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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真真太美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妹妹都快成了观世音一般的了,羡煞我们这些凡俗之人……”
雅心宫中传出几阵好像要撕破薄云的大笑声。
栗宁容把林美人捧得像颗明珠似地,左右欣赏,看不够似地不停看着,夸赞着。
“姐姐哪里的话,妹妹我怎么比得上优雅淑美的娘娘你呢?何况娘娘还是公主,我爹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南淮巡盐御史……”
、收个搭档
林美人望了一眼镜中绚丽的自己,反而卑怯地站起来向栗宁容鞠了一躬。
“妹妹真是见笑了。本宫最多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宁容罢了,至于公主的身份也只是虚虚的挂号而已。可妹妹你就不同了,一来就是这么美艳夺人,甚是让人羡慕啊。你我之间也算是有缘分,如果妹妹不嫌弃的话,今天就与我结为金兰姐妹可好,这样好歹以后宫中也有个伴啊……”
栗宁容眨巴着水灵的眸子,直直盯着林美人不放。
林美人对意料之外的金兰姐妹有点生疏,不知是进或是退,正担心不好回答收场。
“娘娘,娘娘……皇上传话来了!”
小孟子颠颠撞撞地跑进来,感觉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栗宁容艴然不悦,一向讨厌做事慌慌张张的人。
她垂下烟水淡眉,厉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啊?你没看见本宫在和好姐妹聊着呢!”
小孟子顾不及栗宁容高涨的气焰,只得磕头亟亟回到:“皇上今晚要临幸林美人。恐怕马上有人来抬步辇来接林美人了……还望娘娘让林美人早点做好准备……”
“什么?这么快……”
栗宁容的话说了一半,不过想到要漏了马脚,马上咽了回去。她转嗔为喜。
“妹妹真是好福气,今晚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姐姐还有句忠告得直言,妹妹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你可要知道以后要见皇上一面那是难上加难啊……”
林美人听了,脸唰得涨了个娇红,隐隐露出几分羞赧,不过还是很有诚意地点点头。
“外面的人已经到了……”
小孟子伸出手,恭恭敬敬地把林美人请出了雅心宫。
“来人啊,本宫想要喝些野菊芙香片……”
送走了林美人,栗宁容反而觉得更加心烦意乱。那漆红的松木桌上放着九凤雕琢的彩玉瓷杯,里头散发着浓浓的刺鼻馥芳。她深深地吐了口气,慢慢允吸着,让肠胃清新了不少。
“小孟子,过来……”
栗宁容弯弯那修长的纤指,愠色徜徉地召他过来。
“你这个小假蹄子,别给本宫瞒着一张利嘴。你倒是给本宫说说看皇上这次怎么不宠幸那个玉妃了?”
“回娘娘的话,听那边的宫人说这次皇上被玉妃气得龙颜大怒,好像有要把玉妃打入冷宫的冲动。”
、比不了吗
小孟子话语中带着几分侥幸地洋洋而道,“这下怕是那个玉妃还跪在香潇宫受着活罪吧!”
“这又是哪门子的罪啊?想必这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啊!”
栗宁容却甚是沉得住气,原先的愤愤之情早已一笑而光,就连拿起瓷杯摩挲的心也重新回来了。
“这次犯得可能是欺君之罪吧,没人帮得了她。听人说她是为了被无缘无故打入大牢的任宰相……”
小孟子缩小了声带,不过耳朵犀利的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栗宁容微微抿了口,不直接回说,而是不住称道“好!好茶!”。
重檐飞翘,穿透瓦砾的碎金暖暖地散落下来,那冰凉的枝叶乱乱凝成一团,余晖里夹着一丝晦涩。
香潇宫显得格外冷清,丝丝透着凄色。
玉妃生病了一样瘫坐在雕纹榻上,双目显得苍白无力。
香儿看着主子这样,不免也生起几分尤怜。
刚才还好好地,现在就这样憔悴羸弱了,真真也让人心疼。
她寝间里东墙角一些文翰、书卷整齐罗列于案几,那上面还放着一个点着瑞脑的香炉,迷蒙着,缭绕着沉沉的烟气。
无论茶水还是糕点都被玉妃拒绝了,她脑海里闪过的竟然犹如不久前自己同样被打入大牢的那一幕,惊愕又难以置信。
想到这里她拼命地摇头,不敢相信,这一切不可能这样。
“你不必为他求情,除非你……”
“他到底跟你有什么牵涉和瓜葛……你倒是说啊?算了,无论你说什么,朕是不会饶恕他的……”
“在你的心里,朕还比不上他吗?”
