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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从若涵入内后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手按捺地握紧了扶手不住发抖,心里涌起千言万语,可是却无法对她开口。多日不见,他只有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将她留在心里。一时间,时间仿佛凝固了般,两人默默相对无语。
若涵的出现,显然愕然的不止胤禛,自然还有那些息息相关的人,比如胤祥,比如胤祺。唯有胤禟目光恼怒而冷酷,因为只不过一日的功夫,就要成为他侧福晋的人却突然变成了养心殿一品夫人,这叫他情何以堪。压抑了怒火觐见了皇上,也只得到“时日尚早”这四个字为答复。
忽然,一声异响打断了丝丝暗涌,只见胤禩的脚下有一柄碎了的玉如意。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跪趴在地,慌忙用手仔细地拣起了碎片,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若涵回神,面对皇帝不明意味的目光福了下身,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茶盏从容地递至桌案上,见胤禩面无表情地只坐在那也不端起茶,便向后轻挥了下手,示意她随侍一旁。
一旁冯玉定的心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皇上今儿个心情可不太好哪。
暧阁中一时悄然无声,胤禩端起面前的茶,面容读不出任何思绪。
“大将军于京,其往复尚未定,俟胡土克图喇嘛等到日,再为商榷,西宁不可无人驻扎,你们说,命谁前往为好?”
胤禟拱手上前道:“臣认为隆科多执持正理,概不瞻徇,派他前往西宁是最好不过的了。”
胤祥怒视了他一眼,先是他年后就要前往遵化守陵,如今九哥竟然又要发配隆科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是想彻底断了四哥的后路。
“臣认为隆科多多年掌握京城卫戍部队,若是派往西宁,京城中又有谁能够接替?那些可都是八旗子弟。”胤佑此时说了句实话,他不参与党羽,完全是出于对京城安危的考虑。
“七哥过虑了,这不还有老十呢。再者……京城九门何等重要,还是自家兄弟执掌更为妥贴,请皇上恩准。”
“老九所言甚是,就依你所言,就年后颁旨,西宁的事刻不容缓。”
胤祥和胤礼互看一眼,皆怒火中烧。随后一瞧胤禛,他们的四哥倒是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来。
“四哥。”胤禩忽然向胤禛望去。
“臣在。”胤禛起身拱手。
“朕连日多得底下呈上的折子,参你主持皇考祭奠一事,为了节省开销,缩运了护送先皇梓宫夫役人数,还同时改在陵寝当地采办建陵红土,制作大典所用的乘舆法物则用断钉薄板w…а…р.ㄧ!б!Κ.С';n,敷衍塞责,致使祖宗牌漆流字漫,这些是否属实?”
“臣尽忠职守,只念其国库空虚,所以……望皇上明察。”
若涵瞧着胤禛此时的情形,不由感到一阵酸涩。胤禩对胤禛的谕责,皆因胤禛署理工部事务欲节省支出所致,此举皆出于公,却被胤禩责难,简直令人恶目而瞠,哭笑不得。
“罢了,念你是朕的四哥,又心念朝廷,那就罚没一年俸禄吧。”
胤祥刚想开口,却被胤禛一记怒瞪制止。
“谢皇上隆恩,臣遵旨。”
朝事一毕,在若涵的默默注视下,胤禛离去,只回头匆匆瞥了一眼,一时百感交集。
太监和宫女鱼贯进入暖阁簇拥着胤禩由穿堂步入后殿又日新内更换吉服。
胤禩由着宫女们有条不紊地更衣焚香,目光却不时落在始终静立在一旁的若涵身上。
紫色的锦缎旗袍让她在一群淡粉的宫女中显得很是醒目,高高的两把头上缀着珊瑚梅英珞宝,斜插一枚绿雪含芳簪,真真肤赛凝雪,眸如星月。然而最引人瞩目的并不是她的装扮,而是那份娇媚绝伦的姿态。
“若涵。”他柔声低唤。
若涵有些错愕地抬头,“皇上有何吩咐。”说着主动走上前,从宫女手里拿过吉服冠替皇帝戴上。
“你是不是不甘?”幽香气息萦绕在侧,胤禩瞧着她淡漠的表情,试探着一问。
戴完冠帽,若涵推开保持了一点距离。“不敢,皇上圣明,又岂是我等能揣测的。”
着装完毕的胤禩拿起一本折子随意翻阅了下,只是视线却始终落在她的面上。
“朕只是要你知道,若换了位,情形也如同今日一般,这就是成王败寇。”
若涵面色阴沉,在心底讥讽一笑。可惜,若是胤禛,绝非像他一般急功近利。
“司天监昨日来报,年后恐天有异变,你说……会是什么?朕自登基以来,自认也算敬业勤政,体恤民情,却为何有此预警于世?”
