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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也扶起了茹儿,抬起她细嫩的下颚,端量了一下道:“茹儿,到时候本宫自会跟你说,事情成不成都无所谓,这戒指你拿着吧。若是你不收,那本宫也不愿意让你冒险了。”
皇后的坚持让茹儿没有进退,一切只能悉听尊便。
几日后,宇文炀带领了一支军队浩浩荡荡来到了岱国。
生于南部地区的人虽没有岱国这一带人般高大,可是各个显得英武精悍,肌肉强健,让人望而生畏。
宇文炀则身材颀长,如一株高大的玉竹,脸盘如月,棱角鲜明,身上环佩叮当,显得虎虎生威。
岱隆城之中,人山人海,大家都来凑个热闹,瞧个新鲜,仿佛是从未看到过一般。
宇文炀骑着高头大马,其样貌还是清晰可见。
一些妇女们也都私下里忍不住津津乐道。
其中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年轻女人道:“听说他是什么毒游族的王子啊……人倒是长得伟岸不凡,可却太冷硬了些,让人害怕……”
另一个年轻女人赶紧吐了呸呸,接了话茬道:“别乱说,小心被抓去。不过我倒挺喜欢的……总比我家那个要好一千倍一万倍都不止呢……”
、姽婳奇绝
豪华的酒楼之上,一名女子穿得妖媚奇异,蛇腰卷曲,满头金翠,周围那些男人看得差点流出口水。
她婀娜百态,尽显舞姿。
不过无意中,她那条挥舞着的青色丝绸不小心从楼上飘了出去,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了宇文炀的身上。
女子一个翻身,在众人错愕出奇的目光中,也竟然很勇敢地跟着青色丝绸妖娆地飞了出去。
大家看到,都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眼看着女子就要活活摔死在地上,骑在马上的宇文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了起来,纵身轻扬几步,稳稳地接住了这位女子。
玉妃知道,依宇文炀的性子,必定喜欢有胆有识的女子,而这个便是她苦心安排的。
顿时,欢呼声如浪潮般向宇文炀涌去。
她紧紧勾着他的脖颈,轻轻地翕动着美艳至极的唇瓣,脸上浮起惟妙惟肖的笑涡,丝毫没有受到惊吓一般。
两双眸子似乎都放出一种凛然的光芒,同时都深深地吸引着对方。
可是他毕竟还是冷漠的,只要不是她,他就无法给予一种温暖而又恬然的目光。
不可能,她虽这样告诉过他,可他不会承认。
只要他宇文炀想要的,拼尽全力也一定要得到。
宇文炀飘逸地落地,放下了这位娉婷风流的女子,舒展了那浓黑的眉毛冷冷道:“姑娘怎么会这样傻得要跳楼呢?”
“因为……因为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难道你为了一点东西可以这么不顾性命嘛?要是我不来救呢?”
“为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就算粉身碎骨又如何?想必公子你也会这样吧。不过你还是救了我。”
“来人,把那条青丝绸还给这位姑娘。不过姑娘的胆识,在下还是很敬佩。在下要走了,后会有期。”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你相信吗?”
女子低下螓首,纤手拔下发髻上的一枚红玉掐丝钗,羞红着脸,递给了宇文炀:“小女子不知以何报恩,唯钗子一枚,还望公子能收下。若有缘再见,小女子便愿以身相许。”
这温软的细语久久回荡,等宇文炀回过神来,女子已经神然不见了。
“她竟然会用幻术?来人,快找那个女的。”
、是幻毒术
宇文炀本想要扔掉那枚玉钗,可还没查清楚这又究竟是哪门哪派的,他是不肯就此善摆甘休的。
将士们只顾加快步履行进,完全忘记了这位毒游族王子的命令,或许更重要的是,人声鼎沸,而他的声音早就湮没其中了。
幻毒术是毒偈门派一种禁用的术语,施展者凭此可以用自己的意愿蛊惑别人,也是玉妃的师父为了当年抵抗毒偈师祖婆婆偷偷研制出来的幻术。
而这种幻术,仅仅只要些许药粉洒入空中,邻近几十里内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此种幻术也是很多想要起兵造反之人最想得到的,可是玉妃的师父又怕幻毒术危害人间,创造出来不多久后便一怒之下,把所有关于幻毒术的书籍烧个精光。
不过好巧不巧,曾经瞄了一眼过那些书籍的玉妃到如今还记得一清二楚,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绝不想使用。
而这个连他师父都禁用了的幻毒术,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玉妃还能运用自如。
