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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湛空心里不禁浮出四个字:月下美人。
青绸:“公子白天有空便可来找青绸,青绸晚饭后才去刘府教课,朝里走,门上挂着“青府”牌子的那家便是。”
凌湛空点点头:“一定登门拜访。”
凌湛空回到侯府,向修竹轩走去,走在九曲桥上时,看到湖边的亭子里坐了一个人,待走了近一些,他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是寒雪微。
寒雪微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树影在他身后摇摆。
凌湛空走过去,进了亭子,发现寒雪微心情不好。
寒雪微双唇紧抿,黑眸深沉,透着些冷冽,注视着凌湛空。碧玉箫放在一边的石凳上,在暗中散发着有些诡异的光。
凌湛空心里一凉,道:“寒兄。”
寒雪微久久不语,微凉的夜风吹在一坐一立的两人身上,气氛也是冰冷的。
凌湛空念着陪寒霜渐去群芳馆的事,愧疚心虚,道:“属下知罪,侯爷息怒。”
寒雪微终于开口,带着些愠怒,一拍石桌站起来,目光凌厉的看着着凌湛空:“你不是胆大的很吗,也会知罪?”
寒雪微本来就不怒自威,如今怒了,更是威的一塌糊涂。
寒雪微克制住情绪,又坐下:“现在全洛阳的人都知道小侯爷十四岁逛青楼,这到底怎么回事?”
凌湛空恭敬地将晚上的事讲给他听。
寒雪微听完,右手扶额,挡住了瞬间憔悴的目光,长叹一声,颓然道:“罢了。”
凌湛空不语。
寒雪微又道:“以后要再有这种让你为难的情况,要通知我。”略一顿,又道:“念你初犯,只扣你半年薪俸。”
凌湛空心道:我还有薪俸?拱手道:“谢侯爷。”
寒雪微:“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要说多少次?”
凌湛空忙改口:“多谢寒兄。”
寒雪微:“坐吧,我们聊聊。”
凌湛空坐下。
寒雪微看着他,目光有点凄凉:“我就霜渐这么一个亲人了,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父亲去世时他还不懂事,我后来又带兵打仗,常年驻守边疆,他就在一群奶娘仆役的照看下长大,周围的人都顺着他,性子难免顽劣。”
寒雪微移开目光,看向前方阴沉朦胧的湖面,继续道:“我回来时就想,若是不再好好调教,以后恐怕不成器了,就对他十分严格。我和他相处的本就少,这样一来,他心中自然不喜欢我,我虽然难过,还是不敢向他流露什么,每次看见他在我面前怯怯的样子,我就感到有刀子在刮我的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知道,若是连我也压不住他,那就再也没有人能了,哪天我若是不在了,他凭什么能撑住这偌大的碧箫侯府?怎么能在这世间的尔虞我诈中自保?所以就只能继续这样违心的严格对他,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苛刻。”
寒雪微停了半晌,道:“结果呢,他想去救一个姑娘,只要和我说一声,别说一个,就算全洛阳青楼里的所有姑娘我一句话就能救出来,可他居然不愿意告诉我,不愿意。”
凌湛空看了一眼他凄怆的侧脸,低头不语。
寒雪微声音有些干涩:“以后他若是想出去走走就去吧,你陪着。”
凌湛空:“好。”
寒雪微:“霜渐千万不可以出差错,我将碧箫侯之位传给他,丹珍公主很是不满,一定会拿今晚的事大做文章,说不定还要告诉皇上,说霜渐难当大任,叫皇上下令让我别把侯位给他,不过我这次还有信心能对付,但以后不要再让她抓到什么把柄了。”
凌湛空:“是。”
寒雪微:“你上次问我是不是听命于皇上?”
凌湛空想起来,在洛阳城外的那次,他确实问过,就点点头。
寒雪微:“当年我父亲上书劝谏皇上不要攻打弓月城,激怒了皇上,他一意孤行,竟下令叫我父亲去攻打。弓月城主和叠翠宫是联盟,当时叠翠宫还有残余势力躲在弓月城,就使计给我父亲下毒,我父亲身中剧毒带伤打仗难以支撑,请求皇上派御医来,皇上得知不但不应允,在宛贵妃的蛊惑下还说若是不成功就不要回来,我父亲的毒就这样一拖再拖,最终不能治。回洛阳后,他苦苦熬了十年就去世了。我后来十六岁也带兵打仗,几年里打了很多胜仗,皇上觉得我是不可多得人才,要拉拢我,就把丹珍公主嫁给我。可我怎么能忘记父亲被体内的毒苦苦折磨夜不能寐的样子?皇上若是当年立刻派御医去,我父亲就不会这样!也许现在还在每天和我下棋,临睡前给霜渐讲故事。”
说到这里,他幽暗的目光中燃起恨意,“我父亲的死有一半是这昏君的错,所以我恨他,我不愿碰他的女儿,不愿接受他的册封,他好像也感到了什么,不再叫我上前线,三番五次的要封我为王,好把我束缚在京城,待在他眼皮底下,我就是不让他如意!”
