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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教小宝不好么?”李幼橙红了眼,哽咽地低身问着,她小时虽不得父皇疼爱,却也是有父皇的。她的女儿,是连父亲都见不到了。
李忆满抱紧李幼橙不说话,母女一同沉默。
不久,景烟连舱房的门都没敲,急急闯进,慌张道,“公主,好像要出事了!”
、所谓离京(二)
李幼橙皱眉,“出什么事?”
景烟喘了一口气,“水匪,周船长已经准备好让公主和小郡君乘舢板先走!”
李幼橙亲了亲李忆满,在李忆满耳边轻声道,“小宝不怕不哭,跟着暖日姨。”
李忆满也亲了亲李幼橙的脸颊,乖巧道,“阿娘也不怕不哭。”
下了榻,李幼橙穿好衣裳,高束青丝,带上玉冠,“你带小郡君先走!我去外面看看!”虽然她不怎么相信,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景烟抱起李忆满,伸出一只手死拽住李幼橙,满是惊慌焦虑,“公主,您也一起!”
李幼橙本就虚弱,脚下无力踉跄一步,回头冷喝,“慌什么!本宫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肥胆,竟然劫持官船,而且还愚蠢地劫持客船!”
景烟眉心忧心更俱,只李幼橙骄性一起,便是谁也拖不住的,只匆匆抱着李忆满出舱房,往船尾跑去。
天变,也不过一个下午的光景。
此时未入夜,天已昏沉,黑云团团压在江面,既闷且赌,引得人心焦气躁,江岸青山之间突地数声高亢尖锐鸦叫猿啼,颤觉惧切凄惨。
江风呼啸,吹得李幼橙高束的青丝飘然四散,水蓝绸底衣袍索索作响,似乎扫开些许沉闷,平添几丝生气。
周船长叉腿弓身,严阵沉肃,单手握舵,眉眼罩霜,紧紧盯着前方不远之处。李幼橙望去,只暗江滚滚的不远处一艘长船顺风飞速迎近,再远些,便是隐约闪烁着的石塔燃火。
李幼橙蹙眉,除了天气和她又开始晕眩的脑袋,一切都很平常。
“公主快走!”周船长冷冰冰说道。
李幼橙挑眉不以为然,“是那艘船?”
周船长横眉垂脸,冷喝,“趴下!”
李幼橙只觉迎面破空冷寒之气,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只觉被身后一股大力猛地一推,李幼橙立时闷声一倒,四肢横趴船板,自是狼狈不已。
当是时,咻咻数声,却是数十枝冷箭“叮叮叮”刺入甲板,就在她前方咫尺之距,两只长箭箭翎颤动,笃笃出声。
李幼橙胆颤后怕,紧咬着微微颤抖的唇,吃力地撑起身子。
“公主,随属下先走!”却是推了她一把的赵一声沉着有力的声音。
李幼橙挣扎起身,“你领路,本宫跟着。”术业有专攻,她竟然愚蠢到盲目质疑周船长的专业判断!
稍时,周船长一声大喝,“大秃,西北半圈!”
李幼橙闻言一惊,回头一看,之前所见的根本不是一艘船,而是每排四艘,同速同向行进的八艘中型快船!
此时,前面四艘竟然是包围着向她们飞速驶近!而且近在眼前!她甚至听到对面男人兴奋的粗声吼叫声!
李幼橙心颤了又颤,这是什么情形?
她的小宝!
李幼橙红了眼,无助道,“周船长,还逃得了吗?”
周船长此时高度紧绷,哪里顾得上李幼橙,只双眼攫住包围圈中的最大空隙!还有机会!
“你们带公主先走!”赵一声见李幼橙呆愣,也顾不上不尊卑,猛地扯上李幼橙的右臂,李幼橙吃痛皱眉,几下颠簸,被赵一声扯远了几步,被扯到她的四个随行侍卫边上。
正此时,迎面冷箭如雨,赵一声倏地放开李幼橙,抽出腰间佩剑,以剑扫箭,以身护主,李幼橙猛然回神,在四个随行侍卫的保护下,狼狈地逃往船的另一侧。
只箭雨密集,且主力向周船长所在的驾驶台横扫而去!周船长突地痛哼一声,身已中数箭。
李幼橙只觉船身剧烈震动,一阵眩晕猛烈袭来,又李幼橙本就无力,将将凌乱蹒跚后退数步,侍卫要护住她已是不及,只“咚”地一钝响,李幼橙后脑吃痛,只觉耳中嗡嗡直鸣,竟是撞上船首柱。
又胃中一阵激烈搅动,李幼橙嘴中咋吧两下,缓缓软□子,顺着船首柱无力倒下。
顷刻,李幼橙只觉面上凉意如豆击,一道亮刺撕裂厚黑天慕,雷声隆隆,竟是不绝耳际。
只不知是想象还是现实,朦胧雨帘间,对面攀爬至船上的大汉竟然相互攻击起来!而那个被她嫌弃的娇滴滴女厨师几番灵活躲闪,越过数个相互砍杀的水匪,正举起明晃晃的厨刀,恶狠狠地直直向她砍来!
