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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突然觉得这笑让他们之间的空气越发忧郁了。
张文清顿了顿,“有两个原因——”他看了唐晓一眼。唐晓也不得不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他接着说,“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你不会不了解现在——现在的情况。而且……”他又空了一拍,像在等唐晓反应过来,“我并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也更不在乎你的过去。我想我能完全的包容你的过去和未来。”
听完这话,唐晓站起身走到窗前——张文清的这些话逼得她又回到一波一波的痛苦回忆中。
张文清转身看着她然后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搂住她。他同她一起望向窗外汹涌的大海。唐晓能闻到他的味道,脖子上也能感受他的气息。她感到一种暖呼呼的安全和体贴。张文清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他把她放在一臂之遥的地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注视着她的眼睛,唐晓也注视着他的眼睛。这是一种无拘无束的对望。张文清的眼睛里搜索着某种理由或者一个鼓励的标志。好几分钟后,他低下自己的双眼。因为某种理由,唐晓几乎像个旁观者一样看他时,他完全捉摸不到她的想法而唐晓也没有觉得一丁点不对。他叹息,松开她,自己走回原来的位置。
张文清从自己的皮箱里掏出几份文件,摆在茶台上又望向唐晓。他似乎没有为刚才的情况感到一点尴尬。唐晓跟着坐了回来。
“现在移民去澳大利亚的条件十分苛刻,固定资产和高学历……我都有了。他们可以让我带去自己的全部家人。其中——其中一份是给我妻子的,你会需要吗?”
唐晓脑子一片空白,愣愣的盯着文件。她无言的抚摸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什么也反应不过来。张文清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想立即感受爱的男人应该学会把握索取答案的时间。给女人一点时间思考既可以让她平息乍热的心潮也给她留了足够的余地和面子。他不后悔自己说了这些,毕竟就算毫无结果,他至少也努力过了。
第七十一话 扪心自问
回到房间,望着这份只差复习一栏没有签名的表格——唐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回想明白。她觉得自己像个无赖。张文清的爱让她感动,也让她有了责任感——甚至是一种负疚。不知不觉,她感到自己正在犯罪。这个念头跟安了弹簧一样在她心里跳来跳去。抓起电话,她迅速的拨了个号码。而现在,她每听到‘嘟’一声,全身肌肉就跟着紧缩一次。
还好,那边接起来的速度也很快,“喂?”是沫沫的声音,不大也有点疲倦却没有漫不经心。
“是我……”唐晓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下去。
明显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沫沫叫起来,“唐晓?!天啊!”
“哦……”而唐晓的声音却越来越微不足道,“是我……”
“你去哪了?我去问伯母,她什么也不说。我们都快急死了。”
“有人向我求婚了。”唐晓谈谈的说了这句话——完全的隔离和孤独。
“什、什么?谁向你求婚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他向我求婚了。我们会去澳大利亚,他能给我——”隔了很久,她终于做出选择——放弃原有的信仰并能命令自己说话了,“他能给我幸福。”
“幸福?你知道那将会是什么等待着你吗?”
“我准备好了。我既然能忍受最大的痛苦就能面对一切。”
“什么叫你准备好了!结婚最终依靠的不是你有多大的免疫力而是你有多爱他!你爱他吗?”
“——对,我爱他。”这声音有些颤抖。
另一边为这个答案而默然无声。好一会儿,“你不用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再对自己说一遍,对自己的心说一遍。”
唐晓顿住了,她为眼前的一幅画着迷……直到清醒过来,“沫沫,你知道吗?只要别人去爱你,从此你就没了责任也就没了拖累,没了一切麻烦。”
“那安古……”
唐晓不可能再有毅力听她把这个名字下去,不断的追问已经够让她不安了。其实,无论沫沫现在再讲什么,她都听不见。她心里正想着另一个人。到最后,她干脆挂了电话——她把沫沫的告诫拒绝在那道心门后。当一切恢复平静,她却仿佛听见有人在自己的那道心门外,咬牙切齿的骂过来,“傻瓜!”
