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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还要吃汉堡。老大继续要求。还要吃绿茶蛋糕。
不一定有汉堡。谢小禾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可是有烧烤的鸡翅吧。
穿在铁条上的砍成三段的鸡翅。油滴在烤架上吱吱地响。鸡翅需要烤很长的时候才熟,却明显要比很快烤熟的牛肉片好吃。
谢小禾有些恍惚。
没有太听清楚俩儿子又在吵什么。
横竖老大贪吃,老二贪玩,俩的矛盾,总是出在这偏重不同上。
然,终于划到那岛上,却发现,全不是她想象的样子。
她忘着那全新的建筑,怔怔地发呆,喃喃地道,“我记得。。。”
老大拽着她衣袖,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她回过神来,抱起儿子,“平平对不起,妈妈记错了。好久之前,这里不是这个样子。”
老大扁了扁嘴,周明把儿子抱起来道,“平平乖乖地先去跟弟弟玩,今天回家爸爸包虾饺给你吃。”
周明平时少有功夫亲自给儿子做饭吃,然而每一次下厨,从来能让儿子们吃得眉开眼笑。
且儿子从来相信爸爸答应的事,是怎么都不会食言的。
于是老大跟老二拿着那个橡皮球和飞盘追追跑跑去了。
周明伸手在谢小禾眼前晃,笑道,“你这样子特别惆怅。”
谢小禾翻了翻眼睛,“周大夫你真长进了,居然能看出文学中年的惆怅。。。”
“被文学女青中年熏陶久了,总得有点提高。”周明伸手拉住她手,拉着她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往着俩孩子在草地上丢着飞盘。
“这是。。。”谢小禾皱皱眉,犹豫了一下,笑了笑,“你老婆初恋开始的地方。”
“啊,就这儿?”周明挑起眉毛,很惊讶地道,“我记得你初恋情人是著名建筑师,被称为具有最动人的审美的。”他认真往周围瞧瞧,疑惑地道,“他没觉得,这里的设计太拙劣了吗?还是。。。恋爱的人智商确实是0,美感也都归零。。。”
谢小禾扑哧一声笑出来,推他肩膀,“你当都跟你一样,把工作的苛刻态度带到生活中来。”
周明叹了口气,“我又不小心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好,最近又有什么对我的意见和不满,提。”
谢小禾侧头瞧着他,阳光下,很明朗的一个笑容。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这晚春午后带着些微花香的空气。
不远处俩个儿子的笑声很清晰。
搭在自己的肩上的周明的手,真切地温暖。
她把头缓缓靠在周明胸前,低声说,
我要抒情一下,你不许笑我就算想笑,你也要忍住,要不我会发脾气。
不笑,不笑。
周明保证。
真的不许笑,以后也不要作为嘲笑我的理由之一。
保证不。
好吧。谢小禾说,握紧他的手。
周明谢谢你。
让我再回到这里的时候,身边有你。
她说完,停了几秒钟,站起来,冲儿子跑过去,
来,平平凡凡,妈妈跟你们比赛谁把飞盘扔得更平稳,更远!
第四章
严格来说,秦牧不应该算是谢小禾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毕竟,大三那一年,她也是谈过一场开始于自习室的校园恋爱的。拖过手,互相送过情人节礼物,那男孩子还亲吻过她的脸颊只是当他的嘴唇开始寻觅她的嘴唇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他们俩刚刚在街上吃麻辣烫的时候,他吃了她想起来头皮就发麻的猪血,想着也许会被动地享受到猪血的残渣,她泛上一阵恶心,赶紧低头避开了。
就算没有个绵长的吻,那怎么也得算场恋爱吧。
可是。。。当秦牧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想,她从前的确没有真正爱过那个男孩子。
当时已经是夜里12点多,只有他们和另外一伙与老板相熟的客人。老板的四喇叭录音机里放着田园音乐,他们烤完了几大盘牛肉羊肉和鸡翅,梁酝拿了瓶啤酒对着瓶子喝着,走到那头被栓在树上的驴跟前,仔细地观赏这个被放在这里做布景增添情趣的动物,且试图用一个土豆来挑逗它扬起头来。她烫了□浪的的波西米亚风格的细棉布连衣裙被夜风撩起来,老板拿了一满杯新榨的扎啤过去跟她搭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扬着脸笑起来,在这个人造的,被烧烤的炊烟缭绕的湖心小岛上,有一种奇妙地混合了柔婉与奔放的艳丽。
