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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歌被他看得尴尬,抬手倒茶以解气氛。许一枫见了,抢先倒好,并小心放在她面前,还是傻傻看着,白如歌只得低下头,捧着茶慢悠悠的抿着。绿茵挥退店小二,朝许一枫嘻嘻笑道:“我还以为许公子是跟踪我们好久了呢。”
白如歌低声喝道:“绿茵不得无礼!”许一枫俊面通红,辩解道:“跟踪不敢,但确实为等两位而来。近日连累两位姐娘受挟持,可幸平安。在下今日特来道歉。”白如歌还礼:“公子客气了。事已过去,何必再提。”
酒菜一一上席,想不到绿茵竟要了丰盛一桌。白如歌正要责怪,许一枫微笑摆手,道:“在下有心做东为两位姑娘赔礼道歉,无奈粗人一个,干坐了半日也不知吃什么好,绿茵所要食物,定是两位爱吃的,更好,更好。”白如歌连道客气。
席间,许一枫壮胆问道:“不知姑娘意欲何往?”
两日相处,白如歌看出他不是恶人,也不相瞒,直言:“鼎州。”
许一枫眼中闪动一丝喜悦,试探着问:“在下也准备北上,路过鼎州,要是姑娘不嫌弃,可结伴而行?”
不待白如歌答应,绿茵拍手叫道:“如此更好!有许公子在,我们就不怕坏人了。”白如歌碍于男女之嫌有心推却,忽又想起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心中阵阵发凉,心想若是有许一枫在前开路,可何一路无恙,既然绿茵也已应许,就顺水推舟,点头许可。
许一枫大喜,自顾满斟一杯酒,一仰而尽。接着又连饮三杯。趁着酒菜,三人话也多起来,正聊得欢,店小二过来,朝许一枫鞠躬道:“有位客人请公子下楼一见。”很快又补一句:“客人说了,半盏茶时间即可。”许一枫点点头,满脸歉意的向白如歌道:“请姑娘稍候,在下很快就回。”说罢,随小二下楼去了。
巧在白如歌坐的这个位置正对着楼梯,透过梯栏杆,白如歌看见许一枫走向一个青衣汉子,远远的只能看见汉子清瘦身材,背负长剑,瘦长脸上淡灰的胡须。两人坐在角落低声谈话。白如歌隐约能听得许一枫向汉子:“如何?这么快?”
汉子道:“刘也未得手跟踪的时候不小心被白云发现,白云果然狠,手下全是死士。”许一枫问:“可有活口?”汉子道:“所谓百密一疏,其中一个竟然没死,我又救回来了,兄弟们正护着北上了。”
汉子问:“许兄弟可是与白云打上了交道?”许一枫蹙眉道:“可是说的昨夜之事?小弟也觉蹊跷,不知是何人暗中相助。”……声音越来越低,再也听不清楚,很快,许一枫辞了他上楼,汉子也走了。
重新归座,许一枫再次歉意,白如歌笑笑,只当不知道。绿茵坐在侧面,原本就没看到,一直自顾自的喝茶吃菜,见许一枫回来,高高兴兴又聊起来。
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蘋。
好一派江南春景,三人一道而行,看尽繁花碧草,绿满柳堤,更伴有莺歌燕舞,喜鹊闹枝。许一枫十分体贴的为两位女子置了马车,并亲自驾车,既稳又快。绿茵整日趴在窗口看着风景不断,时而喜得惊叫,兴奋起来,还咿咿呀呀唱个曲子,如此欢笑不断,转眼几日就进了湖北地界。
有了许一枫在旁,途中有觊觎两弱女子的山贼恶霸,蹑于许一枫手中长剑,过了几招,都抽身逃跑了,许一枫也不追赶,三人拍掌看着贼人逃去,相视而笑。多日相处,三人已熟了,许一枫还是不敢相问白如歌的名字,一直称呼“姑娘”,眼前就快到鼎州了,这一日,一边驾车一边转过头瞟了眼车帘红着面问:“相识多时,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呢。”
绿茵咯咯一笑,抢着说:“许公子今日可好意思了?我家小姐姓……”白如歌伸手堵住绿茵嘴,答道:“我叫巧玉,公子可直呼名字。”
直白的告诉他闺名,白如歌的这一举动,在许一枫意料之外,同时也让他极为惊喜,驾起马车来晃若飘然,更加轻快有劲,整日里偷着笑。
许一枫温文尔雅,细致体贴,又谈吐大方,白如歌其实也早已对他生有仰慕之心,只是她谨守妇道,不敢逾礼,并时刻提醒自己,半年后就要出嫁为妇了,眼见许一枫对自己一片心意,只得装得视而不见。
这一日,三人来到一处集市,地方虽小,却挺热闹。许一枫停住马,回头道:“过了这集市,再有一日路程就要进荆州城了。如不在这集市留一晚,再往前便没有住处了。”
