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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小磊吃惊地夺过她的驾照看了看，“切”了一声道：“你会算术不？才五年多！”
“我十六岁就在加拿大拿驾照了，这是我回国后重新换的！”马小萌真的火了，劈手夺回自己的驾照道：“你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跟着我舅舅和几个表哥在修车厂里混了，坐在座位上脚还够不着油门的时候我就学会开车了。什么牌子的车我没开过？什么样的豪华车没改装过？”说这话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当初看见阿雅开这辆豪华车时的情形。哼，宣少爷可是拿这辆车当小老婆、别人多摸几下都会被他呵斥的啊！而她一向都是个识趣的人，以前也根本就不摸他的车，可今天、他喝了这么多酒的今天，她还能不出手么？没想到却被他看得扁扁的、甚至不如一个乡下姑娘！
“……”宣小磊真的震惊了。“你、你的脚还够不着油门你怎么开车呀？”
“我站着开，笨蛋！”马小萌忿忿地揣好驾照，用力拽了拽他的袖子道：“换！”说完就推门下了车。今晚她受了很多窝囊气，这会儿似乎都憋不住了。
宣小磊没下车，而是直接
从驾驶座爬到了副驾驶座上……反正他这车大，内部空间足够从左边爬到右边、前边爬到后边的了。等马小萌从另一边上了车，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你以前开过我这种车么？”呜，好吧，他是小心眼了点儿。
马小萌气得说不出话来，在沉默中打着引擎、报复性地狠狠踩了几下油门。
车子发出轰轰的轰鸣声、硕大的车体也轻轻颤了起来，像是蓄势待发的战马在原地不耐烦地蹄着前蹄。
宣小磊听得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
“你这车的排量这么大，动力这么强，”马小萌斜睨着宣小磊问：“知道怎么开才最有快/感么？”说完她也不等宣小磊回答就熟练地轻推操作杆、打着方向盘将车从车位里灵巧地倒出来，再一踩油门、车子嗖地一下弹了出去。
宣小磊的酒醒了一半，赶紧给自己拉上保险带。刚扣好，抬头就发现车子已经爬上了空旷的高架路。“小萌，咱要去哪儿啊？”在他提心吊胆地问这话的功夫，小窝已经被甩到了背后。
马小萌还是沉默以对，自如地操控着脚下这台庞然大物一口气开到了高架路转盘上，这才道：“我不知道宋楠会来，真的。”
“……我知道。”宣小磊慢了半拍才点点头道：“这不是我说的重点，你该知道。”现在他已经从刚上车时的惊魂不定进化到淡定自若了，侧头看着坐在方向盘后边的马小萌，有种重新认识了她一次的感觉。
“嗯，我知道。”马小萌憋在肚子里的火气这会儿也消弭了不少，点头承认道：“我没给你打电话的确是因为我没惦着你……”她飞快地瞥了宣小磊一眼，见他一听这话果然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急忙补充道：“我就是觉着即便是恋人也该保持一点距离、不用时时刻刻都黏在一块儿。”
“距离？”宣小磊抓住了关键词，眉梢高高地挑了起来。“你没听Amy刚才说你这人太有距离感么？跟他们也就算了，跟我你也要有距离？我是你男人诶！”
他这话把马小萌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给搅乱了。“我……”她运了运气，压下心头那股毛毛躁躁的感觉后才道：“我说的不是这种距离，你不会不明白吧？再说我哪儿给人距离感了？你说，当初我跟你还是朋友的时候你有距离感不？”
“有啊！”宣小磊理所当然地点头。
“啊？”马小萌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觉着你这人特别会自我保护，就像乌龟一样，一遇见什么风吹草动就把头缩进壳里，特别难搞。”宣小磊很严肃很正经地给了她解答。
r》“……啊？”马小萌真的懵了。
“否则我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儿才跟你走到今天这步吗？动作快的话，你娃儿都给我生一双了！”
“……”
看到马小萌瞠目结舌的德性，宣小磊终于笑了出来……今晚第一次真正的笑。“你是受打击了还是受打击了呀？都这么大年纪了，真的从没觉出来你自己是什么个性？”
“我……真没觉出来……”马小萌困惑地挠着头，只觉得满脑子云遮雾绕的、对啥事都混沌了。
宣小磊也不打扰她、任由她一个人好好消化一下刚才的那些话……其实他主要是怕她再来一次张口结舌、不好好开车，那可就闹大发了。
“那、那你干嘛非要费这么大的劲儿跟我走到今天这步啊？干嘛喜欢我呀？”琢磨了半天，马小萌的脑子里第一个转悠出来的就是这个问题。“你后宫里有那么些巴望着攀上你这根高枝的美女呢……今晚上你有多了个粉丝，干嘛非要招惹我呀？”
“我喜欢呗！”
“……”马小萌胸闷得想吐血，忿忿道：“说具体点儿，喜欢我哪儿？”
