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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手机响了,那边是陈曦的声音,让她猜自己现在在干嘛,她没好气地道,〃新婚燕尔,不要给别人打电话让人有一些不必要的暧昧想象。〃
陈曦那边毫不在乎地大笑,〃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在床上。。。〃
谢小禾虽然知道她既然如此说,9成就是标题党,还是没来由地尴尬了一下,咳嗽一声道,〃我又不是你妈,你不必要跟我汇报。。。〃
〃哎我倒想。。。可是进了旅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暖气管服务台要棉被取暖。〃陈曦叹气,〃他大爷的,我们带着去海南的装备来了云南,从昆明到丽江,还赶上了一趟倒霉催的空调不大灵光的长途车,你兄弟在乎颜面,拿出□人的意志品质跟寒流抗争,我是实在不行了,感谢上帝我实在太喜欢那俩条高级沙滩浴巾没机会在海南铺沙滩上躺了我拿了垫箱子底,后来都拽出来裹上了。。。。〃
谢小禾大笑,〃你可真在云南人民面前给北京人民长脸啊!〃
又跟她胡扯了一会儿,谢小禾想了想道,〃对了,你们回来我请你们吃饭,地方随挑。〃
〃升官发财了?〃陈曦利马问到。
〃算是。〃
陈曦在那边欢呼,然后一如既往地肉麻地吹捧了一番,这嘻嘻哈哈的欢呼和吹捧,忽然让谢小禾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仿佛那层到’开心‘的距离近了一点儿。
直到放下电话,她才蓦地省悟,她是多么想跟个人分享这个升职的开心,快乐,骄傲。。。她知道她应该淡淡地,谦虚地,无所谓地,微笑地对所有人,但是心里那层小小的心思,却原来那么想要和人分享。
想要听见那2,3自己可以不淡淡地,谦虚地,无所谓地,微笑地面对的人,就如陈曦这样叽哩瓜啦夸张地赞美。
只是方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电话打不出去的理由。
只因为,她心里如今能分享这层小小心思的人,居然只有陈曦一个而已。而如今,这丫头嫁人了,蜜月了,固然嫁给的是自己弟弟,然,以后便再也不会是从前可以半夜1点种一个电话叫起来的陈曦。
旁的人呢?
她想,爷爷会是那个最欣慰她一切的成绩的人吧,如果,爷爷的阿尔海默式病不是已经严重到经常对着别家10多岁的孩子叫小禾,也会给司机老刘打电话,说下雨了,今天你去接小禾回家吧,然后又犹豫说,把小南也顺道接上吧,不,还是不要,男孩子不能娇气。
父母呢?其实自己也曾经是父母的骄傲的吧?可是这俩年,父母已经越来越不会为她工作的成绩骄傲,她知道父母的担心,更在不久前,她知道母亲在别人奉承她的一双儿女时候,无可奈何地说道,有什么可羡慕,家里俩个孩子,该先立业的,闹着要结婚,该稳当成家的。。。后面是一声叹息。
还有呢?
谢小禾低下头去。
因为眼睛酸胀。
曾经她每被上司夸赞了,都要笑吟吟地跟秦牧显摆,每被数落了,也会忍不住把头蹭到他胸前念,挨骂了挨骂了,安慰安慰,快,安慰安慰。
还有那一次,还是做兼职的时候,自己的顶头上司跟美编部的主任明争暗斗,最后就是落实不了那一期的排版,最后球都踢给了她,回到家,她唉声叹气地对着电脑屏幕上给剪得乱七八糟的稿子发呆。呆着呆着,也就困了,奋力地撑着眼皮却没有一点主意。他在旁边加班,笑着叹气,走到她背后一下把她抱起来一直抱到床上,说,睡半小时,起来再说,这么发呆纯粹是耽误时间。
她耍赖地抓着他手,陪我睡陪我睡,要不睡不着;他就坐她身边,号称睡不着的她在3分钟之内昏倒,醒来,已经是深夜,身边空着,她跑去书房,他还在干活,她过去环着他腰说,〃你也不叫我,说好半小时的,哎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秦牧没有回头,眼睛已然在皱眉看他自己的图,对她说道,〃我帮你重新排了,文字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列出来的俩边领导的要求,基本也都做到。只是这样其实在美编那里有越殂代疱之嫌,你看看,我帮你写了几封电邮,你瞧瞧可以不可以这样跟他们交流。。。你记着,出来工作,总不可能不受一点委屈为难。其实下面有下面的为难,真到了上面,恐怕也有更大的为难。〃
那一次最终她解决得圆满,且自此,渐渐地成了水火不容的俩边得调和剂。
她后来搂着秦牧脖子道,〃以后我不动脑子了,有问题就丢给你了。〃
他笑,〃你自己能做得足够好。那天不过是看你实在困得狠了,不舍得叫你。〃
〃就算本来能做足够好,有你来依赖,〃她笑嘻嘻的,〃恐怕我以后永远就是小喽罗啦。哎,自从跟你在一起,一边是陪你加班,不由得不上进,一边呢,争强好胜的心思空前的低。从前啊,总是对自己要求很严,怕爷爷父母失望呢。〃
〃你觉得高兴就好。〃他笑笑,继续看他的图,她就赖在他身边。他加班的时候喜欢让她在身边,甚至有时候去公司也愿意把她带去,她曾经问过,我在旁边罗嗦你烦不烦,他答,我有时候太专心了可能听不进去你说话,如果半小时没答,你别生气就好。
那么把我带在身边做什么?