无论是这片被阴影笼罩的悬崖峭壁还是这点在明亮星光身下的汪洋大海……唐晓在现实生活中从没浮现过这么情节激烈的画面。光明近在咫尺却让人犹豫不决。她的生活大海仍旧阴森森的澎湃汹涌,然而……明亮,明亮——毕竟,毕竟就在前头。
另一个房间,张文清面对空泛的夜空,默默然。他直挺挺的站着,让手里的分机电话将嘟嘟声顿进肚子里。他的心随着自己少有的叹息一起消沉,沉……沉下去……
第二天清晨,唐晓为没有发现张文清的身影而慌张。她只好独自一个人惴惴不安的回家。
——
“你知道,文清办移民的事情吗?”张启登喝了一小口茶,问坐在不远处整理衣服唐母。青黄色的灯光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模糊,而他语气也分不出个好坏。唐母只是“哦”了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张启登有多年的风痛病,是不能直接吹到凉风的。
“他希望我们一起去。”张启登合上书,长叹气。
“我知道。”唐母若无所视的仍旧整理杂物,然后应了声。
“看文清从海南回来的样子——”他没直接说下去,“……唐晓没一起回来。”他发现唐母一直沉默。唉,他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这对“儿女”做点什么了,“我以为我们一家四口能一起过去的,可现在——”
“你应该留在文清身边。他一个人在国外,有你在会更顺利些。”
“那你呢?”
“我应该留在唐晓身边。”唐母平静的说。
“你……”
“我们都是过来人,可孩子的路还长。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张启登了解她,了如指掌。他又喝了口茶,声音很慢很轻但十分清晰,“三年了,我们相处三年了——太快了。人上了年纪就会认为生活并不如年轻人那样浪漫。生活让我们磨出老茧,连日子也过得千篇一律。然而就算是千篇一律也有它的味道。应该说,这里大部分都是你给我带来的幸运。一日三餐都由你照顾,连生活琐碎都是你的叮咛。这些看起来不起眼,却才是我们这个年龄该真心感谢的。”
唐母听得皱起眉——家是温馨的,也许甜蜜中带点苦涩然而它仍旧是幸福的。日子总是平平淡淡的,在婚姻中一颗容易感动的心会得到更多的幸福。在人生道路上,两个人共同的感念和承担会化解更多的危机。她的第一次婚姻带来的只有不堪和疲惫。她的第二次婚姻在平淡中度过却让她有了家的感觉。这种宽慰原因自然——她和他都需要有个伴。而这个原因也成了她日益加深的不舍。唐母只有无奈,她不应该为此依依不舍,她有唐晓——她的女儿,有她女儿的幸福。这才是她心中最大天平中最重的砝码。一个人到了晚年都是用这种观念看待人生的。
张启登隔了很久又重新说话,“我已经和文清说好了,我会留在国内——我决定不去他那边了。”
唐母目光低低的,只是手里的衣服在微微的颤抖。
第七十二话 像个孩子
安古屺连续打了几场比赛的主力,直到赛季结束。他在赛场上很疯狂,不像在踢球更像在撒野。但他们队的成绩却进了一步,虽然值得大家高兴却没让一个人解开心结。孟贤国早就看出来,他很担心自己兄弟的这种情况。每个男人在创业时,来自于背后的支持很看重。安古屺这样的举动就和一个刚和老婆吵完架又在马路上跑长途的司机没什么两样。
队里放了几天假,队员们都能轻松一下。而这个假期却在安古屺那里,变成了更需要人提起精神的事情。宿舍里人不多,只有他和为了他而在的孟贤国。俩男人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保持着可笑的肃穆和安静。
在逃避喧嚣的时候——沫沫的一个电话却一击命中,打破了他们之间本份内的轻松。
“告诉安古屺!唐晓要到澳洲和别人结婚了!”沫沫的声音震得孟贤国耳朵嗡嗡直响,“这回他不用担心被人管制了!”
又被人挂了电话,孟贤国没有生气却为唐晓的这个消息想了很久。思前想后,他还是选择站在安古屺身边。他敲安古屺肩膀的时候有点犹豫。安古屺很低沉的应了句什么。孟贤国没听清。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队友都回家了,要不孟贤国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眼下他只能这么硬着头皮说。他知道安古屺正等着自己说话——这小子这么皱着眉头玩网络游戏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其实很多人都发现——这一阵,他总这么闷头闷脑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