白如歌掀起车帘,见集市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想起几日前与许一枫相识的小镇,觉得两地十分相似,心忖两人只能朋友之谊,又何必多做停留,正要回绝,又看见许一枫满目期盼,竟不忍心起来,回心又想,自己与他,虽不能相爱,朋友之谊也是在的,明日到了鼎州即要与他离别,此生怕是再无见面之期,不同由得心生惆怅,肯首回道:“一路奔波,许公子也累了,我看这集市干净又热闹,如果许公子无要事在身,我们就在这小集市留一日,明日再行。”
许一枫也正为离别伤感,有心停留一日,只是痴痴的盼望白如歌能同意,不想她果然愿意,不禁喜上眉头,兴致满怀的安排了住宿之处。
星稀月明,好个初春夜景。
客栈虽简陋,其后院却是满院梨花正浓,千朵万朵,压枝欲低,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洁淡雅,素洁淡雅,靓艳含香,风姿绰约,夜风吹过,徐徐飘落,溶溶月光下散发出朦胧柔和的光泽,星星点点的摇曳,散发沁人清香,真有“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气势。
白如歌绕树而漫步,月光花瓣洒满一身,忍不住吟诵:“共饮梨树下,梨花插满头。清香来玉树,白议泛金瓯……”这是先朝汝阳侯穆清叔月下赏梨所赋名句,将这美而不娇,秀而不媚,倩而不俗的梨花之美描绘得入木三分,曾轰动一时。
夜深了,风越来越重。
白如歌在打了个冷颤之后,感觉身后有人。她知道一定是许一枫,心里叹息道,他真不该过来。许一枫静静的,一句话也没说,他暗暗运气,顿时枝头花颤,瓣瓣回旋,收于他双掌。他双手捧起,从白如歌头顶慢慢松开,一场梨花雨就这么无声的飘扬。
白如歌感觉到他刺目的热情,不敢回头,轻福道:“许公子好。”欲转身离去。许一枫却似未听到一样,很温柔的将身上风衣披在她身上。在手指触及她身体的一瞬间,脑子象被猛的击中一般,不由自主的从背后环抱住她。胸前的白如歌狠狠的哆嗦了一下,轻轻的拉开他的手,淡淡的说了句“很晚了,去睡吧。”甚至没有转身看他,回房去了。
许一枫落寞的看着她远走,身后花落一片。
他傻傻的追了上去,白如歌挑去灯花,背对着他轻轻道:“许公子,夜色已深,请回房安歇。”许一枫靠在门上,伤心道:“古人云,痴人说梦,原来竟是取笑我的。”白如歌回头看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过份,既然决然放弃,为何今晚要留在这里?
许一枫见她不说话,更是伤痛,垂了头,低声说句“那,你早点安歇吧。”转身要去,白如歌于心不忍,劝慰道:“许公子是人中之龙,不该为小女子丢了这心思,且回去歇息吧。”许一枫回头问道:“莫不是嫌弃许某浪荡江湖,居无定所?”白如歌暗暗后悔自己多言,弄巧成拙,决心不再说话,许一枫疾步上前至白如歌面前,揪着心低声道:“我知你不是这个意思,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深闺女子,我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无功名在身,亦无身家百万,怎能妄想与小姐共白首,便是嫁与我草莽,只怕也不能给你安定生活。可这数日相处,我这颗心,确是煎熬。”说着声间不由得大起来,两眼通红气息粗重。
白如歌听他说出这番话羞辱人的话来,正在发怒,见他这神色,不由退了两步,隔壁睡着得绿茵被惊得醒来,急声喊道:“小姐,小姐,出了何事?”白如歌一惊,回道:“听错了吧,是楼下的。”绿茵迷糊中唔了一声,复又睡下。
许一枫神色暗下来,躬身叹道:“在下鲁莽,请见谅,夜深天凉,早些歇息吧。”呆呆的看了看她,转身欲离去,一眼扫去,看见桌上放着一只正放着杯子,显然是白如歌用过喝水的,一阵温柔涌在心口,脱口而出:“突觉口渴,可否喝杯水?”白如歌点头道:“我给公子沏杯茶。”许一枫摇摇头,自顾倒了水,一饮而尽。
白如歌垂了头,正为不知如何避免尴尬着急,突闻一声巨响,只见许一枫已晕倒在床边,不省人事,白如歌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