凌湛空心道:原来他在外人面前那么冰冷威仪的外表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伤痛,承担着这么多的责任。
待满身的凌厉散去,寒雪微侧身看向凌湛空,转移话题:“送霜渐回来后,你又去了哪里?”
凌湛空又将金凤来和青绸的事告诉他。
寒雪微点点头,道:“什么时候叫青绸出来给我瞧瞧吧。”
凌湛空不解:“做什么?”
寒雪微扬起嘴角:“说不定将来就是凌夫人呢,我怎能不替你把把关?”
凌湛空:“寒兄莫要胡说。”
寒雪微:“就明天吧。”
凌湛空不语。
寒雪微:“明早你陪我出去一下办一件事,完事之后你就把青绸喊出来。”
凌湛空带着几分不情愿:“嗯。”
第十八章 一掷千金
第二天一早,凌湛空和寒雪微乘着马车出了侯府路。这马车不比凌湛空第一次在惠荃茶楼二楼看到寒雪微时停在侯府大门的那辆外观奢华,和一般商人乘坐的无异,想必是微服私访时用的,但车厢面也很精致宽敞,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清新的香味,行驶起来也非常平稳。
车厢里有一张紫檀小案,上面摆好了早餐。
寒雪微夹给凌湛空一个烧卖。
凌湛空咬了一口:“我们这是去哪?”
寒雪微:“群芳馆。”
凌湛空心想:不会是去砸场子消气吧。
寒雪微:“你可知道群芳馆的秘密?这群芳馆可是苏州锦绣阁在洛阳的分舵,不过个秘密,整个群芳馆也就红牌姑娘醉君和她的几个心腹知道而已,她是分舵的舵主。”
凌湛空回想昨夜醉君下楼时的样子,道:“可她好像不是身怀武功之人。”
寒雪微喝了一口粥:“锦绣阁本来就不是一般的江湖门派,她们以在各地开办青楼倌馆为掩护搜集情报,再高价卖给所需之人。所以只要有探听消息的本事,即使不会武功也是可以当舵主的。飞星有时候偷懒,就在这里买消息,他今天不在,我索性亲自去买她几个消息。”
二人早饭用完漱了口,马车也刚好停下。朱衣巷上清清冷冷,一个人影也无,群芳馆大门紧闭,青楼做的是晚上的生意,这个时辰自然不开门,就算有留宿的客人也会从后门出去,以防碰到熟人什么的不好意思,如果在后门遇见那就说明对方昨晚也和你做一样的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相顾一笑,心知肚明。
下了车,寒雪微给凌湛空四张五百两的银票:“捉摸着用。”
凌湛空点点头,上前敲门。
过了好久才有人应,开门的是迎春,满脸倦意,一看到凌湛空,记得他是碧箫侯府的人,不敢怠慢,立刻就精神了:“诶哟,这不是凌大人么。”
凌湛空:“我找醉君姑娘。”
迎春笑道:“不好意思,您来的有些早了,醉君姑娘还未起床。”
凌湛空递出一张银票。
迎春一看数目,眼睛发直,忙打开门,道:“二位请进,先坐着,奴家这就去通报醉君姑娘。”
凌湛空和寒雪微进了一股充满胭脂味和酒味的大厅,坐在椅子上等待。
不一会,楼下下来一个小丫鬟,屈膝道:“我家姑娘正在梳妆,请二位到楼上等候。”
二人起身跟着她上楼,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套间。
红牌住的地方果然豪华,地上是艳丽的波斯地毯,家具都是上好的檀香木打造的,房间里各处点缀着古玩字画等物。
里间和外间一层纱帘相隔,透过光,可以隐约看到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在桌前梳头,应该就是醉君了,果然是美人,光看影子就令赏心悦目、浮想联翩。
寒雪微和凌湛空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中途有小丫鬟给他们呈上茶水点心,二人也不吃。
终于,帘子被掀开了,醉君千娇百媚地走出来,头上的缀玉金钗一步一摇,她走近了些屈膝给二人请安:“醉君见过二位爷,让二位久候了。”
寒雪微:“无妨。”
醉君媚笑着坐到他们对面,道:“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寒雪微:“打听消息。”
醉君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