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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见终于引起了昭庆的注意,得意起来,“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这一逃,多少人牵连进来,你不会不知道吧!”
昭庆重又垂下头,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父王虽然将她保护得很好,可她也是见惯了宫廷争斗的,往往位高者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好多人的命运,她怎会不明白。
定王若是找不到她,一定会迁怒王府里的家兵奴仆,锦书不必说,自是首当其冲,定王又是个极有头脑的人,势必看得出她的失踪不简单,追究下去……
昭庆不敢想,她只有一遍遍告诉自己,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年轻人高高兴兴地吃完了自己的馒头,从腰带上解下一个水囊,扬头猛喝了一气,抹抹嘴,递给昭庆。
昭庆本在暗自伤伸,见他如此,也顾不得馒头还没吃完,站起身就走。
年轻人还笑嘻嘻地在她身后直嚷嚷,“不脏,真的,出门在外的,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
离开攸国的都城越远,昭庆越发心惊,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难道这么容易就逃出来了?
年轻人似乎过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不大爱住店,当然也可能是他觉得住店不安全,往往是在外面胡乱对付两晚,才想起找家客栈让昭庆真正睡上一觉。又不准昭庆换外衣,没出十天,昭庆看起来已是一个彻头彻尾地邋遢少年。
昭庆自小锦衣玉食,即便是离开了楚宫,定王对她的宠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经历过这般折腾,好在她本性坚韧,咬紧了牙关,倒也坚持下来。
他们这一路没有走官道,绕了不少弯路,等到了攸楚两国的边境,已是快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日,年轻人将马车停到一个小山谷里,对昭庆说要在这里等个人,昭庆按照惯例不闻不问,一个人蹲在冰冷的溪水边发呆,这是她近来最喜欢做的事情,常被年轻人笑话是愣头愣脑,只是昭庆并不介意。
年轻人在山谷里转了一圈,折了几枝生有刺球的奇怪植物回来,喜滋滋地摆弄,终于忍不住向昭庆炫耀,“知道这是什么吗?”
昭庆冷冷地扫一眼,无声作答。
年轻人对昭庆的态度已经十分习惯,仍旧兴致勃勃地自顾说下去,“这小东西可不简单,只要将这小刺球往人身上轻轻一扎,那人就会足有两、三个时辰不能言语也不能反抗,只能眼睁睁地任人摆布,厉害吧!”
昭庆仿佛置若罔闻,只定定地盯着那川流的溪水出神。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用树纸将一颗颗刺球剥下来,用块厚实的破布包起来,心满意足地揣进自己怀中,才意尤未尽地继续向昭庆炫耀,“就这么一颗可比一大瓶的蒙汗药还值钱呢!别以为好找,我今儿也是运气好才碰上,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明年我还要来这里采的!”
昭庆伸出手去,轻触那冰冷的溪水,感受指尖那刺骨的寒意。
几近黄昏,才有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附近响起,一直懒洋洋倚在树根的年轻人,直了直腰板,对昭庆道:“来了!”
昭庆好奇地寻声望去,没一会儿功夫,已有一人一马进入视线,转瞬就到近前。
马上端坐着一个小姑娘,神气非常。
跳下马来,昭庆暗自叫了声好。小姑娘年纪应与昭庆相差不多,十分地娇小,皮肤白晰、柳眉杏眼,不见得如何漂亮,就是引人侧目。
“你怎么才来?”年轻人笑眯眯地埋怨。
昭庆想,是他的同伴?
小姑娘眉一挑,嘴一噘,“还埋怨我,也不知道是谁说一定要避人耳目的,这边境处人口混杂,本小姐可是绕了好大圈子才赶过来的!”声音甜美得令昭庆汗襟。
年轻人却似早已习以为常,神态自若地挥挥手道:“好了,好了,我怎么敢埋怨庄大小姐,不过是担心大小姐路上又被哪个登徒子缠上罢了!”
小姑娘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几步蹿到年轻人近前,仰起一张晶莹的面庞,“真的?”,款款深情展露无疑。
昭庆急忙侧过头去,心中暗自惋惜,如此可人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家伙!
年轻人用他那一贯吊儿郎当的口气敷衍着,“真的,当然是真的,还能有假嘛!”
第七章 奇伴
小姑娘马背上驮着一个大包袱,解开来,昭庆顿时被久违的饭菜香气包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只见小姑娘如同献宝一般,将吃食一一摆到年轻人面前,“这是酱肘子,你最爱吃的,这是红烧肉,你上回一直说好,这是麻辣鸡块,我要聚丰园的厨子按照你的口味做的,你一定又是很久没好好吃顿饭了,给你打打牙祭。”
年轻人搓搓手,“那我就不客气啦!”
