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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如扶柳的玉妃没有大声嚎叫,也没有大声哭泣,反而那挥之不去的那汹涌澎湃的矛盾如浪涛一般席卷整个心窝。
她想要见他,可惜她并不想要他为难和担忧。
敏如看见欲哭无泪、悲痛欲绝的玉妃那翘首企盼的心情一下子颠倒深渊。
“娘娘,皇上为什么不见你?”
敏如红愁浅黛,眉宇紧锁,望着失魂落魄的玉妃,那滑过青色眸子的无奈和心疼更是一浪接过一浪。
玉妃眉峰淡如薄云,泪珠弹粉,一言不发,黯然如黑风,步履蹒跚惶惶而回。
她暗暗念叨,当初一个本暗暗发誓与他一起携手白头的她现在只被害得犹如脱魂空躯,恍若宫中人皆啐的傀儡。
、嫁祸于人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难道他爱的不是她吗?
是那个死去的苏贵妃还是被他贬黜为平民的皇后?
皇上一蹶不振,其实不也是为了真正所爱的人吗?
究竟她不是他心中最深的牵挂。
或许吧。
是处红衰绿减,苒苒物华休。
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玉妃希望皇上还能记得她曾为他甘愿放弃真情的誓言,可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他自己曾经亲口跟她说过的,这辈子只做一代明君,不会为女人所伤心乃至伤身,宁愿包括她……
主仆两个如有一团寒烟般悲戚苍凉地缓缓消失在东宫门……
“小帽子,刚才是谁……咳咳……朕怎么感觉像是玉妃?”
郑明基似乎刚从梦中醒过来,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小帽子眼流一转,狡黠滑溜,顿了顿跪礼道:“刚才确实是玉妃娘娘。”
“真的是她,那你为什么不让她进来看朕?”
皇上使劲了力气挺起身体,拉了拉龙锦褥子,孱弱如寒水般凄凄说道。
“启奏皇上,只是因为奴才刚才看到嚣张跋扈的玉妃娘娘,又想起了听闻的一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讲?”
郑明基听到这番话,更是心中怒火焚烧,想想自己最喜欢的玉妃怎么会这样的性情呢,显然有人要害玉妃。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滚滚如潮水般的往事也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曾经的玉妃确实对他冷眼相待,如融化的雪水冰凉刺骨,又想起最近发生的重重宫殇,也不由得一怔……
“你说吧!朕还是会对谣言明辨是非的……”
郑明基长长嘘了一口凉气,不禁龙颜黑郁。
玉妃一回到荒芜萋萋的玉清宫,只是哀默更胜一筹。
玉妃还没坐下来休憩,敏如却一脸神色慌张的跑到玉妃身前。
敏如犹豫不决,愁眉似乎更浓,脸色更显得苍白煞然,那双颤颤巍巍的手上竟然拿着一个粉色雕刻着翩然凤翎的木匣子。
“娘娘!这……皇后……的紫阳玉镯怎么会在我们这里……难道……”
敏如已经快被吓得吱不成声,这一次有人想要栽赃嫁祸娘娘并且置我们于死地。
面无血色的玉妃似乎隐隐感觉自己大祸临头了,却最后还是苍白无力地满不在乎地说了句:“不是我们的东西,把它扔了不就行了……还需要磨磨蹭蹭地自己吓唬自己……”
敏如拿着烫手的木匣子,是扔还是不扔竟然难以抉择。
、逮个正着
如果把它扔了,只要没人看见还行;要是被扔发现,那她和她家娘娘都将会大难临头;如果她不把它扔掉,那么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赌一把……
敏如整了整脸色,四下张望,把木匣子藏进了自己的灰绸衣衽之内,形色匆匆地踏出了玉清宫。
可敏如怎么也没预想到的是,皇上的銮舆以及随驾侍从突然浩然而来,直吓得敏如那衽中匣子不小心滑落而出,哐啷一声止住了圣驾。
“大胆奴才,敢挡圣驾?来人,把她拽起来。”
小帽子竟然大步上前,而两只恶狠狠的眼珠早就扑向了那个木匣子,内心一阵窃喜。
但他色厉内荏,凶神恶煞地对视着敏如。
这下可是要害得自家娘娘也要跟着受牵连了。
敏如深感自己罪该万死,就算五马分尸也还不清娘娘对她的一番恩情……
小帽子赶紧捡起来木匣子,得意洋洋并且小心翼翼把匣子递给了刚刚掀起黄帘的眉色惨淡的皇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吗?原来你们真的想销毁证据吗?玉妃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猖狂,真枉费朕宠溺她了。”
皇上脸色大变,压抑不住的愤怒如滚滚江水扑面而来,这一句凄厉得要划破苍穹般的质问让敏如无可奈何,委屈得泪如决堤。
对玉妃和敏如,这一场被人陷害的布局真是哑巴吃黄梨有苦说不尽。
“传太医,再检验一下这匣中之物!”
