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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我们进去再说。”那男子沉稳答道,言语间,令人心安。女子再无声,一阵脚步声,沿阶传上来。
昭庆伸手,将房门推上。
“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在秭阳还有熟识之人。”玄木疑惑地轻语。
昭庆看他一眼,没有言语,心中却是同样疑惑,庄绣儿与白越王派到元息山追捕贝衣地那伙人,何时结上了交情?
突然,玄木低叫一声,懊恼道:“刘武!”
要到这时,他才想起人家来。
昭庆不禁好笑,“想是早走了!”…
贝衣仍是不肯理睬玄木,在他身边,也是目不斜视。玄木不时讨好地望她,神色极为小心。
昭庆目光在二人面上巡视,半晌,沉声道:“我想了许久,决意去见白越王!”
“什么?”玄木几乎跳起,“我有没有听错?”
贝衣也是吃惊,“主人?”
昭庆点点头,神色镇定道,“我意已决!”
“为何?”玄木不解,眼珠一转,脱口而出,“为了楚国?”
贝衣狠瞪他一眼,“闭嘴!”
玄木一缩脖,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昭庆苦笑,这一对冤家,确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地老话!
“不错,”昭庆温声回答玄木,“到了此时,惟有我出面。”
“主人,”贝衣难得插话,“那白越王对你之心不死……”
“就是,就是!”玄木急忙附应,“他四处寻你不着,你却要送上门去,若是王爷知……”
昭庆面色一沉,玄木住“贝衣,”昭庆吩咐,“你与我一道入宫。”
到了这时,两人都看出,昭庆决心已定,贝衣收去面上惊色,利落应道:“是,主人!”
“玄木,”昭庆的目光转到一脸苦色地玄木身上,“你先去楚宫,将这里的事秘报子思,叫他与施南林商量对策,再返攸都,去见你的主子!”
“王爷会怪罪我地……”玄木呻吟一声。
昭庆不为所动地看着他,一双明眸异样地闪亮……
第六十六章 忍耐
春雨如绵,淅淅漓漓,几将人心淋透……
贝衣已去了多时,也许,来迎自己的宫人正在路上。
近一年的逃离,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
昭庆立在半掩的窗前,有极细的雨丝倚着清风扑到她的面上,她不得不微微合上双眼,眸间的落寂却是不曾掩去分毫……
那松林中梦靥般的黑寂、那雪山上几难熬的长冬,只为了,斩断前尘的纷扰,却不想,更添了今日的心酸……
本可以,置身度外,没料到,低估了心底深藏的那份眷恋,故去的楚王,没有血亲,仍给予自己至深的父爱,遥远的楚国,并非祖地,却是养育自己的故土……
晚了,已难割舍,那深情,早已融入骨血,拔不出,割不去,这一世,只得沉沦……
隆隆的马蹄声,从长街传来,打破了雨日的沉静,也打断了昭庆的沉思。
远远地,一匹黑亮骏马孤傲急驰,马背上,一个紫衣身影愈见清晰。
昭庆垂下眼,只觉身子更冷、心儿更凉……
那个疯子,竟亲自出宫来迎!
白越王急火火地冲进来,一眼看到,朝思暮想的佳人倚窗而立,绝美如昔,清丽更胜……
“果真是你!”他的双眼定在昭庆身上,声音竟有些颤抖。
昭庆平静地迎向他火热的目光,竭力压下转身落跑的愿望。
“寡人,夜夜梦到你!”他如痴语般念着,缓缓近前,仿佛怕惊走了她……
昭庆暗咬牙关。眼睁睁,看他一步步走来……
“没有你的消息,寡人。快要发疯!”他的一双眼涨得血红,隐隐地。透出唳色,“再不见你,寡人,定会杀人!”
那最后两字被他发泄般吼出,震地昭庆下意识退了半步。
尚未立稳。冲天的狂暴几将她掩没……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毫不介意她僵硬冰冷的身姿。
“寡人,再不许你离开!”,他地脸深深埋进她如云的发间,他地唇紧紧贴着她玲珑的耳际,一字字一声声,冲入她的心底……
昭庆没有挣扎,咬着牙,忍过脊背上阵阵的寒麻……
“寡人的王后!”他抬起头。细细地端详她,欣喜地呼唤她。
昭庆艰难地别过头,避过他强烈霸道地气息。http://wwP。z;z;z;c;n
“不!”她冷声道。“我还不是你的王后!背上的两只手臂几乎在瞬间变得坚硬如石,“你说什么?”他低吼。露出凶光。
昭庆痛苦地喘息。说不出话来。
“你是寡人的!”他咬牙切齿地叫。
昭庆想,我快要被这疯子勒死了!
