都对那吹出笛音的人饱含感激。
日子久了,林清看到秦慕兮的时候,俊脸上也会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点头示意,唤声“大师兄”,秦慕兮自然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点头,“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油然而生。
若是“不幸”与苏筱柔碰到,也不再不理不问、直接走掉。而是或鄙视或嘲讽地斜晲她一眼,恨得苏筱柔直咬牙,把内心偶尔升腾起来的捉弄他的负罪感一下全部驱散,换得苏筱柔更加卖力的捉弄。只是林清的抵抗力也越来越高就是了。
雾幽山平静了许多,小院里的师兄妹日日习武习文,林间风动竹响,翻起层层绿浪,山野满是恬静的气息。偶尔传来幽幽琴声,又似有箫声和鸣。
红尘滚滚,天涯何处。多年以后,回首往事,只觉若能于此山中,一院,一屋,一人相伴,过一生,足矣。
、5吾家有女初长成
九年后。雾幽山腰,雅居竹院。
“看剑!”素手执剑,一个剑花挽过,直刺而出。少女手腕一抖,剑尖急转,白衣飘飞,一式“坠粉飘香”,似轻若重,似快非快,翩若惊鸿,向少年的背后袭去。
不慌不忙,少年转身斜掠,电石火光间已挥剑向前,蓝袖一拂,使出“清风拂袖”,看似舒缓,却快如闪电,剑如行云流水般织出一道网,将对方凌厉的攻击挡得严严实实。举手投足,从容潇洒,气势非凡。
只是一瞬,两剑交碰数次,“叮叮当当”脆响不断。一柔一刚,一轻一重,两把剑交叠纠缠,白衣蓝衣随风而舞,宛若华云。
少女一声轻笑,眸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突然抽身而退,双腿以奇异的韵律踏步,转眼间已踏出少年的剑气范围。翻身一跃,身体如春燕之灵动,姿态若冬雪之飘逸,白袖一甩,一道绿影直射而出,直奔少年而去。
少年镇定自若,显然对此情形已十分熟悉,也不拿剑去挡,闪身一避,躲过绿影,右手执剑支地,借力转身,左手不知何时握着一把竹箫,才左隔右挡,执萧闪电般挥出左臂,打掉少女接二连三抛来的各式古怪事物,身体也左闪右避,避过各种五花八门的“暗器”。
所谓“暗器” 与竹箫碰撞,砰砰噗噗的响个不停,毫不停歇,且看来五颜六色,不知都是些什么。
风中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如春风拂面般和煦,一道黑影霍然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间,衣袖一挥,少女顿觉一阵柔风拂过,虽未感压迫,却是不自觉后退几步,手里扔“暗器”的动作自然就生生的停了下来。
“哼!你们俩一起欺负我!”待少女看清来人,嘴一撅,脚一跺,摆出委屈状,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筱柔,一大早又在和师弟‘切磋’了?这些不会是你精心挑选给你二师兄的生辰礼物吧?”交手的少年少女正是苏筱柔和林清。这从天而降的,自然就是二人的大师兄秦慕兮了。
只见秦慕兮一身玄色衣衫,腰系深蓝流苏,长发半束,风姿飒爽地站在二人中间。比起儿时,疏淡的眉微微浓重了一些,却仍是温文尔雅的舒展着,墨黑的眼眸已彻底不见当初的稚气,流光闪过若点点繁星,正透着温和的笑意。墨色的衣袍带不给他一丝一毫的阴郁,修长挺拔的身形仿若淤泥中的青莲,如佛陀俯瞰众生的慈悲,如云过晴空般轻柔的缱绻。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谪仙般出尘却不居高临下,站在那里,便让人心声亲近。
此时,秦慕兮伸手指着地面,好笑地看向苏筱柔。
苏筱柔顺着他的指尖望了望地上狼藉一片的罪证,扭头看向林清,却见少年早已将竹箫和长剑收回,负手而立,面色清冷的向这边看来,只是瞬间微翘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时,似乎心情不错。
秦慕兮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苏筱柔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宠溺之色,九年的时光,她已从一个稚嫩孩童长成一个翩翩少女,容貌身姿,生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