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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沉声开口,“你只管如实说来,他二人并不会将你怎样。”喜子得了昭庆的话,吞下口水,避开几人的目光,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门祭……”
“什么?”不待众人反应,玄木已高叫出声。
昭庆与贝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倒是阿黄,闻言现出悲色。
“到了今日,还有此等事……”玄木已是气愤得几近暴跳。
贝衣忙追问喜子,“门祭是什么?”
喜子的头垂得更低,“门祭,便是新宅落成,为驱凶神,以活人……,活人鲜血为祭……,需生斩……二十名童女……”
“啊!”昭庆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出声。
“你主子好残忍!”贝衣咬牙道,“早知道,必不救你们!”
“不,不!”喜子急忙抬头,连连摆手,“不是陛下……”“呸!”玄木一把拎起他地衣领,“还想狡辩!”
“没有,小人没有……”喜子喉咙被勒紧,难过地几乎发不出声来。
“先放下他!”昭庆面色因愤怒而涨红,却是沉着声吩咐玄木。
玄木闻言,神情很是不情愿,手一抖,将喜子摔了出去。
喜子哎呦一声,撞上车壁,却是不忘低声叫嚷,“不是陛下……”
昭庆心下一动,望向阿黄,却见阿黄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对,阿黄缓缓点头……
昭庆顿时醒悟,低声追问,“那永寿宫可是为旁人而建?”
喜子轻声呻吟中,不住地点头。
年轻的歧王熙康,玉面锦袍,亲自往殿前迎候昭庆等人。
不待几人施礼,他已是微笑着主动上前道,“各位免礼,寡人备下酒宴,仓促之举,望各位见谅。”
喜子垂首凑近,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歧王目光顿时黯沉下来,看了眼昭庆,叹息道,“各位先请入席。”
斟上美酒,谴走宫人,歧王自喜子手中接过银制的酒杯,歉声道:“让各位受惊,寡人不能心安,便以此酒为各位压惊,请!”说着,他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昭庆等人心情沉重,却也不愿驳他美意,沉默之中各自爽快地饮下杯中之物。
昭庆不语,其他人都不便做声,各各眼珠不时瞟向昭庆。
昭庆在犹豫。尽管心有疑问,却不知歧王可愿实言相告。
不料,这歧王却是先开了口。“寡人知道各位早就生疑,受困洞中。寡人,确是被人谋算!”
昭庆心生不忍,目光中不禁添了几分同情之色。
“好在,”歧王又道,“寡人命大。遇到各位,承蒙援手,方化险为夷。”
玄木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陛下的王国中谋害陛下?”
歧王苦笑。昭庆递给玄木一个眼色,阻他追问。
接下来的酒宴,实在算不上宾主尽欢,双方均有心事,多时沉默。好在有歌舞穿插,不至冷场。
便是异域美食,也不能令众人鼓舞。只是其中一道烤羊腿,歧王特意招呼阿黄。贝衣趁机低声地对昭庆道。“主人,这歧王看来自身难保。主人与他相交,只怕会惹祸上身!”
昭庆将歧王与阿黄相视的神情收在眼底,轻声安慰贝衣,“歧王虽年轻,却也非卤莽之辈。”
玄木在一旁忽然轻笑起来,昭庆与贝衣齐齐转向他,他只向二人挤眼,却不知何意。
酒过三旬,有宫人急急跑来,与喜子低语,众人只见喜子变色。
歧王皱起眉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喜子,喜子默默点头。
歧王叹了口气,转而对昭庆道,“寡人不便再留公子,请各位速随喜子离宫,寡人另寻时机答谢各位!”
昭庆闻言起身,淡笑道,“既如此,改日再与陛下相聚!”
离宫地行程,喜子似乎颇为紧张,不时拉开车窗,向外探视。
实在看不下去,玄木伸手拉住他道:“我们还未急,你急什么?好生坐下,我有话问你。”
喜子闻言顿时苦下一张圆脸,连连摇头,“别问小人,求您放过小人吧!”想是心知肚明玄木欲问何事。
玄木也不客气,抬手就在他的大头上拍了一下,“我还没问呢,你怕什么!”
喜子转向昭庆,“公子,小人真地不能说呀!这可不是要了小人地贱命嘛!”
昭庆也不忍心为难他,沉吟片刻道,“你不必开口,我讲,你听着便是,若我所言不差,你只需点头。”
喜子眨了眨眼,神色略缓。
昭庆看了一眼阿黄,低声道,“谋害歧王之人,是监国公主!”
喜子咬牙,眸中涌出忿色,良久,重重点头。
玄木笑着对昭庆道,“这法子好!”