皇上伤心欲绝,本以为善良的玉妃现在竟然犯下滔天大罪,真是让他一言难尽。
銮舆又浩然折回,不再奔向玉清宫。
“哈哈……菱烟,你干得好。这次本宫重重有赏!”
赵贵妃神态安逸地慵懒坐着,随意挑起一块甜蜜沙糕送入那红润欲滴的娇唇中,那身上绣着的双鸾嬉戏图也显得熠熠生姿。
菱烟似乎颇为得意,这次总算博得了主子的欣赏,想着自己马上就能飞黄腾达了。
“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福分。为娘娘,奴婢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娘娘好。”
菱烟想趁此锦上添花,为自己增功加光。
“是吗?那我这个主子可真是好福气了,有你这样一条忠心耿耿的乖乖狗。来人,拿本宫的珍珠露来。菱烟啊,这次……本宫就好好赏你!”
、落梅如雨
出乎菱烟的意料,贵妃竟然面色大改,原先那娉娉婷婷的眼流,如今显现的却是一道犀利凛然的杀气。
所有的兴奋一下子没入那黯然的眼神中,菱烟噗通跪倒在地。
她拼命撕扯着赵贵妃那金玉镶边的纱裙,赶忙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打着自己娇嫩的脸颊求饶道:“娘娘饶命啊!菱烟知错了!菱烟知错了!虽然娘娘说本来是要在皇上祭祀时陷害玉妃的,但……”
没有一丝短暂的怜悯,赵贵妃狠狠的踢开了菱烟,又扔掉了手中的糕点,不屑地厉色道:“只是我没想到那个狗奴才小帽子比你还积极。人家太医查出了那紫阳玉镯上的毒性,却被他拦截了这口风。反正这次玉妃是死定了,任何人……也救不了她。所以祭祀时那个计划也就不存在了,不过这次本宫真的得好好谢谢你,及时为本宫把这种灾祸到她玉清宫中……美烟,叫你拿点珍珠露怎么这么慢?”
“娘娘,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家里还有老母亲,她已经年纪很大了……求求你……”
菱烟泪流满面、哭哭啼啼,那发红的脸颊死命往贵妃的裙褶上蹭,可惜一切觉然已晚。
玉纤曾擘黄柑,柔香系幽素。归梦湖边,还迷镜中路。
可怜千点吴霜,寒销不尽,又相对、落梅如雨。
犹如红尘一梦,曾经几何时为了那一点微薄的工钱,她离乡背井,没先到在这里经过起起伏伏,波波澜澜,现在终于葬送了自己柔香幽魂。
只却留下一片荡荡不平的悔意怨恨弥漫这灰暗无日的深宫之中。
“美烟,把她处理掉,当然拿些银两给她老母,本宫也算仁至义尽了……还有拿些珠宝首饰赠给小帽子,我也不能亏待这么忠心耿耿的奴才……这几日就跟别人说本宫卧病在床,还是抱恙着,身体不适……”
美烟苦涩凄凄地福了福身,一种莫名的畏惧感也让她感觉到了自己不可臆测的命运……
“放我出去……我没有杀皇后娘娘……我真的没有杀……”
郑明基心一狠还是把玉妃打入了天牢。
、打入大牢
他以为证据确凿,又如何再包庇的了,也许命中注定两人无法生死相随。
玉妃那烟蒻般的玉脸上布满了无奈痛苦的泪痕,一双梨蕊般的柔荑确如红绡退萼,伴着苦苦咸咸的眼泪滑落牢房的铁栅……
她不曾想到自己深爱的夫君竟然连最起码的信任也不肯给予,又如何说得上恩恩爱爱、举案齐眉呢?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牢狱里的死水一般的怨哭弥漫不绝,萦绕耳边,这让玉妃更加绝望无助。
她真的好绝望,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默默孤守着,冒着宫中硝烟战火却矢志不渝坚守的爱情堡垒,一厢情愿等待他的回心转意,可是最后得到的,竟然只是不由分说地狠心打她入狱,而自己还痴痴地原以为还能等到花开日出的时候。
“娘娘,是奴婢不好,害得你……”
隔壁的敏如泪涌如泉,拼命地跪地磕头深深自责。
可惜牢房的阴郁悲戚如山岫的黑云般笼罩在玉妃那哭得已经憔悴的泪脸上,敏如的话只像是吹过了的一阵清风,不起什么作用了……
“玉妃娘娘!”
玉妃缓缓抬头,正好与刚赶来的任宰相四目深深相对。
她迟疑了一下,却很快低首敛眸,仍然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