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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偏向蝶儿有,莺共燕,吃他拖逗……哼!吃他拖逗。”
(拖逗:宋元时口语,惹引、勾引)
正当自言自语片刻,皇上便英眉不展冲了进来。
“皇上……”
玉妃赶紧提裙下跪,然而皇上仿佛十分恼火,不愿理睬般自径走了过去。
“茹儿呢?”
“茹儿吗?”
玉妃缓缓站了起来,心中了然几分,竟然没想到事情发展地比她想象地更快。
“启禀皇上,茹儿身体不适,正躺在偏殿休养呢。皇上此番怒气而至,不知何事惹恼了皇上?”
皇上又辗转走到玉妃身边,握住她一双修长的玉手,变了几分温和道:“皇后,这又是明知故问呢?朕相信芙妃不会这样对待茹儿,因为朕……”
见到欲言又止的皇上,一阵酸涩的绞痛狠狠地撕扯了一下玉妃,不想真是如此。
玉妃挣脱了皇上的手,面色渐渐变差道:“就让臣妾为皇上说出说不出的话吧。皇上承幸六宫,这是皇上的权利。茹儿一个小小的丫鬟,不值得皇上如此。”
前几日还这般恩爱如宾,今日却翻手为雨,玉妃的心沉沉地咯噔了一下。
隐隐的泪水不自主地打转起来,不料自己当初的猜想竟会是真的。
“若是皇上还顾念臣妾,还望皇上能……高抬贵手。”
玉妃不敢抬头,只怕一瞬间被看到了,顿时有一种欺骗的感觉。
“皇后?朕不能这样对待茹儿。朕希望能给茹儿一个名分。”
这话一出,两人都一下子僵持住了。
泪水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玉妃再也忍不住,拿出一方绢帕擦了擦眼角,却已经擦不掉心中如刀割般的疼痛。
“皇上,你还记得那夜说了什么吗?皇上真的连臣妾一个小小的请求也不愿意答应嘛!”
皇上不肯依从,只是淡淡道:“皇后,朕不懂你为何一下子变得这样小鸡肚肠,茹儿不是你的一个丫鬟吗?你干嘛这样要与她过不去呢?难道茹儿有了身份地位你就看不得在眼里吗?”
玉妃咬着牙噎声道:“这也是芙妃说与皇上听的吗?”
、阴晴不定
皇上露出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道:“皇后还真是心胸狭窄,这般乱猜忌,难不成当初朕看错你不成?”
这时候恰好敏如拉着面色发黄的茹儿一下子进来跪在了地上。
“敏如?你这是干嘛?”
玉妃怎么也想不到敏如会这样大胆冲进来。
“皇上,奴婢自知分位低下本不该插嘴,可是奴婢还是忍不住想要为娘娘说句公道话。娘娘这几日一直尽心尽力,废寝忘食照拂茹儿,甚至……甚至把皇上赐予娘娘的珍贵补药也全给了茹儿。娘娘之所以不想让踏入后宫妃嫔之主,只是想要保护茹儿,皇上又何尝不知后宫的事,阴晴不定,只怕个万一。还请皇上明鉴。”
玉妃摇摇头道:“敏如,这儿没有你的事。不必跟皇上说明情况,本宫更不希望皇上为此而担忧烦心。这一切都是本宫的失职,若是皇上愿意的话,就将本宫废除后位吧。”
茹儿此时气喘不已。
“好了好了,这一切等茹儿养好了身体再说吧。朕也不想为此事烦心了。”
皇上望了一眼茹儿,微微皱眉,随后便甩袖而去。
“皇后娘娘,奴婢不是……不是有心的。这一切都是芙妃指使的。她还威胁奴婢若是不听她的话,奴婢的家人就会受到牵连。奴婢想过就算自己没了命,也不能再伤害家人,否则也死不瞑目,还望娘娘大发善心,看在奴婢伺候娘娘多年的份上,帮帮奴婢吧。奴婢磕头求求娘娘了。”
玉妃见到这么羸弱不堪的茹儿,火气早已消失灭迹了。
“本宫也不想再计较。茹儿,你以后就这样继续装病吧,或许这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
或许是累了,心也累了,玉妃让敏如扶着进去小憩一会儿。
“给本宫点一支沉香吧,好让本宫好好闭会子眼睛静静心。”
等到敏如打理妥善,正欲关门出去时,玉妃回过神来道:“敏如,刚才谢谢你替本宫解围。”
敏如翘起殷红的小嘴,樱桃般笑道:“娘娘何来说谢谢呢。难道娘娘不知主仆连心,才能其利断金之理。何况娘娘素来对奴婢照拂有加,奴婢能为娘娘做点事,已经是奴婢最大的宽慰了。娘娘别想这么多,好好休养吧。”
、花拳绣腿
紫堇色纱幔随风摇曳,那一句句心痛的话此起彼伏,动荡不安。
面对皇上那羞恼时无情的话,就如同严冬中的冰雪,直浸入骨髓。
