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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枫头一偏,连剑带鞘挡在耳边,等大刀过来时,往上一迎,刀就飞了开去。大胡子太轻敌了,第一招就差点失了刀,既羞又怒,举刀又劈了上来。许一枫原想与他过两招吓退了就好,但是大胡子每二刀的速度太快,不象被震住的样子,其他人又紧紧围住了马车,手中的刀枪很快就要刺进车里了,不敢久耽,抽剑刺向大胡子,大胡子刚才那一刀却是虚招,见许一枫出剑了,手腕一转,只听“咔嚓”一声,马车侧杆立时而断,里面两位女子“啊”的叫一声,竟跳下车来。
许一枫这一惊非同小可,闪身下马,将两位女子护在身后。
大胡子见了白如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来,展开看了看,嘿嘿笑道:“就是她!兄弟们,上!抓着有赏!”于是一帮人哄就上来了。大胡子又道:“不能伤了这小妞!要完整的!”
许一枫将二人护在身后,长剑横在胸前。白如歌低声问:“如果没有我和绿茵,对付这些人,以公子的身手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余吧?”许一枫未置可否。
白如歌又道:“你用剑削断缰绳放了马,我和绿茵先走,你断后,随后跟来,如何?”许一枫摇摇头:“你们两个弱女子,怎么能制得了烈马?你不能离开我左右,不然,我不放心。”绿茵道:“公子放心,绿茵幼时也骑过马,只骑一会应该无妨,我护着小姐,公子尽快跟上就好了。”许一枫还是不愿:“不行!要是他们中途有埋伏,我又不在,你们怎么办?什么也别说了。”白如歌道:“公子好胡涂。难道公子没看出来,他们来这么多人,一是打车轮战耗你气力,二是为了拖延时间,万一有厉害角色在后面,情况将更加糟糕,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了,只有边战边走了。”
许一枫还在犹豫,绿茵正色道:“小姐说得不错,他们人太多,我们徒留在此,只会受制于人。上马后,我们便向西跑,绿茵会小心保护小姐周全,公子莫要与他们周旋,务必尽快跟上。”白如歌跺脚催道:“公子赶紧削断缰绳吧。”许一枫一咬牙,长剑一挑,放了马,或许真是为了逃命,两人竟相扶着十分快速的上了马,许一枫在马腚上狠踢一脚,马便驼了两人蹬蹬蹬的跑了。
一帮人哟喝着追了上去。大胡子也收刀就跑,并一捌手从腰间摸出一柄小刀,胳膊一举,准备投向刀腚。
许一枫这回真是急了,纵身跃在大胡子前面,长剑直直挑向大胡子胸口。救人心切,这一剑又快又准,大胡子躲闪不及,只听得“噗哧”一声,剑已穿胸而过,鲜血喷射,溅了许一枫一身。许一枫也愣了,看着大胡子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嘴还张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都这么死了。许一枫也不愿相信,虽然自己混迹江湖好几年了,腥风血雨见过多少,却很少至人于死地,眼前的大胡子不过是受人之命赚点银子,比起很多强人败类,实在不该丧命,自己今天却控制不住,要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一愣神,听得大声哟喝之声,一惊,只见一帮人蜂拥而上,几乎要追上马了,看来这马是拉车拉习惯了,平时都在大街上悠悠闲闲的走,突而松了缰绳骑上两人,在山道快跑,竟有些迟钝,相反,这些人象是在山野间生长大的,跑起来不比马慢多少,有两人仿佛都摸着马尾巴了。
眼见两人有危险,许一枫也顾不得什么了,剑也不入鞘,提一口气,脚底生风,只一晃,赶上人群,也想不得什么性命不性命,一剑划过,几声闷吭,倒下三五人。
这些人一见有同伴倒下,竟分成两批,一批继续追马匹,另一批将许一枫团团围入,各种利器一齐攻上。他们武艺虽不入流,若是并肩子上,又十分顽劣,也不是容易击退的。
许一枫这才暗暗叫苦,如果巧玉在自己身边,不管如何,自己就是拼了性命,也能保她无恙,现在距离这么远,万一有个什么事,怎么顾得及?正想着,只听得林子里一声口哨响,窜出几个人,三下两下,砍下几棵碗口粗的树来,横七竖八的推倒的山道中央,也不下来,张了大网,站在两边坡上大笑,料准了马匹准栽在这。
