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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说着看了看门里,若曦已经和父亲在茶座里坐下,神彩飞扬,表情欢悦。
“若曦虽然一直被父母怨恨着,却从未怀疑过自己和他们的血缘,而是在不断的自责中,渐渐地认为自己的确是不祥的,所以,她不和别人交从过密,怕的就是会给和自己亲密的人带来噩运!”杜仲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楚真实忽然就想起了夏天里,若曦突然跑到自己的事务所,像是很急的样子,却又在听说他开会后,独自离开。她是在害怕他出了什么事吗?一定是了,他的手机里曾收到一堆她的未接电话。
“也许,姐姐想见这个女儿,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我会劝劝她,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让她们母女见面吧。但是,老丁的建议你要考虑好,尽快和若曦协商后,把手术做了吧,拖的时间越久,对她的身体越是不利。”
杜仲的声音,像是一声雷鸣,惊醒了楚真实一直不愿去想的事情。人生总是多无奈,而我们总要面对的,是不是?
正文 那么多无奈(五)
大清早,刚送完父亲,若曦被楚真实“押解”回病房。因为睡眠不足,有些疲倦的小脸上泛着兴奋的光彩。多好呀,爸爸居然来看自己!虽然因为要上课显得来去匆匆,但是爸爸亲自来看她!这本身就够幸福了,等自己出了院,还可以回去看他!
“我今天能出院吗?丁医生?”例行查房时,若曦再次期盼地问。
“怎么?又不耐烦了?”
“您看,我都没有事的,干嘛要一直住在这里呀?”
老丁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安抚和怜悯,缓了声说:“不急,该出院,我会让你出院的!”又看一眼楚真实,眼中露出戏谑:“要约会,病房里也是可以的嘛!”
“不是的,丁医生……你……”
若曦脸红的像喝了酒,急忙分辨。老丁却已带着一众医生、护士出了病房。“对了,楚律师你来一下,我有事请你帮个忙。”老丁临出门时又回头说道。
“丁医生和你说什么呀?要背着我的?”若曦疑惑地问进来的楚真实。
“不放心我?”
“什么呀?我就好奇一下!”
“好奇什么?”
“好奇……你长成这样,是不是适合作个医学标本之类的?”说完,又不怕死的吃吃笑起来。
“精神好了?”楚真实两臂撑住床,倾身压下来。
“没有!没有!”赶紧扯被子,无奈已经被他的长手按住。要命,一个男人长那么长的手臂干什么?用来按被子么?几番扯不动之下,只好乖乖地闭了眼,一副任他处置的紧张。
却不料等了半晌,并无动静。小心翼翼、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去看。
楚真实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脸上心痛的神情稍纵即逝,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精神这么好,我们去老郑那里吃粥?”
“不要,我已经吃过了,你也看到了。”奇怪,他没有吻自己,竟然有些小失望。
“那么早,现在一定又饿了,再吃一次!”宾馆里的早餐,她就只喝了一些牛奶而已!
“真当我是猪呀?除了睡觉就是吃东西?再这样,我要被淘汰了!”
“才几天?年假都不足呢!”
“唉……幸亏现在不忙,不然江总要扣我工资了……”
“不怕,有我这部劳动法,你随时可以找到依据。”
“哈!又在夸自己!”
“一直被你打击,不自夸一下,我担心患上心理失衡。”
“呃……我们去鸡鸣寺,怎样?”
“鸡……鸣寺?”
她很高兴自己也有领先他思维的时候,在他不确定的目光里,用力地点头:“对呀,很想去看看,”又晃一晃腕上被她绕了两圈的佛珠:“说不定,我也会遇上一个像老郑一样的解语大师呐!”
“不行,你有我就行了!”他以调侃的语气说着,握了拳抵住下巴,掩饰心中的担忧。
“小器小来!”她不悦地咕哝了一句,又想起似地威胁他:“鉴于你的表现,你的特赦令我要收回咯。还有,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会去,我有手有脚的!”说着扎手扎脚的下了床,一副意欲出门的样子。
满以为楚真实会伸了手来拦自己,却不料他忽然决定似地说:“好,去就去!”
