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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轻嗅着她的头发,那股淡淡的菊花香仍在。她曲着双腿,双臂弯曲,双拳虚握抵在胸前,像是在闭目祈祷,双眉微微蹙起。他想她大概是做了梦又或者是不习惯他的存在。伸手指抹了抹她的眉,试了两次并没有抹开,却让她蹙的更厉害。
他盯着她熟睡的脸看,想起他们的初见,那时她的脸上是隐约的希冀,接着是吓到的惊惶,他想她一定是梦见了谁,或者是看到自己像了谁。
她额头的发有些汗湿,却还是紧裹着那条毛巾被。她这样的害羞让他更觉爱怜,另一面也感觉到沉甸甸的责任,他急于向她作出情感的终极承诺,她却不让他说话。他看出她是真的累,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虽然她不说,但他感觉得出来,这种事情是不需要过多理智的判断的。
屋外空调压缩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墙上时钟的指针嘀嗒着不知转了多少圈。
他又想起她今天的一些异常。他知道她今天去医院作检查,因为她一再的拒绝了自己陪同的要求,表现的像一个一定要独立完成任务的女战士。而她举臂向天的姿势又让他觉出她的脆弱和无助。认识她这么长时间,她一向表现的独立,有时更让他觉得那种独立是对他的谨慎提防,那么是什么让她一下子变得依赖自己?而自己对她这样,是不是……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
怀里的人不安的动了动,眉头蹙的更紧。楚真实轻轻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把枕头给她调好,侧身起了床。
正文 淡淡菊花香(五)
若曦被楚真实叫醒的时候,有一会儿的迷糊。她的梦里正在登山,高耸入云的山。她弄不清自己怎么会去的,同行的又是谁,身边来来往往都是陌生人,她感觉自己被抛下,只剩了她自己。她只好一边向上攀登,一边寻找着熟识的人,她觉得自己浑身酸痛,焦急而无助……正是在这个时候,楚真实叫醒了她。
“你怎么还没走?”她看了他一会儿,下意识里说出了这句话。
他满是柔情的看着她,她紧蹙的眉头让他心疼,像对待婴儿般轻唤她醒来。却没想到她醒来时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怎么还没走”?满腔的柔情蜜意化成惊愕还有不甘。
“你说什么?”
“你怎么还不走啊?”她清楚的说,眼睛转了一圈,对上他的眼神立即扯起毛巾被盖住脸。
“你希望我走?!”他不确定地问,表情受伤。
“你快走吧!快走!”再不走,周扬回来了就糟啦!
他无言。她不敢看他。末了,他轻轻地站起身,走出了房间。一会儿,她听到客厅的门被打开、又关上,接着楼梯上响起沉闷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模糊不可闻,她才拉下脸上的毛巾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卖糕!太尴尬了!”
毛巾被上还沾着他的气息,那种男性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这气息提醒着自己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想到刚才,她慌的再次扯起被子盖住脸。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这房间里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真是疯了!”
