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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儿(四)
今天去酒店,寻思当时刚好中午,估计客人比较多,所以决定走后门。当初在设计后门的时候咱们故意把二楼的出口设置在这里、以及另外的两个侧门上,不至于让二楼用完餐后的客人还得从一楼大厅经过,不但绕道,而且有些客人还不喜欢在人前露脸,所以就特意设置成了这样。
但一楼并没有跟这个后门接通,一楼的大厅在这里被一堵齐天花板的墙隔离开了。
做成这样是包工头的意思,他们的理由是不能让客人从后门进来,从那里进来的话就属于“不正之财”,不太吉利。虽然俺不信这一套,但相信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更何况的确没必要在底楼的四个方向都设置大门,所以就由他们所说的这样建成了。
经过二楼的时候那里只有几个人在用餐,一共两桌。这一层卖的不是食物,而是名头,许多人来这里都只是为了尝尝鲜,或者是偏好异国风味的,剂量是非常小的。近来的生意听清妹妹说稍微好了一些,有不少外地来的客商都愿意往这一层来。
在二楼转了一圈之后,俺决定下楼了,从旁边的一个楼道,打算到一楼的厨房。那里是老猪最讨厌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不说,而且还特脏。
沿着走廊,穿过二楼,到达下往一楼大厅的楼梯口,刚要转弯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让人非常不舒服的一幕:清妹妹坐在转角处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工人阿南正蹲在清妹妹的跟前把头埋在她的两腿之间,显得很忘情的样子;清妹妹看上去也是一脸的专注,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阿南的头看,还时不时地发出“啊”“啊”的声音。见到这个场景,相信一般人都能猜到在这是在干什么。这个阿南很年轻,以前是咱家的长工,负责几台机器的维修和保养。后来跟其他几个人合计说想出去见识见识,经过俺的一番说辞,同意他们先出去一个人看看,找到满意的工作后再作打算。
外面是很精彩,但同时也很残酷。这是出去的那个工人回来后悄悄跟他们说的一句话。所以,他们就继续留在俺这里了。
俺比较欣赏阿南,做事不但认真,而且还有一股猛劲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苦苦挽留他了。
当咱们的酒店准备招人的时候,阿南就跟俺说看能不能再找一个开车的,他想到酒店里面去做事。这个要求是答应他了,不过给出的薪水并没有他以前开车时的高,因为他做的是服务员。当时他想到厨房里去,俺说你既然想到酒店里来,一定是为了见识多点东西、学着跟人打交道,应该不是待在厨房里吧?要是那样的话,你要不如继续开车呢!阿南说那倒是。俺寻思他是嫌服务员的工资低,不太理想,所以就鼓励他说等以后学到东西了再赚比较多的钱也不迟。
因为在咱家干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跟咱们很熟,逢年过节的都有礼物相送。当然,他跟清妹妹也很熟,但清妹妹一直都说他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像个弟弟。
曾经的姐姐跟弟弟如今倒好,竟然“搞”上了。
俺并没有及时地打扰他们,因为他们很快就转移“阵地”了,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这还了得!!!
俺怒气冲冲,但还是忍着没有发泄出来,俗话说“抓奸在床”,俺想着到时候把他们逮个正着才更有说服力。
他们去到洗手间以后并没有进男厕所,也没有进女厕所,而是在外面的洗手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左一右地肩并着肩地站立着。两个人仍然低垂着头,像刚才的神情那样专注。俺寻思他们在这里难道不怕被人看见?难道站着能干好那事儿?……总之怎么也想不通。
正在俺冥思苦想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了“老板好”的声音。原来是有员工进来上厕所。
这样一来当然不能再偷偷摸摸地看了,所以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故作轻松地问:干啥呢?
清妹妹说你来得正好,快来帮忙弄一下,这只猫不知怎的把腿弄伤了。
猫?