昭庆虽然背过脸去,耳中还是清晰可闻他大力咀嚼之声,更觉饥肠碌碌。
年轻人倒是没完全忘记昭庆,“喂,我说,你想不想吃一口?”,他含混不清地招呼着。
昭庆这一个月来也算是熟知了他的品性,知道他又想逗弄自己,便明智地没有作声。
只是那小姑娘不乐意了,“玄木,这可都是我为你准备的,不准给别人吃。”
昭庆奇怪,玄木?
年轻人好容易将嘴里塞满的东西全部咽下去,一边抹着满嘴的油,一边嘿嘿笑,“大小姐,人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娇娇女呢,没照顾好她,我可是对不住我那花了大价钱的主顾。”
小姑娘仍是不满,“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说要休息一段日子的吗?怎么这么快又接生意了?”
昭庆听得越发糊涂,什么主顾?什么生意?
年轻人仍旧好脾气地笑,“这次可不同,这主顾对我也算是有恩,即便不给银子,冲他的面子,我也得走上这一趟,”停了停,他又笑出声道,“何况还有银子拿呢!”
小姑娘见他乐开了花,也跟着高兴起来,不过仍是甜蜜地埋怨:“就知道银子!”
昭庆强按下心头的疑惑,他们的世界不是她所熟知的,她的世界也不是他们所了解的。
小姑娘却开始对昭庆感兴趣起来。
凑到昭庆近前,端详了半天,道:“你还小吧,叫我声姐姐!”
昭庆顿时哭笑不得,心想这就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怪不得这两人能结伙搭伴,原来是一副德行!
年轻人大嚼特嚼着他的红烧肉,这时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姑娘诧异地转头问他,“笑什么?难道她还能比我大?”
年轻人连忙摇头,“我可不知道,人家不肯告诉我。”
小姑娘皱着眉,满脸地疑惑,仿佛不相信有人会不买自己心上人的帐。
半晌,又问昭庆,“你长得漂亮吗?”
昭庆更加无语,这可要她自己怎么回答?
年轻人百忙中插嘴道:“她长得可漂亮了,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昭庆料不到他会如此回答,一时间目瞪口呆。
小姑娘一听就不干了,“真的?”她的目光立刻凶狠地盯住昭庆,仿佛期望能够穿透昭庆面上的伪装,一睹她的本来面目。
昭庆被她盯得心寒,恨不能马上从她眼前消失。
“不行!”小姑娘小手一挥,果断地下了决定,“我要看看!”
昭庆急忙看向那年轻人,心道,你煽风点火也就罢了,不阻止她的胡闹可就过分了。
年轻人冲昭庆眨了下眼睛,仿佛在说,怎么样,还是有求于我了吧!
这下不得了,看在那小姑娘的眼中,以为两人在调情,更是火冒三丈,伸手就来抓昭庆的衣襟。
昭庆自然不肯,只是她的身手怎比得上人家,小姑娘轻而易举就把她拉向溪边……
关键时刻,却听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没用的,水洗不下去,大小姐,你就别折腾了!”
小姑娘一听这话,索性也不理昭庆了,反身回到年轻人身旁,大声质问,“怎么洗下去,快告诉我!”
年轻人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块鸡骨头,斜了小姑娘一眼,“要说呢,也不难,”,故意买了一下关子,才接着说道,“只是好端端的,干嘛要洗下去呢?明天可就要过关了,耽误了正事算谁的?”
小姑娘狠狠跺脚,“我就要看!”
年轻人仍是不以为然,随口敷衍,“好,好,等顺利过了关,一定让你看!”
小姑娘得了他这话,多少消了气,哼哼唧唧地放过了昭庆。
可是把昭庆给气坏了。自小到大,贵为公主,她哪里受过这份气呀!
小姑娘还没有完全满意,继续追问,“要怎样才能洗下去呀?”
这个问题昭庆也十分感兴趣,便压下怒意,竖起耳朵留神听。
年轻人可能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便随口答道,“简单,找壶酒,兑上水,一洗就掉。”
“什么酒?”小姑娘还极认真。
年轻人笑,“是酒就行。”
小姑娘这才满意,昭庆也暗自满意。
三个人在山谷中又风餐露宿了一晚,昭庆因为心忧明日,久久无法入睡。那日间飞扬跋扈的小姑娘倒是安静得很,乖乖地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