宣小磊又笑了……气的。“第一条，你年纪比我大……”
“噗……”马小萌捶了捶胸。
“呵呵呵！”宣小磊开怀大笑起来，纠缠了他一晚上的不快似乎都不见了，抬手轻轻抚着马小萌的背道：“好啦，说正经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着你挺漂亮挺性感的，到现在我还记着你那件黄T恤呢……诶，你扔了没？”
“啊？”
“那件黄T恤啊？没扔的话咱回去你就穿给我看……嘿嘿，洗澡的时候！”宣小磊色迷迷地搓了搓手。
“噗……”马小萌又吐了口虚拟的血。这货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啊？怎么到现在还在惦记着那件黄T恤啊？
宣小磊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小萌萌，那件黄T恤还在不？”
“早扔了！”马小萌不得不振奋起精神打断某人的遐思，正色道：“那么薄的一件衣服你还指望我能穿个三年五载啊？”
“啊？扔啦？”宣小磊很受打击，皱着眉转了转眼珠子、下决心道：“明儿再给你买一件。”
“……”马小萌已经没力气吐血了。“除了那件黄T恤之外呢？你还记着我些什么啊？”难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真的有这么大么？女人总能记得生命中那些她以为重要的事情的零星细节，而男人难道只记得能带给他生理冲动的事儿么？
“你以为我禽兽啊？”宣小磊从马小萌郁闷纠结的表情里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轻轻戳了
戳她的脑袋道：“我记得的事儿可多了……跟你一样，都记得。”
马小萌怔了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宣小磊淡淡一笑，靠在椅背上直直地望着前方道：“还记得那天我说我被人甩了的事么？”
“嗯，记得。”马小萌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她更记得他为了买一把伞送那个马上就要甩了他的女孩子而拖着残疾的左腿爬了很高很滑的台阶来找她。
“她叫沈唯一，”宣小磊讪讪地笑了笑，瞥了马小萌一眼才低低地道：“今晚的同学聚会……她也来了。”
“……！”马小萌震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常言道花无百日红啊，闹点小别扭啥的还是需要滴嘛！
恋人之间需不需要距离捏？偶觉着还是需要滴~~
、38
“我先声明啊，”宣小磊瞥了瞥马小萌越来越僵硬的表情，出声道：“我不知道她也会去，到那儿之后才知道的。”
马小萌没吱声。不是不信，她一向都信他，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而他的话并没有让压在她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松动点儿、反而压得更严实了。沉默良久、调整好了表情和语调后她才若无其事地问：“然后呢？”以前、过往、历史……随便怎么说吧，对她和宣小磊的现在来说都不重要了，不是吗？重要的只有这两个字：然后！
“然后？”宣小磊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怔怔地侧头看着她，但目光似乎已穿透了她、穿透了车窗，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倏地，马小萌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更重了。或许是她错了，历史不总是影响着现在的么？
接下来的短短归途中，车上的两人谁都没说话。
马小萌稳稳地停好车，默默地拔下车钥匙递给宣小磊。
宣小磊没有接，而是抱着双臂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都没有下车的意思。
马小萌就这么一手托着车钥匙望着他。
车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连带着里边的两个人的姿势也静止了。
“你明儿一早就是约了她吧？”终于还是马小萌先忍不住开口了。
“嗯？”宣小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回事，皱眉道：“我约她干嘛呀？再说就算约她我会约早上么？”
马小萌的胸口又是一闷……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指不定就会约沈唯一见面的咯？“那你刚才……”她本想问他刚才干嘛要借口明早有事而提前离开的，可刚一开口就又打住了。“算了，”她摇头说了声道：“上去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