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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行侠仗义,江湖儿女四海为家,要什么谋生手段!”吴女侠似乎很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赵兄,劳烦你记录一下,无业游民,以抢劫为生。”周县保似乎很是惋惜,又问道:“敢问吴姑娘,你是只劫大户,还是见谁抢谁?”
“什么叫抢啊,本姑娘这是劫富济贫,你懂不懂江湖规矩啊?”吴女侠双眼冒火,对于周鲤侮辱了她的职业而感到愤慨,若不是有几名保丁死死压住,身上又有一副大枷,怕是这会儿早就扑上来动手了。
“江湖规矩?”周鲤笑笑道:“我说吴姑娘,你之前都叫我狗官了,你说这江湖规矩,我一个做官的能懂吗?再说你这抢劫和江湖规矩有什么关系?”
吴女侠横眉冷目道:“本姑娘是只劫那些为富不仁的狗大户,然后把钱分给穷苦百姓,这怎么能叫抢呢?”
“这不就行了,本官方才不是问了,是只劫大户,还是见谁抢谁,以后回答问题直截了当即可,不必提及江湖规矩。”周鲤发现自己似乎很爱和这位女侠逗闷子,又道:“那你又为何要刺杀本官?本官到任之后,除了手下拿些水果菜蔬之外,几乎可说与民秋毫无犯,这总不能算是你刺杀我的罪名吧?”
再次回到本质问题,吴女侠恢复了之前那股半刁蛮的大义凛然状,斥道:“你滥杀江湖好汉,本姑娘身为江湖中人,当然要杀你以谢天下!”
“我到底杀害什么江湖好汉了,你能给本官交个底儿吗?”周鲤觉得无比冤枉,自家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江湖人物,怎么就跟江湖好汉结仇了,看那吴梓菲满脸愤慨,似乎不似作为,否则也犯不上大老远跑来杀他,这才是最让他纠结的问题。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狗官没一个有胆量的!”吴侠女见他死不承认,满脸不屑的说道:“你还说没有,前些日子你在宛平县内大开杀戒,不但剿杀了乐善好施的廖老爷一家,还将寄宿在他家中的江湖好汉一网打尽,你敢说你没做?”
“感情是为了这事……”周鲤面色古怪道:“这我倒是承认,这些人都是我杀的,不杀他们的话,本官现在还是十品正吏呢,可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吴侠女义正言辞道:“还能是什么人,除了江湖好汉都是良善百姓,只不知怎么恶了你这狗官,竟将人家满门老少杀了个干净,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先帝之所以揭竿而起,建立新朝,还不是因为前明无道,你们这么做对得起他老人家吗?”
“听姑娘这口气,对朝廷和先帝还是尊敬的,想必就是仗义任侠,也不会为那些反贼说话吧?”周鲤总算抓住口风,立刻反击道:“就你说的那些人,除了本官杀的就是本官抓的,可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都是西贼余孽,难不成吴姑娘觉得本官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西贼余孽?”吴侠女闻言一愣,明显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这可是大是大非问题,她只不过是个有些武艺,性子又霹雳火爆,看不惯世间不平的年轻女子而已,却不是什么反贼,当然不可能和这帮人有什么勾连,只是看周鲤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些不甘心道:“你凭什么说人家是西贼余孽,说不定是你构陷人家,将人家一家老少害了呢,你们这些人想要罗织个罪名还不容易?”
“这件事早先和本官还真没多大关系,可前些日子本县发生命案,一下子死了五个人,都是朝廷的探子,本官顺藤摸瓜足足忙了快十天,才将他们这伙人一网打尽,连西王赏功的银钱都搜出来了,他们也毫不犹豫的拒捕,还杀了我几个手下,这还能有什么假的?”周鲤吃着半截早点,就毫无来由的被此人刺杀,虽说是个漂亮姑娘,可这股刁蛮劲头也实在让他头疼,现如今总算是占据上风,自然不肯给对方一点机会,一张巧嘴蹦豆似的斥责道:“姑娘自称江湖中人,想必也秉承忠义,这西贼余孽不甘失败,在我大顺四处煽风点火,如今又有死灰复燃之势,你一身精湛武艺,不但不去帮朝廷抓人,反倒是来刺杀本官,我倒要问问你,你的忠孝节义在哪里?”