清妹妹说她刚才在楼道口看到那只猫的腿在流血,所以就抱着它坐在沙发上包裹。本来想找个人帮忙的,但那些女孩子胆子贼小,说什么不敢见血;刚好阿南送菜到二楼,所以清妹妹就拦下他一起帮忙来的,刚才阿南是在给猫腿包扎,清妹妹则像哄小孩子那样“啊”“啊”地逗那只猫;这不包扎好了,就带它下来清洗清洗了。
原来这样啊!俺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你想的是怎样?清妹妹突然问。
俺一边转身一边推脱说上个厕所先,你们慢慢弄。
好庆幸当时在楼梯口转弯的那里没有怒气冲冲地冲上去,要不然,那场景一定很尴尬。最重要的是,回家后一定会被清妹妹大教育特教育一顿。
————
今天李天王来电话说想请咱们聚一聚。“咱们”,指的是俺跟清妹妹,还有猴哥,李天王说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喝酒了,如今再来聚一聚。当然,并非简单地吃饭喝酒,因为之前俺、猴哥都已经跟他提过了关于承包市场的事儿。李天王的态度是既然老同事有那个意思,肯定是要优先的了。
李天王定的地点就在咱家的酒店里。猴哥说你李天王恁偏心,怎么就不把地儿选在隔咱花果山近一点儿的地方呢?李天王说猪大哥这里不但环境好,而且还符合大家的口味;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点儿钱应该让猪大哥赚。俺寻思李天王真会蒙人,既然都已经选在俺老猪这里了,还有他付钱的份儿?估计就算他有那个意向,老猪哪儿有面子收,不然到时候一定会落个“六亲不认”的罪名。不过别担心,这顿饭钱俺一定会记在他李天王头上,到时候从租金里面抠出来。
吃饭的时候清妹妹并没有过来,只是推说有事就走开了。也对,这样的场合不太适合她。
刚一坐下,李天王就显得像个做东的,用很霸道的口吻说:咱今儿只是叙旧,不谈生意上的事儿啊!
这话是他首先说出来的,但同时也是他首先打破的。
刚喝了两瓶酒,李天王的话就明显地多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市场那件事上去了。猴哥说他犯了规,要罚喝酒,结果李天王又被迫接连喝了几大瓶猴哥才肯罢手。李天王说既然是你哥俩要承包,那我托塔汉就没有别的话说,无条件地优先给你们;只不过我要问一下,你们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忽悠我?
猴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要是咱俩忽悠你也不用一个接一个打电话问你了,你以为咱俩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啊?
李天王连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只要是真的就好;这顿饭,就算是咱们合作的开始。说完就准备叫服务员过来埋单。
俺说李大哥,咱们还没吃完呐!
还没吃完呐?那好,等一下再算。
俺寻思这李天王真是个混饭吃的高手,竟然使出了先声夺人这一招来对付俺老猪;幸好俺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无外乎就一顿饭嘛。
聊着聊着,咱们就聊到了李天王以前经常托着的那个宝塔上,因为李天王能够有今天的造化,在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托塔的威名。
托塔是猴哥先提出来的,刚一提起俺就问天王,哎,当年你下来的时候皇帝老儿是不是把你的托塔收回去了?
李天王说屁,那岂能是他要收回去就收回去的?那托塔已经跟了俺几千年了,都已经达到气息相通的地步了,不是谁都好使的;除了我李天王,搁谁手上都是小儿过家家的玩意儿。
猴哥说当年你把俺老孙装在里面,被俺一脚踢开了,后来是怎么弄好的?这个以前李天王跟俺提起过,说是在太白老儿的炼丹炉中修复好的,还用掉了天王三成的元气,后来李天王就是凭借着他手上的那方宝塔才在建筑界立住脚跟的。听他们说,只要是李天王经手的房子,是一定不会倒的,因为有他手中的宝塔镇着。
李天王说那纯粹就是人们胡说,咱的宝塔哪儿有那么大的本领;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把托塔天王的名号叫响了,生意比其他人都要红火。
李天王说其实人在大多数时候需要的并不是坚实的靠山,而是一个信念的支撑点;这也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在特殊情况下人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
猴哥打断了天王的滔滔不绝,说你就别倚老卖老了,当初要不是俺老孙脚下留情,你那破塔早就连灰都找不着了,还说什么靠它吃饭;这样说来还是俺老孙成全了你,要不然啊,你还成天站在皇帝老儿旁边做打下手的呢!
李天王听猴哥这么一说,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显得十分赞同猴哥的说法,说还真是那样,没你孙猴子,我李天王也不会发第一笔横财。
李天王所说的这个“第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