虽然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胤禩此时的神情,不过从话中却透着股沉重。若涵知道,胤禩这会儿纯属自言自语,并不需要什么回答,所以她一如既往保持着沉默。
“为何不回答?”胤禩目光深沉。
“皇上只是自律严谨罢了。”天象而已,古人大多迷信,若涵暗自腹议着。不过,君心难测,还是谨言为妙。
“你说,朕的基业能有多久?”刚刚还是显得沉闷的人此刻却双眼烔烔,精芒闪烁。
若涵一震,他为何有此一言?难道……素素对他说了什么?康熙改了遗诏,很有可能是素素对其鼓动而至。那么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把握机会,谄媚于新君!
不,要冷静。如果素素真对胤禩合盘托出,那胤禩就不会对她有此一问。毕竟历史已经更改,素素失去了唯一的筹码,她也对前景一无所知,她和她对于胤禩而言毫无用处。
“瞧你,脸色都变了,朕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脸上一温热,胤禩竟然亲昵的伸手抚摸了下她的面颊。
若涵立刻退后一步,“奴婢惶恐。”屋内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宫女太监的头均低着,眼观鼻、鼻观心。
胤禩望着自己还举着的手出神,淡淡一笑这才放下。“都跟你说了多回了,不用自称奴婢。”
“谢皇上。”
“太后想必等久了,摆驾慈宁宫。”
⒈⒈情牵香囊
亥时,在乾清宫接受完文武百官及他们的福晋请安行礼后,和德帝率后宫诸妃、阿哥及王爷、福晋们、满蒙各王公、满汉二品大员至太庙行辞岁礼。礼毕,和德与众皇亲、诸大臣回乾清宫设宴。
周围是一派热闹景象,人人脸上扬着笑容,而若涵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身处这样的环境里,孤独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展现着。
诗蕾挪到了若涵身边,一张小脸布满了惶恐和紧张。
“大年下的,你这是怎么了?”若涵意兴阑珊地瞧着那些争奇斗艳的嫔妃、福晋们,随口一问。
“姑姑,出事了。”诗蕾是养心殿年岁最小的宫女,平日里总是‘姑姑’长、‘姑姑’短地喊着若涵,加上这孩子本分且不多话,再配上一幅娇俏柔弱的可怜样,倒是让若涵很是喜欢。
若涵皱皱眉,朝着小丫头的目光瞧去,不正是龙椅上的皇上嘛。“到底怎么了?”
诗蕾压抑着哭腔道:“来时也不知怎么了,按祖制除夕夜万岁爷佩戴的香囊应当是香色织锦二龙戏珠的,可我……小荀子取错了物件,偏偏我也没仔细查查,他这会儿也急得慌。姑姑,你说怎么办?这会儿皇上还没察觉,若是被冯公公知晓了,准将我们捉去敬事房法办。”
若涵仔细瞧了瞧胤禩腰上挂着的香囊,果不其然,那是一个同样绣有二龙戏珠的姜黄色香囊,两色本就相差无几。
“平日里蛮妥帖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却坏了事。”皇帝的事情只有大没有小,若是被有心人瞧去了,诗蕾这辈子算是……
“快别急了,别让人瞧出什么。那香囊放在何处了?”
“就在华滋堂的柜子里。”
若涵眼瞅着一个端着酒的小太监走过,立刻从他手里夺过酒壶。小太监自然知道她是养心殿一品女官,也不敢言语。
“皇上。”
胤禩耳畔忽闻一阵柔软酥骨的声音,侧头却见若涵正为他斟着酒,不免勾起了嘴角。
皇后却满脸不悦地盯了眼若涵,压抑着怒气道:“酒多伤身,你是怎么伺候的。”
“皇后,朕不妨事。”胤禩欣然喝下杯中酒。
胤禩替若涵打圆场,让皇后更是怒火中烧,那目光恨不得在若涵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而殿上的一切落入了大小亲王、贝勒眼中,众人皆为一愣,片刻后又详装无事的继续吃喝客套。
若涵退下后,趁着众人和乐融融敬酒之际,瞧瞧走出了乾清宫。等走到僻静的宫道时,才取出衣袖里攥着那只姜色香囊。幸好身手还没有退步,若是让茗珂她们知道她运用自己的能力做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一定会笑话她的。
出了月华门,沿着前往养心殿的宫道疾步而去“什么人在那儿?”一声低喝从后面传来。
若涵猛得转过身,只见不远处有一人正瞧着她。那人一身吉服,头戴亲王礼帽,等走近了,方才看清竟然是恂亲王胤祯。
那个印象中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