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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心中暗骂刘武,怎么找这样一个人来助她逃跑?
人家不急,她可是急的!转念一想,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待顺利逃出,再算帐不迟。
这么想着,昭庆终是伸出手来,被黑影一把抓住,还不待昭庆回过味儿来,身子已被拉向他……
接下来的一切快得令昭庆目眩,只感觉他的手臂顷刻间揽上自己的腰肢,随后,一股大力提着自己向上纵去……
昭庆死死咬住牙关,以免叫出声来,她毕竟是娇女,哪里经历过这个,双眼紧闭仍是忍不住地发抖,只是身边那陌生男子却仿佛与她过不去一般,带着她轻飘飘落到房顶后,竟在她耳边再次轻笑出声。
昭庆死攥着双拳,突然闪过一丝念头,留下来吧,不要受这等屈辱!
……
第六章 归路
昭庆被黑影挟着,也不知在夜色中‘飞’了多远,待到终于能够双脚落地时,昭庆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于陌生的院落。
黑影松开昭庆已经僵硬的腰,拍拍手,也不说话,带头走向黑漆漆的正房。
昭庆脚底生根,警惕地注视他推门进屋,短暂的静寂后,有微弱的光芒从窗内透了出来。
昭庆犹豫了一下,终是迈步走了过去。
房内很暗,寻常人家的摆设,掌灯的木桌旁大咧咧坐着那人,已除去了蒙面,剑眉长眼、高鼻方脸,端地是英俊非常,那张黝黑俊朗的面庞上此时正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定定地注视着昭庆缓步走进来。
昭庆冷冷地站在屋中央,环视半晌,问:“这是哪儿?”
年轻人咧嘴一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昭庆的疑问,“不过是个暂时的落脚之处,明日正午我们就会离开。”
昭庆皱眉,“为何要等到明日正午?”
年轻人轻蔑地扫了昭庆一眼,“说了你也不会懂!”
昭庆变色,一口怒气硬生生涌了上来,想要发作,又强行按下。
年轻人一直饶有兴趣地观察昭庆的反应,见她如此,不由大笑,仿佛看到心爱的小狗被自己逗怒一般。
那一晚,昭庆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无论年轻人如何招惹都置若罔闻,年轻人终觉无趣,自己到偏房去睡觉了。
昭庆和衣坐在冰冷简陋的床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发了一夜的呆……
第二日,日上三杆,那年轻人才慢吞吞地从偏房走出来,昭庆肚子饿了,却又不愿主动与他讲话,只得忍耐。
年轻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却发起了牢骚,“是不是女人呀,也不知道煮早饭!”
昭庆起初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指着灶间对她说:“还不去煮饭!”
昭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半晌,突然笑起来,要她去煮饭?她可是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些个米呀、面呀的,只有做熟了她才认得。
年轻人本是有意找茬,见到昭庆的笑容,也有那么一刻地失神,就仿佛眼睁睁见到一块冰山在面前瞬间融化。
昭庆不去理他,自顾望着院中的一棵老树出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小娇生惯养,几乎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后面的路还那么长,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快到正午时,年轻人端了一盆浆糊似的灰色东西给昭庆,“去,手、脸,还有脖颈都抹上一层!”
昭庆盯着那团浆糊寻思,这人不是又想整治自己吧!
年轻人见昭庆不动,嘴角现出一丝邪笑,“怎么?要我亲自动手?”
昭庆一惊,下意识地退后两步,警惕地注视着他。
年轻人不以为然地挥下手,“不经吓,真没趣!”
昭庆再次怀疑,刘武怎么可能托这种人助自己出逃?
年轻人又将搭在他自己肩上的一套青色衣裤拽下来,甩给昭庆,“抹好后,再换上这个。”
昭庆待他转身向外走去,才定睛打量那套衣裤,左看右看都不像是给女孩儿家穿的。
谁想,那年轻人走出了几步,一个转身,又转了回来,嘻皮笑脸道:“差点忘了,”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块白绸,递给昭庆。
昭庆莫名其妙地研究那白绸,就听他语调暧昧地解释,“记得将那里缠好啊!”,一边大方地比划他自己的胸部。
昭庆又羞又恼,可还不待她发作,人家已经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昭庆不由苦笑,看看自己沦落到了什么地步!盯着那团浆糊,昭庆心都发颤,可她也明白这是要自己改头换面,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索性就豁出去吧!