许一枫见此情景,一颗心沉到谷底,如此一匹笨马,直直的道还跑不快,再搁这些阻截,必被绊不可。想到这里,手中长剑乱舞,意想砍倒几个就能追上马,没想到这伙人竟都是不怕死的,只进不退,许一枫边打边追,眼见马背着两人直直的奔断树而去,大吼一声,剑光夺目,眩目过后,死伤遍地。再阻两人已来不及,马距断树不过数米之远,许一枫不待多想,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砂石,射向左坡几人。果然几人中了暗器,弃了大网,于是大网从半空是垂了下来,许一枫懊悔莫及,下有断树丛,上有大网,心想两人必遭擒无疑。
就在许一枫暗呼“糟糕”之时,只见白如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朝马身上狠狠一刀,马受了刺激,长嘶一声,四蹄凌空,跃过断树丛,疾驰而去,大网随后耷然落地。
许一枫被适才一刻震惊住了,想不到一个小女子竟有如此魄力,险中求生,实在较常人莫及。又惭愧自己,堂堂男儿,学艺多年,竟连个女子都护不住,最后还是她自己冒如此大险。想到这里,对白如歌的爱慕之情又深了几分。
乱哄哄的一帮土匪们见马已跑远,不再与许一枫纠缠,呼哨一声,纷纷钻进林子不见了。许一枫一心只想着巧玉的安全,刚才情急之下杀了几人也懒得再想,执剑沿着马匹奔跑的方向追去。
经过这一翻打斗,已是酉时将近,此时春未尽,夏未接,林中百鸟懒倦,天色未暗,却叫喳喳的准备归巢了,前几日驾车与白如歌同行,听得这声音如归家般温暖,如今却感觉百般冷清,又加上追了许久,还是不见两人踪影,心中又着急,更觉得这鸟儿讨厌。
突然,隐约听见一深一浅的马蹄声伴着嘤嘤的哭泣声,心中顿时一紧,朝着声音处奔去,只见山谷中杂草丛生,白如歌衣裳不整,凌乱带血,抱着绿茵俯在马背上,低低的哭。许一枫心里象被狠狠抽一鞭,深呼一声“巧玉”奔至跟前,只见白如歌一身紫衣血迹斑斑,怀中的绿茵面色如纸,双目紧闭,背上插一飞镖,深入肉内几乎没柄,血是染透了的。
白如歌见到许一枫,象是看到救星一样,急声求道:“许公子,你救救绿茵!快救救她,她中了飞镖,快不行了。”
许一枫伸手一探气息,放下心来,安慰道:“放心。还有得救。”将绿茵轻轻抱下,再伸手来接白如歌,不料她已扶着鞍自行下了马,只得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个小药瓶,先倒出两颗小药丸来,一颗放入绿茵嘴里,给白如歌一颗。白如歌看着它摇了摇了头。
许一枫温柔道:“放心,这药无害,吃了它能恢复一些气力。”白如歌点点头,道声“谢公子”,吞入吃了。许一枫又摸出一个小药瓶来,轻轻的摇了摇,启开了均匀的淋在绿茵的伤口处,和血凝结地背上的衣服渐渐松开来,血渍也慢慢化开,见许一枫利落的撕开伤口处的衣服,白如歌低声“啊”了一声,欲言又止,许一枫却未注意,自顾自的取出飞镖,敷上药。这才抬头看到白如歌略等惊异的脸,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不舒服?”
白如歌见他严肃又纯真的面孔,放下心来,笑道:“没事,刚才只是太害怕了。绿茵,无事了吧?”
许一枫也松下一气,道:“放心,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流血太多,得过一阵子才能醒来。”突然想起,自己忙着救绿茵,没顾得上白如歌呢,急急的问:“你……你没事吧?我……我帮你看看。”白如歌连声说“不”,许一枫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为救绿茵竟未顾及男女授受不亲,太过失礼,一张俊脸顿时通红。白如歌见他脸红,也羞涩的退开去。
一时间气氛尴尬。白如歌搭开话题,道:“我们走后,不知公子是怎么摆脱那些坏人的?”许一枫惭愧的笑笑:“他们意不在我,不见了你,自然都跑了。”又问道:“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绿茵……”
白如歌皱眉道:“我也不知道,马跑到这里,我们就到这里了,绿茵,我们刚上马,就有人放暗器,绿茵中了镖就晕了。”说到这里,白如歌蹙柳眉,仍是心惊。
许一枫叹一口气,既佩服又心疼的道:“真没料到,你能有如此勇气,许一枫真是惭愧。”突又疑问,“你哪里来的刀呢?”话刚一出口,许一枫马上明白过来,放下绿茵,跳起来一把抓住白如歌的胳膊,白如歌痛得“哎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