贝衣瞪他一眼,“不要插嘴!”
只听昭庆又道,“今日宴请,也是避过监国公主。”
喜子未加犹豫地点头。
玄木不由低叫,“你索性直接讲出来不是更好,这里并无旁人,你倒底怕什么?”
喜子苦脸,左右看看,哀求,“小人不敢,监国公主耳目众多……”没种的东西!”玄木申斥道,“你主子处境甚危,你却贪生怕死!”
“我没有……”喜子几带哭腔道。
昭庆忙制止玄木,“行了,莫再逼他。”
喜子抹泪,轻声道,“主子遇险,也不是头一次了……”
几人这才真正吃惊,昭庆不由锁紧了眉头,直到返回居所,也未展开……
喜子匆忙离去后,昭庆将几人召至内室。
虽已是深夜,各人面上却是全无倦色。
昭庆径直问阿黄,“红门可有监探歧国公主?”
阿黄沉默着点了下头。
玄木不禁恼火,“你既知情,为何不早些讲出来?”
阿黄苦笑,却不反驳。
昭庆挥手止住玄木,探询地目光聚到阿黄面上。阿黄叹了口气,方低声道,“据闻,歧国的监国公主早生除王自立之心,不过是顾及国内人心,等候时机罢了!她起意修建永寿宫之时,便对身边亲信秘语,那里风水极佳,有朝一日,她会在那里登上王位!”
玄木不由呲笑,“既是对亲信秘语,你又怎会得悉?”
阿黄微笑,同样不予反驳。
昭庆却是忍不住心惊,“红门之人是如何混到监国公主身边,得其信任地?”
玄木闻听,不禁瞪大了双眼。
阿黄看他一眼,方恭敬地回答昭庆,“公主果然聪慧,不过公主无需担心,歧国公主与公主不同,她,有特殊嗜好,才予人可乘之机!”
贝衣好奇,脱口追问,“她有何特殊嗜好?”
阿黄面色微红,看向昭庆昭庆也想知道,便轻轻点头。
阿黄垂下眼,半晌,轻声道,“她喜爱侏儒,尤偏爱壮年侏儒男子……”
昭庆与玄木听了,自然心下了然,倒是贝衣不解其意,“为何偏爱壮年……”
一旁地玄木急忙打断她,“别问了,以后我解释给你听!”
昭庆趁机又问阿黄,“如今,可是除去歧王自立的时机已到?”
阿黄点头,沉声道,“传来消息,监国公主已取得草原最大地两个部族的支持。”
“怎么会?”昭庆不解,“你不是说两族水火不容?”
阿黄眼中生出几许怜悯,“两族因石刑之事,出现仇杀,受波及之无辜平民何止成百上千,监国公主便利用此时机,出面调和,拉拢两族。有传闻,石刑事端与监国公主不无关系……”
“好狠毒!”玄木听了,忍不住叫出声来。
昭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沉声吩咐玄木,“你与越之彦联系,叫他设法探知歧国公主的一举一动,报予我知!”
“你想做什么?”玄木双眼放光,反问。
昭庆并不理他,转而凝视阿黄,“我只问你,你可是一早认出歧王?”
阿黄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迎上昭庆的目光,面色渐白,半晌,张口道,“我若说没有,你,可会信我?”
昭庆微眯起双眸,良久,方吐出两字。
“我信!”
阿黄神色倏地一松,眸中现出一抹感激……
贝衣却是率直,毫不避及地问昭庆,“主人,他曾经骗得我们好苦,为何还要信他?”
阿黄闻言,缓缓地垂下头去……
昭庆看他一眼,摇摇头,却不语……
第七十九章 枫林(上)
秋雨绵绵,昭庆躲在房内,已将生父的手书翻过一半,读到心潮澎湃之处,她猛地合上书页,起身,倚窗而立,放眼望去,窗外的翠竹在雨中尤显生机盎然……
玄木走进来,见昭庆在沉思,犹豫了片刻,返身欲出。
昭庆淡淡开口,“越之彦送信来了?”
玄木止步,笑着转回身来,“可不是,这老儿办事倒颇为利落。”
昭庆若有所思,眉心轻轻拧起……
“自监国公主身边传出的消息,这几日监国公主有贵客,是以歧王得以暂时的喘息,那日晚宴,却是监国公主的宠信之臣入宫给为歧王传公主的旨意,歧王为免生事端才急急将我等送出王宫。”
“贵客?”昭庆轻声重复,目光中不无疑惑。
玄木摇头,“传信之人没有讲明。”
昭庆的指尖轻轻在手书的封页上划过,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