她暗暗地想,有些懊恼,更多是羞赧。她和他认识只有多少天?哪怕是从第一次见面算起也不过才半年吧?怎么觉得已经像半辈子那么长?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了?还是在自己的家里!难道说自己的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随便的女子?天呐!如果让周扬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啊!”她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懊恼的低喊。
想到周扬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她立即一个激凌翻身坐起,慌里慌张的起床跳进客厅。客厅里一切照旧,甚至显得比往常更整洁。她确定整个房间并没有落下楚真实的任何痕迹,才放心的进了卫生间冲凉。
当她从卫生间里出来,再环视一遍客厅,视线落在靠墙的餐桌上,满脸惊讶。
像是田螺姑娘的魔法,桌上整齐的摆着两幅碗筷,一碟小菜。两只碗里装的都是炖的稠稠的粥,粥里似乎添加了百合和一种细细的没见过的东西。她伸出手指靠了靠,还有着微微的温度。
她几乎疑心是楚真实又回来了,就像他之前的去而复返。慌乱的找寻之后她确定应该是之前他就做好的东西。于是胡乱的扎起头发坐下,拖过碗闻了闻,粥里有着淡淡的菊花香,原来,那细细的泛着微黄的东西竟是菊花瓣。
桌上的菊花已经全部修剪过,一些多余的花枝被剪下,大约是觉得这些花朵扔掉可惜,他竟用它们做出了菊花粥。而她竟在他还没有尝到自己的作品前赶走了他。她觉得有些内疚,站起身走到窗前,明晃晃的路灯下,早已经没有了那辆车的影子,他真的走了。
她颓然的坐下,打点起精神将两碗粥尽数吃完,又将碗碟全部收入水槽。接着发现保着温的电饭煲里竟然还有着小半锅的菊花粥,她想了又想,终究不舍得倒掉。
房间里似乎还残存着某个人的气息,原本凌乱的床头也被他收拾过,摊开的速写本已经合上,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柜上。她想起他的碗柜里那些整整齐齐的碗碟,有些惊讶他是这样一个善于整理的人。
正文 该来的总归会来(一)
周扬回家时已近午夜,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竟然亮着。卫生间里若曦正在洗她的毛巾被。
“你干嘛?”周扬太意外了,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了的。
“我今天不小心……”她神色间有些慌乱,有些害羞。
周扬还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半夜三更洗被子,实在太诡异了。
“我来例假,不小心弄到被子上了!”她急急的说,转头继续清洗。
“哦!”周扬意欲回房,很快又转回头:“你不是和我差不多时间嘛?怎么又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提前了!”
“你不是生病了吧?提前也不会这么快吧?”她记得俩人的例假一前一后只差了一天,而且刚结束的时间似乎只有十来天吧。
“天太热,我内分泌失调……”她讪讪的说,低头搓着手里的毛巾被,毛巾被吸水,变得沉重无比,她提不起来。
“你怎么不用洗衣机啊?等一下,我帮你拧。”
“我怕洗衣机太吵。”她感激的笑笑,和周扬一起将毛巾被拧干。
“这么有公德心,邻居们应该给你一个大奖章。”周扬嘟哝着,帮着她将毛巾被晾上阳台。
“有些不对劲哦,我们家今天是不是有男人来过了?”一会儿之后,周扬端着水杯从厨房里出来。
“什么!”若曦一惊!
“我怎么闻到家里有股生人的气味?”周扬夸张的四下里吸鼻子。
“少来啦!你以为自己是三根金头发的鬼?”
“我是怀疑某人心里有鬼哦!”
“你们今天去哪里约会的呀?”
“少转移话题!这锅里的粥是谁炖的?别告诉我是你!”
“呃……其实……你不会怪我吧?”心虚了。
“那得看情况的严重性!”周扬眯着眼,继续恐吓她。
“那个……今天楚真实来过了……不过,他早就走了的!”
“哦……!”周扬意味深长的笑。
“他就……进来坐坐,没有其他。”什么叫此地无银?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
果然,周扬的眼睛越发眯起来,下巴也逐渐抬高,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继续主动交待。
“还有……喏,就是煮了这菊花粥!”
“菊花粥?”周扬的八卦精神立即转成对食物的好奇。
“你尝尝,蛮香。”她立即很狗腿的谄媚。
等周扬从厨房端了粥出来,若曦已经成功的躲回房间,并关上了房门。周扬没有再追问她有关楚真实到来的事,一方面是她面前的粥品实在可口,另一方面是她认定保守的若曦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竟而就此放过了她。
若曦的心理并不像自己所表现的那样平静,她在洗被子上的那些血迹时心中所想可谓翻江倒海。
她想不明白自己和楚真实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和他才认识了有多久?这一天里自己实在是够混乱了,只是去了趟医院而已,却像是遇见了一股龙卷风,一切变的都不可控起来。先是杜仲的事让自己失了理智和平静,接着又是楚真实!她和他明明说好是限期六个月交往的,从她们订下协议开始,时间堪堪过去了四个月,却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不是说好双方应该保持距离的么?不是说好双方不得干涉私生活?这下可好,距离全无,还发生了两个人的隐秘事件。
她拼命的搓着手中的布料,交织的布料纤维刮擦着手上的皮肤,先是发麻,接着发疼,她无所觉,只希望尽快将这令自己汗颜的记忆尘封,偏偏毛巾被上的血迹清楚的提醒着她事件已经真实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