她本以为一入宫门就会永远摆脱武林之学,可惜后宫波诡云谲,真让人防不胜防,如今施用也只是为了那个自己辛苦营建的家庭。
“师父,你不会怪我的,因为他终于出现了……我怕……我怕自己错了……”
玉妃云鬓高环,一双眸子清冷地望向远处,有时候自己所做的一切,绝非本意。
他的不期而至,让她久久难以平静。
他的陡然出现,让她以为是个阴谋。
然而,她希望都不是。
他的出现只是由于他长大了,只是想要要用自己的力量征服天下了。
只可惜当年毒偈师祖婆婆还小瞧了宇文炀,以为他会乖乖顺从她的旨意接任毒偈门派掌门人。
殊不知,宇文炀只想要欲颠覆整个毒偈门派,让其成为自己一统天下的虎牙狼爪。
这一切,玉妃依旧蒙在鼓里。
他只知道他想要她。
如今的他或多或少有些踟蹰,无法平衡自己的野心和感情。
他要报恩,却最终要覆灭她生存的家园。
他想过退却,然而手下没有一个人举手赞成,仿佛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沁出血渍
也许有些事情一旦着手就不会再有退路了,而现下的宇文炀便是这样,万事不由己。
玉妃思忖了一会儿,便唤来了刚刚卸完妆的茹儿。
“茹儿,既然他来了,你便去朝堂打探一番,本宫想知道这次的缘由。”
茹儿微微福福身,敛着眸华道:“是,奴婢这就去。”
点翠钿,画娥眉,又用浓胭脂涂抹了整张俏脸,披上厚厚的猞猁裘,衬得芙昭仪面若桃花。
芙昭仪被皇上宠幸了一夜,满肚子的兴奋一时间难以言表。
再阴暗的日子也总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她做到了。
“死丫头,毛手毛脚的,想要本宫动用私刑才能好好教导好你吗?”
小悦涨红了脸蛋,赶紧跪地,不停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知哪里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啊!”
芙昭仪拔下如意烧蓝银质簪,转着尖尖的簪头,对向小悦如雪般的肌肤然后慢慢游荡,鬓颊上浮起一抹冷笑道:“小悦,要本宫饶你也行,不过以后见到皇后要显得盛气凌人,否则你就不配做本宫的丫鬟。不过本宫事先告诉你,要是不做本宫的丫鬟,那下场可是比地狱还恐怖的,你懂吗?”
簪锋划过茹儿的手,鲜红的血一点点沁出来。
疼痛不已的小悦早已泪流满面,却只能硬撑着回道:“奴婢愿意听娘娘的使唤。奴婢以后一定不会让娘娘在皇后面前出丑了。”
芙昭仪犀利的眸子一抬,阴霾的脸色缓缓成了晴霁。
她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银质簪,又惺惺作态地放到了小悦的手心上道:“小悦这么忠心本宫,那本宫放心了。只要你好好做,本宫一定会善待你的家人。”
小悦不敢再多回一句嘴,便垂眸,稍稍颤着声音道:“奴婢谢过娘娘!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娘娘的信任。”
“好吧。本宫现在就要摆驾去皇后娘娘那里,你就好生伺候着本宫吧!本宫也念你年幼的份上,给你一次将功赎过的机会。”
“谢娘娘,奴婢这就准备。”
小悦敏捷地抹去了泪渍,赶紧弓腰下去吩咐太监们替芙昭仪准备凤辇。
、只差一步
黑白棋子,一杯香茗,玉妃幽然地屈腿坐在榻上,独自下着一盘势均力敌的围棋。
她摇头,冷笑。
这又是何必呢?
想想自己的处境,她更觉得有趣,何必要把自己困在囚笼中苦苦挣扎呢?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也该本宫让一人胜出之时了。黑棋啊黑棋,虽然你也在本宫心中,可你毕竟比白棋下得迟,这一步也必定只能让给白棋了。”
玉妃刚捏起白棋想要打破局势,外面便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芙昭仪娘娘驾到!”
小太监故意扯着嗓子,让整个凤阳宫都知道她来了,不过这让玉妃有点哭笑不得。
一颗白子高高悬在空中,玉妃叹了口气,便只能重新放下。
“既然老天爷不让本宫断,那也无法。不过这么说来,还真是与芙昭仪有些瓜葛。”
芙昭仪挪动着妖孽的步伐,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浅笑。
小悦和芙昭仪同时跪地道:“参见皇后娘娘。”
而原本守在一边的小怜扶起玉妃缓缓走向芙昭仪。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一划,玉妃命人赐座。
“娘娘今日好雅兴,竟然独自一人下起棋来了,这样多闷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