李幼橙无力闭眼,随她而行的四个侍卫和赵一声已是将她围在中央全力杀匪,她只能听天由命,怪只怪她刚愎自用,让大多数侍卫随着李珍萍走陆路,只留下六个护着她和小宝。
她就要去见他了,她的小宝,一定要好好活着呀!这是李幼橙昏倒前最后的念头。
她没死么?李幼橙轻颤眉睫,只觉周身一片温暖干燥,丝毫没有昏倒前被暴雨淋湿的冰凉和湿意。
“呜呜,醒了!呜呜,暖日姨醒了!”是李忆满带着哭音却又高兴的童声。
“暖日,好些了么?”
暖日,明明是唤她,怎的唤她暖日,难道?
李幼橙睁开美眸,房锦绣、景烟和暖日都在,“这是哪儿?”
景烟伤心道,“暖日姐姐,我们的船沉了。”
房锦绣接道,“昨天上船之人不完全是水匪,也有救我们的人,如今我们便在恩人船上。”《
br》她的侍女们皆唤她暖日,暖日是唯一和她一样着男装的侍女,如今唤她暖日,那便是启动李代桃僵的应急方案了,看来暖日她们仍然是不放心所谓救她们的恩人的,只如今她们一行人会暂时将暖日看成公主,怕就怕船长他们会揭穿。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李幼橙点点头,闭目养神。要她做奴仆状,她是做不来的,只为了她安全,她如今只能尽量低头不语了。
暖日道,“你是城主重倚之臣,好好养身子罢!小宝只准陪你暖日姨一会儿!”
暖日在景烟的伺候下走出舱房,房锦绣递给李幼橙还冒着热气的姜汤,靠近她悄悄说到,“那些人凶神恶煞,不像好人。”
李幼橙接过瓷碗,闭紧眼颤着睫一口喝下姜汤,虽然闻着就想吐,只她已然虚弱,不可再染寒了。
“锦绣,我怕把凉气过给小郡君,你快些将她带下去罢!”
房锦绣点头应承,复又忧心道,“船长、女厨师以及赵军尉受了伤,两个侍卫丧了命。”
李幼橙猛地想起昏倒前的那个画面,眸中聚怒且恐“那个女厨师想杀我!”
房锦绣摇头,“当时公主和景烟来寻你,看到她砍向你身后的水匪。”公主,自然是说暖日,也是那时,暖日喊李幼橙暖日,如此赵一声明白了,李幼橙的侍卫也明白了,于是便故意把重点放在保护暖日上,而真正保护着李幼橙的,反而是那个娇滴滴的女厨师。
李幼橙挑眉不解,房锦绣也不解,只如今李幼橙是暖日身份,房锦绣一个公主的侍女,就算关系和暖日再好,也有自己的职责的,因只道,“我带小郡君出去了。”
李忆满两眼泡泡泪,好可怜道,“小宝想留下来!”
李幼橙苍白一笑,“和红芍和圈圈玩儿去。”
李忆满吸吸小鼻子,瘪瘪嘴,呜呜,阿娘也讨厌,大人都讨厌啦!
李幼橙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再醒来之时,人已经不再船上!而是在一个石洞中!
石壁上插着两根火把,火影憧憧,映着湿漉漉的石壁愈加阴森可怖。
李幼橙微微动了一下,只嘶地一声,便觉疼得厉害。再挣扎一番,才知觉她的双手被缚于身后,双脚也被粗麻绳紧紧捆着!手腕一阵阵疼直钻心窝,她已感觉出她细致的手腕被勒出粘糊血痕!
小宝!
李幼橙直觉抬头,心下一松,大伙都在!
小宝、小布和红芍并未被束缚着,只沉沉地躺在她不远处。她最近的地方是她的几个侍女和女厨师,再远一些便是船长和赵一声一行男子!更
远些是五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子,五人均是身着短打粗布上衣,束腰绑腿功夫裤,粗布厚底鞋,四个黑脸大汉,一个瘦弱白净青年。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睡得很沉!
李幼橙心惧!果然是离了狼窝便入虎穴么!
舔了舔干燥的唇,李幼橙试图发声叫唤,正此时洞口脚步声和男子的说话声越来越近,眼见人影在石壁上攒攒移动,李幼橙赶紧低下头,闭眼装昏。
“霸山虎,这样可以?”是一个犹豫又带些恐惧的男子粗声。
“呸”的一个像吐痰的声音,“最后一票,完了就跑!”
另一忧心的声音,“跑去哪?”
“有钱就大爷,哪去不了?
一个阴狠的男声,“拿钱,不留活口!
“废话!”
“哼,叫老子救人,老子倒要看他怎么善后!”又是一个狠狠的“呸”声。
“寨里的娘们儿,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