正午的城门十分热闹,进城的、出城的,人流不息,只是这一日气氛有些特殊,有军士拦下所有妙龄的女子仔细盘查。
昭庆跟在那年轻人身后,混在一群出城的百姓中,她心里极镇定,因为她如今的摸样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了!
年轻人还不时回头取笑她几句,“兄弟,你不要离我太近,你这么丑,我会不好意思的!”,或是,“兄弟,哥哥也没亏待你吧,怎么一个妈生的,你跟哥哥就差这么多呢!”
昭庆教养再好,也忍不住气得翻白眼。
轮到他们了,军士也只是对年轻人多看了两眼,毕竟这么俊的小伙子不多呀!
至于昭庆,不过是个又瘦又小,一脸青灰病容的小家伙,跟在年轻人身边连陪衬都算不上!
刚一走出城门,就听到身旁有人在小声嘀咕。
“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没听说?昨晚上定王的府里头走了水,据说是失踪了人口呢!”
“是吗?什么人失踪了?”
“看情形,一定是女人啦!估计身份还不低,今儿一早天还没亮就已经有两拨人骑马出城去找了!”
……
昭庆一直垂着头,走到僻静一点的地方,突然低声问那年轻人,“你烧了哪里?”
年轻人原本正竖着耳朵兴致勃勃地听众人私语,被昭庆一问,咧嘴笑起来,“怎么?这时才想起来关心了!”
昭庆飞快地瞪他一眼,心想着可千万别是书房啊!否则,祸就闯大了。
年轻人靠近昭庆,似乎在强压心头的快乐,“告诉你吧,是个叫什么‘软香阁’的地方。”
昭庆大吃一惊,忍不住停下脚步,“你……”
“我怎么了?”年轻人嘻皮笑脸地反问,“我就是觉得那名字一听就让人心烦,反正要放把火,索性就选了那里。”
昭庆急得跺脚,“那里面的人呢?”
年轻人作糊涂状,“什么人?”
“女人,好多女人!”昭庆咬牙切齿地答,心想这人实在可恶至极。
年轻人笑起来,“噢,怪不得,取了那样一个名字,原来是藏娇之地呀!我说,你那男人也实在是不怎么样嘛,要那么多女人,也不怕累着!”
昭庆狠狠瞪他。
“不过,我也就是放了把小火,顶多吓唬吓唬人,你放心。”年轻人夸张地抛给昭庆一个安慰的眼神。
昭庆恶心得连忙转过头去。
攸国地广,人稀擅农,年轻人为昭庆找个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昭庆一路上就透过破烂的车窗看外面的风景、想自己的心事。
年轻人不甘寂寞,也实在是精力充沛得少见,一面驾车,一面试图与昭庆聊天,昭庆一直不答话,他也不恼,索性哼起不知名的小曲,倒也悠扬。
昭庆想,定王这时不知会有多恼火!以他的为人,一定不肯善罢甘休,不知会不会怀疑到刘武身上?不知会不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年轻人唱得乏了,头也不回地招呼昭庆,“嘿,我说,你饿不饿呀?”
这一句昭庆肯答,“饿了。”,已过了午时,昭庆至今都没有吃食进肚。
年轻人笑,“你倒是个闷葫芦,饿了也不出声,非得人家来问。”
昭庆心里哼一声。
年轻人又问,“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呀?这一路可长着呢,我总不能一直唤你‘嘿’吧。”
昭庆心说,想知道我的名字,没门!
年轻人见昭庆又不出声,不满地哼唧两声,道:“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昭庆暗自好笑,谁稀罕!
似是故意惩罚昭庆,年轻人驾车又走了一个时辰,才在路边找了片小树林停下来。
昭庆沉默地看着他找来干柴,轻车熟路地生起一堆火,将出城前买的几个大馒头放在上面烤,暗自记在心中。
啃着烤得香喷喷的大馒头,年轻人又开始招惹昭庆,“你为什么要进楚宫呢?你不是定王的女人吗?”
昭庆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专心地吃自己的馒头。
年轻人还是不死心,“难道你本来是楚王的女人,被定王抢回攸国的?”
昭庆告诫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能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年轻人撇撇嘴,“女人嘛,长得漂亮就是红颜,红颜嘛,就离祸水不远了!”
昭庆猛地抬头,狠狠盯住他,她最恨人说红颜祸水,那是父王的王后对母妃的称呼,自她懂事起就晓得这是对母妃的侮辱。
年轻人见终于引起了昭庆的注意,得意起来,“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这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