……
那一句句犀利而又尖锐的话让她头痛地无法自拔,难道自己的心里真的都是任越云的影子吗?
当初是他帮的自己?
当初是他的不离不弃?
想着,想着,头便不由得挣扎得痛起来,难舍或是难割无乱如何总归是要做个了断的,拖下去只会伤害了两人。
碧色纱橱里叠着一件单薄的淡绿色素衣。她顶着纷乱的思绪,轻轻咳了一声,唤来香儿帮她拿出素衣。
她下床穿上绣着牡丹的金缕鞋,匆匆披上素衣,又拿起一只羊毛湖笔,蘸了焦墨,写了一封信。
她又舔舔舌尖,黏上了那发黄的稿纸。
“娘娘,你这是要去……”
、碰到才人
香儿茫然地看着正准备拖着病体往外走的玉妃,有着些许担心,也不由得跟了出去。
玉妃见香儿出来,便回过身蹙着眉尖说道:“香儿,你回去吧。如果等会儿有人问起,你便说你……不晓得,因为娘娘不让你说。”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可是主子的话,小小的一个宫婢是无权反驳的。
天边黛云远淡,落地禁柳依依,绿叶丛中,朱钿宝玦,锦褥般铺展着深宫特景。
她莲步碎碎,一路弯过迤逦的宫廊,似乎那些旁边什么也阻挡不了那份急迫。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玉妃低眉垂首,却没看到从对面气势汹汹夺路而来的复才人,两人不小心撞个正着。
她一个退步,两人愣愣地对峙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竟然是来“助她一臂之力”的。
复才人那白皙的脖颈上还挂着守孝的白麻绳,脚上也穿着一双粗布蒲鞋,不过整个人已经没有那种悲痛伤心的颜色。
两个人都直勾勾地眼神交错,貌似之间充满了深仇大恨。
俄而,复才人才整整身上的素缟缎服,慢慢地抛出一个鄙夷不屑的神色,故作好奇地问道:“玉贵妃这么急匆匆干嘛去呢?好像根本也不会把我们这些才人或者良人放在眼里哦!”
玉妃冷嗤地笑了一声,便回到:“我哪敢啊?你不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复才人明知道是自己先失礼,按身份,她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才人而已。
她转而变得谦卑,扶扶自己蓝珠瑞云簪,微微俯身,给了一个做作的礼仪:“参见玉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妃知道这个心思多变的女人应该忍无可忍,若在平时或许还可以切磋较量一番,可是现在她没有这么多时间跟她假惺惺。
没有再去理她,玉妃挪开了脚步,本想要从她侧面擦肩而去。
可是一个不留神,俯身的复才人已经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挡住了玉妃的脚步。
玉妃看到自己屡屡受人欺侮,不禁慢慢捏紧了拳头。
、为虎作伥
她伸出左手,凝聚起一股长久未使出的气力,如千钧的刀俎快速地重重压在了复才人纤细的手腕上。
“哎呀!”
复才人疼地尖叫了一声,却一个掠身,用另一只手同样对玉妃的削肩挨了一掌。
两人交叉架着,都想要压制住对方。
“玉贵妃,你果然会武功。”
玉妃泛了一下修长的睫毛,没有否认,而是同样也直白地回了一句:“你不是也会武功吗?”
想起那夜盛宴上闪出的几枚银针,玉妃早已略略有数了。
“你看到了?既然你看到了,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你要知道放了我就等于给你罪上加罪,你不懂什么叫做杀无赦的欺君大罪吗?”
复才人柳眉倒竖地气呼呼说着,眼里凛凛地散发着将信将疑的光芒。
玉妃却淡然一笑,冤冤相报,置人死地这些事她是不会干的。
“我不拆穿你,那是我不想要惹是生非。这深宫中已经蒙冤枉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可是那是事实……”
“别自欺欺人了,至少我觉得你舍不得下手……”
这仿若一阵凉风似刀割般闪过复才人的双颊,她不禁怔了一惊,微微松了手。
玉妃趁此本想挣脱而逃,对她,不能再耽搁了。
夜色渐渐泛起来了,夕阳已经从西边稳稳快沉落下去,天空时不时划过一些金丝雀或者小麻雀的喳喳声。
不过她那急速的步伐还是被复才人的一句话给打住了。
复才人望了望她那瘦小而令人怜悯的背影,慢慢说道:“你去了也没有用,但我能帮你……”
玉妃顿了一下,更希望能够完好救出任宰相,这次就算她再去向皇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