第三十五章 风生水起(三)
第三十五章 风生水起(三)
一顶忠孝节义的大帽子扣下,吴侠女顿时哑口无言,周鲤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没什么脑子、行事作风大大咧咧的姑娘,换做后世可能就是个比较特立独行的白骨精,或者健身教练之类的。这类人最能说理,同时也最讲理,占住理的时候攻势如潮,不可抵挡,但只要你能够找到机会,站在道德高度上给她一通暴击,立刻就变得毫无抵御能力。
作为一个江湖中人,至少是自诩为江湖中人的姑娘,她最看重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忠孝节义之类的名头,如今新朝初立,在民间名头还算不错,只要自家用大义名分去打击她,绝对是手到擒来。何况他也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若是张献忠的大西国还在,那还真要另说,最多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跟了谁就为谁效命,说不上正义与否。
可如今大西国早就不在了,大顺朝目前看起来也还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你再闹来闹去的就不合适了。周鲤之前在查案的过程当中,为了更多地了解自己的对手,曾经特意看过一些西王义士们从前犯案的资料,这帮人也不能说都是坏人,有那些心怀故国,一心想要做出番事业的,但大多数人基本上早就没了当年大西国将士的风范,不但和官府对着干,杀起百姓来也毫不犹豫,曾有不少次因此躲避官府追踪,杀掉临近百姓,烧毁周围房屋的事迹出现过。
周鲤毕竟来自后世,本来就对这位屠蜀八大王没什么好感,先不说这事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史料记载本来就是夸张的,尤其满清的史料就更不能信,可你若是真的洁身自好,善待百姓的话,无论是满清还是谁,总不能平白无故的给你安一个屠夫的名号吧?最多把你和李自成一样说为流寇,但绝不会出现这么有代表性和指向性的名字。
这时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八大王的名号没有那么恶劣,不过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计那位先帝爷也跟他不对付,加上大西国那边的军纪确实比不上大顺军,所以杀些百姓对他们来说,估计也没几个人当回事。
也正因为如此,周鲤才抓的这么心安理得。
见自己一通话将吴侠女问住,周县保再次长叹道:“罢了,罢了,本官一心为民,奈何却有小人构陷,还正好遇上你这么个偏听偏信的,也是算我倒霉,我也懒得再说你了,在牢房里住上几日,我便放你回去。”
“什么,你要放我出去?”吴侠女明显没想到周鲤如此好说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尽管心里不大愿意承认,但她也知道,自己似乎是错怪此人了,这位眉清目秀的狗官,似乎还是个不错的人。而且看到此人神色黯然,显然是一心为民没得好报,被自己这番行为伤了心,心下顿时便有些歉然,可天生高傲的性子,却又让她没法低头认错,只得僵持在那里,脸色红彤彤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县通赵铭却是眉开眼笑的看着周鲤,满脸都是‘好一招欲擒故纵’的意思,周县保立刻回瞪过去,意思也很明显:不这么聪明能死是吗?
反倒是那位吴女侠很不好意思,见周鲤别过脸去,似乎心情无比惆怅,也只得在心内叹了一声,跟着保丁们回了牢房,这边前脚刚走,大堂内周鲤便道:“赵兄,赶紧去牢里一趟,问问这位大小姐的消息是从何而来,缉捕西贼余孽的事情只在京城附近流传,而且还没有散的满大街人都知道,能说出这消息的肯定和他们有关系,若是找到消息来源,说不定能够查出那艾从文的下落来。”
“我这就去办,而且保证不让吴姑娘在牢里受委屈,周兄放心便是!”赵铭拱了拱手,露出一丝玩味,在周鲤的飞腿中大笑而走。
赵铭走后,周鲤自己也觉得纳闷,自家对这位冒失女侠怎么就多了几分特别的关心,过来这些日子漂亮女子也见过不少,难不成是怀念这种类似现代女子的豪爽风格?
第二天正午,坊衙内来了几十号新人,还有十名被派遣过来的正规军,由一名什长带领,算是周鲤往后的属下了。这批人的质量要比之前好上不少,虽说也都是乡野间的流氓混混,不过看上去确实有几个精悍之辈,加上还有那十名正规军,县保队的质量一下子便超过了衙役捕快们,甚至数量上都不逞多让。人手多了以后,任务自然也要相应增加,县保队负责巡视的地方从县城延伸到了较近的乡村,名气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