袁野看得有点发呆,对秦牧说道,〃梁姐真是你本科师姐吗?〃
秦牧点头,〃凑巧留学时候也同校。她在国内先念过2年,读研时候就是同级了。〃
〃不是说T大无美女吗?我怎么觉得,上礼拜跟一拨兄弟出去,还带了几个中戏的小姑娘也就那么回事啊。还真没有梁姐这个味道。〃
〃快,快,师兄,别光说啊,老板已经抢你前头了。〃秦牧还没说话,谢小禾已经推着袁野肩膀催促。在共同切磋了烧烤技术的同时谢小禾与袁野发现曾经先后就读于同一所中学,在带着共同的余恨咒骂了那个满脸横肉的思想教育处主任,共同赞美了那个能歌善舞的漂亮音乐老师,共同缅怀了学校小卖部的咖哩饺,共同回忆了中学里最重大的集体活动之一校运会之后,谢小禾忘记了当初对于袁野恐吓她要将她丢在工地里浇一整夜的记恨。
〃我从来相信爱情是不受地域人种与年龄的限制的,〃袁野低声在谢小禾耳边说,〃问题是,不见得别人也跟我一样深明大义。。。〃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谢小禾也凑到他耳边说,〃追美女这回事儿啊其实追帅哥也一样,向来都是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师妹你此言有理。。。〃袁野说着已经站起来,冲着梁酝走过去,扬手喊,〃梁。。。工。。。〃
谢小禾蒙住脸,喃喃地道,〃猪啊。‘梁工’听着更远了。。。叫个名字会死啊!〃待转过头,却见秦牧笑着瞧着她。
〃我说的这个。。。〃她略微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是我们寝室根据当年一对对恋人的恋爱史的总结。。。〃
〃这样啊?〃秦牧点头,抬头往四周看看,〃坐太久了。。。我们也到别处走走,好不好?〃
‘我们也’,谢小禾的心跳有些加快,不太确信地回味这三个也许是他碰巧说出来的字却为了这碰巧之外其他的可能而有些心神荡漾,这时她有些不大敢面对他的目光,生怕他能够看出来她心里那些荡漾的心思,她低着头应了一声,而这时,他却握住了她的手。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秒钟凝固凝固住的,还有她的视觉,听觉,一切。
烧烤架,石台,摇曳的柳枝,梁酝,袁野。。。统统地淡化乃至消失。
只有被他握住的手,他掌心微凉的感觉,才真切而真实。
于是,那天,之后的一切,在谢小禾的记忆里,只是被他牵着手,在那个人造的小岛上无目的地走,呼吸着有一点点潮湿的,有着水草味道的空气,也许是那几罐啤酒的缘故吧,她的脸一直是微热的。
夜风其实有一点凉吧?所以他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还给她系上了几个扣子,那衣服她穿着足足长到了大腿,他看着笑了,搂了搂她的肩膀,〃你真小啊。〃
他只轻轻地搂了一下,可是她当时很希望钻到他怀里去,把脸贴在他胸口,让他紧紧地抱。
谢小禾头一次发觉拥抱是这么舒服而美好的事。而且也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从前,她总是不太理解那些有伤风化地,冒着违反校规手册上‘不得在公共场所勾肩搭背’的训示的,在楼前楼后紧紧拥抱的同学们。
再跟梁酝袁野他们一起坐在石桌边上的时候,她变得特别安静,袁野讲了许多的笑话,她只是礼貌地微笑,全没听进去他究竟在说什么,全部的心思,都偷偷地感受着石桌下面,他手心的温度。
〃小禾,累了吗?〃梁酝瞧着她,微笑地问。
她怔了一怔,还没答话,秦牧点头道,〃太晚了。。。她还是学生呢。我送她回去吧。〃
梁酝点点头,拿起老板送来的很大的一杯扎啤,缓缓地喝了几口,〃你们走吧,我们想玩个通宵明天是周末,再睡个好觉。〃
那一天,很能言善道,拿过大学里两次演讲比赛一等奖的谢小禾,忽然变得文静而羞涩。
被秦牧牵着上了渡回岸边的船,呆呆地瞧着他撑开桨,他的松松地卷起来的衣袖,他的线条完美的手臂。
直到上了车,他问她回家还是回学校宿舍,她才寞然想起来,自己在学校宿舍的铺位,答应这几天借给同班男生来京玩儿的女朋友住。可半夜两点回家或者是叫醒大门的警卫给她开门,或者是。。。翻墙进去。而这种藐视机关大院警卫排专业素质的事情,陈曦小时候干过一次,其结果是惊动了半个大院的人。
她正犹豫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