他却笑而不答,于是她点头承认,是的,我也总是想看见你。
第二章
第二章
谢小禾升任采访一组组长之后不久,就赶上了采访维也纳举办的国际艺术节,她被安排在了名单上。
对于她的资历而言,这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差事,通常之后会有几天的公费旅行机会,只是作为级别最低的随行人员,除了得真抓实干地做好采访写好通稿之外,尚需要与当地使馆接洽好,与当地华人组织搞好外联,让领导的工作得顺利,休息得舒服,旅游得尽兴,每日的活动也尽量丰富多彩。
写计划列单子发电邮打电话,加上日常的工作,倒是狠狠忙了一阵,眼见临近要走的日子,居然还没抽出功夫给自己去买两条适合较正式的晚会穿的小礼服通常,至少是要参加一次使馆办的晚会的。而她从小到大,穿裙子的次数简直可以数得清楚,衣橱里面几乎全是黑白蓝三色的衬衫毛衣与长裤。
谢小禾向来并不喜欢逛街尤其是一个人提着一堆衣服在狭小的试衣间外排队等待,更糟糕的是自己站在里面手忙脚乱之际外面也许会有人敲门催促,每当这种催促恰逢她脱下了上一件而还没把下一件套上时候,就总是紧张,而那位于背后的拉索或者扣子,也就更难系上。
眼看只剩俩天的时候,她想,无论如何也要去买衣服了,把手头稿子结了发出,回到家里打算换上无肩带的文胸以方便试装,找文胸的当儿,翻出来个精致的袋子,上面是她并不认识的一串非英文字母;她瞧着发了会儿愣,慢慢打开,却是条斜肩吊带小礼服裙,有层次过度的墨绿色,很简单的设计,仅有的细节是肩带是一串含苞欲放的玫瑰造型,每一朵花心处还若隐若现了水晶花蕊,而裙腰的位置有比底色略深的玫瑰花图案,并不明显,穿上之后显得腰身有个极好的曲线。另外的淡绿色纸盒里的小小绒布包中,是一条珍珠吊坠的白金项链,糌成倒垂花朵的珍珠耳坠。
这是当年秦牧正式到她家‘见家长’,她穿的裙子。她还记得当时他刚从香港分部开会回来,拿出这个袋子,说是给她让她‘见父母穿的裙子’,她惊讶地说,这次不是见我爸爸妈妈爷爷吗?我天天见天天见,我忽然搞得这样正式,多别扭啊?他瞧着她,似笑非笑,‘身份不同了,以后就是我媳妇儿了。照传统中国妇女嫁人要改姓呢。。。很不一样的见面。’在她不满地准备抗议这种传统思想的糟粕之前,他笑了,〃其实就是多个借口看你穿漂亮裙子而已。小禾,其实你穿礼服裙子很好看。〃
那时候她还住在家里,于是这条只穿过一次的裙子,只戴过一次的首饰,也就留在了她闺房的衣橱,因为太缺乏实用价值,她搬去他那里住的时候,并没有作为随身的衣物带过去。
谢小禾把裙子摊放在床上,皱了皱眉,把那串字母打进古狗搜索,出来的价位吓了她一跳,再看看那绒布包里的珍珠首饰,莹润精巧,即使对首饰并没有爱的她,也着实瞧着心旷神怡。
她耸耸肩膀。
既然一切已经过去。
既然她当初放下钻戒留下钥匙转身而走的时候忘记了还有这么条裙子这样一副首饰,既然今天不至于巴巴地跑到他跟前说,‘落了俩样,你查收’,而丢进垃圾桶或者继续丢在壁橱里也是全没必要的浪费,更何况是这恰恰好地省了她逛商场的精力金钱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