她愣了一下,接着欢呼出声,雀跃而起,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又迅速拉开柜子找衣服。
“若曦,记得我的特赦令吧/?”他在身后问。
“记得!肯定记得!”威胁果然很有效啊!她欢快地点着头,一面找了衣服出来,跑进洗手间换衣。
正文 那么多无奈(六)
早晨,刚下过一场秋雨,空气中是湿润的味道,也因此显得格外清新。朱自清说过,上鸡鸣寺去,最好选一个微雨天或月夜,在朦胧里,才酝酿出那一缕缕的古味。若曦想起朱自清的这段话,心里便觉得有些雀跃,因为两个人正应了这样一个朦胧的景。
相比她的雀跃,楚真实倒显得少有的严肃。刚一入得寺门,便恭恭敬敬地对着那面刻有般若波罗密心经的墙壁跪叩了下去。若曦看着墙上“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的镏金大字,只是不解其意,一面又好奇他怎么忽然变成了个虔诚的信徒。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楚真实的虔诚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他像所有虔诚的善男信女一样,在每一尊佛像前恭敬地叩拜,虔诚地默祷。
“原来你是信徒?”到得后殿,她终于忍不住问。
“嘘……”
楚真实举手示意她静声,拉着她迈步进了观音殿,在观音大士像前跪下。观音盘膝于莲台之上,宝相庄严而慈悲。若曦学着楚真实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叩拜下去,鼻间檀香缭绕,耳旁听得身边的人念念有辞,不禁也感染了些肃穆之气,收起了玩闹之心,三番叩拜下去虔诚了许多。
“问大士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是什么意思?”念着殿门的楹联,忍不住问楚真实。
“这里的观音像是面北望南而坐的,与其他地方不同,因此才有这副特别的楹联。”
“呀,你懂这么多!”情不自禁的感叹。
“我以前来过的,你忘了?老郑可以说是个信徒。”他轻笑一下,依然是一脸的严肃。
“是了,你们近朱者赤。”她点头,随着他走了几级台阶,终于问他:“你刚才念念有辞的什么呀?”
“不可说。”
“切!”她作不屑状,想作罢,却又不甘心地说:“不是我作小人总是威胁你,只是你应该坦诚一些的呀!”
“祷告是不可说破的,说破了就不灵了!”
“可是,你说的那么低,我怕观音根本没听清的。”
“不然?你帮我转告给观音?”
“嘻嘻,如果你放心我,也可以的呀!”
他不说话,拉着她的手往下走:“累了吧?回去吧!”
细细的雨丝若有若无的飘着,脚下的石阶湿了浅浅的一层,两边的草叶发着水旺旺的亮光。路边有人用小瓷盆装了雨花石在卖。两个人一路看过去,若曦像个行家似的挑挑拣拣,最后挑出一颗白色上面有些零散黑点的石头买下。
“这是雨花石?”楚真实疑惑地问。
“嗯,我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叫‘雨打沙滩’!不信我的眼光?告诉你哦,南京的雨花石大多产自江北的六合,六合你知道吧?”若曦带着些小得意卖弄自己的雨花石知识,看他点头,又说:“就是江苏民歌‘茉莉花’的发源地,据说那里的雨花石最为正宗的。”
“你怎么知道是六合产的最正宗?”
“我一个六合同学说的!”
“哈!”楚真实差点一个趔趄,夸张地笑。
“什么叫‘哈’?小同志,要相信真正的高手在民间呐!”
若曦说着扬一下手中的石头,不料手中的石头却溜了出去,掉在了下方台阶上,她紧走几步,蹲身去捡,只觉得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石阶上。
正文 再见,亲爱(一)
“你怎么会这样糊涂,竟带她去登高拜佛?不是说过她现在心脏负荷力变差?”医生办公室里,老丁责怪着楚真实。
楚真实一脸自责和忧心,丝毫不在意老丁的指责,只是很担心地问老丁:“她现在要不要紧?”
“要紧,一直是要紧的!”老丁叹了口气,停了对他的指责,翻了翻若曦的检查记录,向他说:“手术的事,你要早些跟她讲呀,拖的越久越不好做,就算是现在立即做手术,她的风险都是比常人高的,所以,时间上拖不得。”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不可以不做手术?”楚真实心神俱碎,只觉如临深渊的惶恐不安。
“你也看到了?她今天的晕倒,只是一个开头而已,随着肚子里孩子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