玉妃呆呆地坐了会儿,掖起身旁的褥子,盖在了身上。
“娘娘,芙妃来了?而且还气势汹汹,怕是来找皇后娘娘茬子。”
刚来了皇上,又换做她来捧场,玉妃不禁笑了笑,只觉得一阵无奈,还是随着敏如走了出去。
“逢场演戏谁不会,不知道皇后是不是这样的人?哎,人都说皇后心地善良,对下人那是关怀有加,这不茹儿生病了反倒也是娘娘的功劳了。”
芙妃削肩纤细,上头遮了一件琥珀色大氅,那玲珑嘉玉笄更是夺人眼目,还不时地吹抚自己那艳丽多彩的蔻丹。
“芙妃娘娘说话请自重。”
敏如刚顶嘴了一句,玉妃便打住了。
“芙妃娘娘是来本宫这里说教的吗?至于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也是清楚的很,无需芙妃娘娘这般上心劳驾。”
由于缓不过那一口气来,芙妃一下子跑了过去,狠狠地拿起一个花瓶就想要砸,不过好巧不巧,这花瓶竟然被玉妃双手淡然地截住了。
这一幕让霸道无惧的芙妃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对于玉妃有没有武学之事,恐怕宫里人还是知之甚少,大家只知道这皇后也并非好惹。
芙妃也自幼跟着家父学过花拳绣腿,上马射箭也不在话下,只不过更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懦弱不堪的玉妃竟还会武功。
不敢妄加猜测的芙妃震惊地问道:“皇后娘娘如何接得住这个花瓶?妹妹我只是觉得这花瓶忌讳,所以不想看到。”
玉妃依然镇定坦然,也料到芙妃必然如此相问,把花瓶整了整又放回了原处。
“妹妹是在问本宫有没有武学是吗?实话告诉你吧,本宫也和你一样,略微学过一些花拳绣腿而已。不过妹妹倒是真大胆,在本宫的地盘撒野,连皇上还顾及本宫三分颜面,你怎敢不知尊卑?到底还是宫中后妃,礼仪是断然不可忘的。本宫也在这里奉劝妹妹一句,本宫再怎么不济,也是南凤宫的主人。”
、人心难测
芙妃扫了玉妃一眼,脸色竟然不禁变好,一下子爽朗大笑起来:“皇后姐姐实在是太懂得规矩了,以至于连散布谣言这种事情也不会放在眼里了。哦哦,妹妹知道了,皇后姐姐的颜面连皇上都要让呢,更何况我们这种小小的妃嫔呢。妹妹看来是走错地方了,皇后姐姐的地盘是万万撒野不得的。”
薄情几句,目色讥诮,怡然自得地带着身边的丫鬟离开了南凤宫。
敏如啐了一口,望着芙妃的妖娆身影,不禁有点愤怒不堪。
倏然间,碧色苍穹上划过几声寒鸦的凄切声,阴鸷而沉闷。
玉妃扶过阑干,香菊依然傲然迎着西风,猎猎发瑟。
眼前的衰败让她更是徒增悲戚。
“娘娘,这么大的风何必站在外面,小心着凉啊!”
似是有了几分自责之意,玉妃笑着对敏如问道:“敏如,你觉得本宫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连皇上都不愿理睬本宫了。”
敏如也深眉不展,欲要还口时,却见巧儿抱着一只布娃娃匆匆高兴地跑进南凤宫来,连后面的奶娘想要阻拦也阻拦不了。
巧儿可爱伶俐,玉妃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安慰,忍不住一下子上前抱起了巧儿,而巧儿见到母后也咯咯地笑,甚是幸福。
不过后面又随之跟来了汐夫人,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慢步踏来。
“今天南凤宫怎么就这么热闹,平常都冷冷清清,无人问津,真是东风吹了西风墙。”
玉妃瞥了一眼汐夫人,忙着让敏如去沏一斛茶。
汐夫人并不是像芙妃那样咄咄逼人,恰好相反,芙妃是唱黑脸,汐夫人是来唱红脸的。
出于几分爱护,汐夫人拜见了玉妃后,也顺手抱过了巧儿,直开口大大夸赞。
“再过几个月,汐妹妹也即将临盆了,马上啊,巧儿是有伴了。汐妹妹以后或许更能比本宫安享天年。”
汐夫人微微福身,笑道:“还是娘娘有福气,娘娘这不除了巧儿还有太子殿下做伴呢!”
玉妃虽知道话中有话,也只是回到:“本宫怕是没福泽啊!巧儿和远儿这两孩子从小喜欢到处溜达戏耍,本宫真算是煞费心机啊。所以本宫也没这本事看好他们两,全仰仗着恪尽职守的奶娘们。”
、幽然如兰
玉妃望了一眼巧儿,巧儿便淘气地辞退道:“母后和母妃要有话说,巧儿先不打扰你们了。巧儿先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