“你若再敢离开寡人。寡人就杀光楚人,一个不留!一个不留!你听到没有!”他猛烈地摇晃她,没有一丝怜惜。
昭庆仿佛听到自己身上的骨一寸寸折断的声音……
“主人!”
贝衣的惊呼声,此时,在昭庆听来,宛如天籁!
“快放手,你伤到她了!”贝衣愤怒地冲上来,强大的杀气也一并袭过来……
似乎被猛然间惊醒,白越王双手顿松,昭庆身子一软,向下滑去……“主人!”
“你……”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冲入昭庆耳中,两双手臂也几乎同时撑住昭庆无力的身躯。
“啊……”昭庆抑制不住地呻吟,额间已冒出了冷汗。
“你不要吓寡人!”白越王惊慌失措地大叫。
“滚开!”贝衣在吼,“你伤了主人,我绝不放过你!”
“不,寡人不是有意的。”白越王如做错事的孩童般急急争辩,此时,他似浑然忘记了身份。
“还不放手!”贝衣厉声喝斥,不依不饶。
感觉到那双大手不情不愿地从自己身上移开,昭庆心下一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主人?”贝衣焦急地呼唤,声音中是满满地忧虑。
昭庆在她怀中虚弱地张开眼,“贝衣,”她轻声安慰,“我还好,别担心。”
“寡人不是有意地,你不要怪寡人,寡人今后再不会了……”白越王在一旁心急如焚地叫,眼中的狂暴此时已被懊悔悉数替代。
昭庆重又合上眼,告诉自己,这是你自己地选择!
再张开时,眸中地厌恶之色已被悄然隐去。
“父王故去,三年孝期未满,我还不能与你成婚,你明白吗?”昭庆盯着白越王的眼,微喘着说道。
白越王神色一怔,随即连忙点头,“寡人明白,你们父女情深,你父王病故,你悲痛下离开楚宫,天下皆知,寡人怎会不明白?你地一片孝心,寡人定会成全!”
昭庆尽管心知他这番话只怕是言不由衷,但至少眼下得了他的首肯,已多少满足,很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是再无力气……切如昔,只除了,众人对昭庆这位未来王后的敬畏,已到了极至。
昭庆不出声,没人敢发出响动,昭庆皱眉头,宫人如大难临头。
终于,昭庆觉察有异,唤来管事询问。
那管事恰是当年的相熟之人。
昭庆打量他一眼,沉声道:“刘管事,又见面了。”
刘管事慌忙跪倒,想是没料到昭庆仍记得他这小人物,“殿下,折杀小人。”
昭庆挥挥手。“起来吧,不必多礼。”
刘管事迟疑着起身,面色已是煞白。
“我且问你。”昭庆拧眉,“你们为何这般惧怕本宫?”
“这……”刘管事那张颇为富态的圆脸顿时苦作一团。
“你但说无妨。”昭庆已是决意从他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其实,”刘管事偷眼上瞧昭庆,冷汗直流,“实在是因为,殿下上回离宫。大王迁怒众人,尤其是……”
他吞吞吐吐,可气到了昭庆身边一人。
“主人问话,你敢有藏,不要命了是不是!”贝衣威喝。
刘管事吓得险些身子一软,瘫到地上。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饶命啊!”他的哀求之声,在诺大的殿堂中回响。远远地,有宫人惊恐地探过头来,又没命儿似地缩了回去。
昭庆用眼色制止贝衣。心中却是更觉奇怪。
刘管事见昭庆并不怪罪,才又哆嗦着开口。“殿下不知。大王将青玉,活埋了……”
昭庆腾地起身。险将身前小案碰倒。
“大王,还下旨,”刘管事头都不敢抬地接着说道,“赐长公主之母,白绫与毒鸠……”
“那,长公主……”昭庆听到自己苦涩地声音。
“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去了……”
昭庆的两耳嗡嗡作响,身旁伸过一双有力的手臂,“主人,先坐下。”
那样地小心翼翼,再不似以往的贝衣。
昭庆强压下心头地酸楚,吩咐刘管事,“先下去吧!”
刘管事得了这话,如蒙大赦,飞快退下。
“贝衣,”昭庆将手按上心间,“白越王竟如此残忍……”
贝衣不出声,忧心忡忡地注视昭庆。
昭庆继续说下去,“青玉再如何与我作对,也不过是一个争宠的女子,长公主再不为他所喜,也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好狠的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这几人,终归是因我而丧命……
“我如今有些怕了,”她停了半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