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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未将名字告诉我。”昭庆压着嗓子剁脚追问,也不知那人听不听得到了……
或许,他即便听到,也不愿回应……
林边,骤然飞起两只惊雀,叽喳声顿时不绝于耳……
“无论如何,我必定将你带出去!”昭庆死盯着那少年离去方向,半晌,狠声说道,一双手已在不知不觉间紧攥成拳……
突然,她又似想起来什么,猛然转身,向来路冲去。
林外,贝衣焦急地来回走动,闻得杂乱脚步声,吃惊地寻声望去,只见昭庆双手拉着面纱,急急奔出。
“主人!”贝衣冲上几步,“出了什么事?”
“我们走!”昭庆沉声道,脚步不停地从贝衣身边掠过。
贝衣忙跟上,“去哪里?”在昭庆身后追问。
“去探探,他们今夜要将人送到何处去!”昭庆头也不回地答。
第六十一章 口信
夜色清朗,繁星点点。
衡园外,路旁林中,静侯着一辆小巧的马车,马儿最是悠闲,时而啃几下已着了露水的青草,慢条思理地咀嚼,马夫却已是坐立不安,一双眼眸几快喷出火来。
终于,她转首低声向车内发问,“主人,夜深了,怎么还未出来?是不是,那小子敷衍您?”
车内的昭庆沉着脸,半是疲惫半是气恼地闷声不语。
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有人心甘情愿地伏在火坑里,不肯跳出来?
贝衣无奈,翘首再望,手中的马鞭被她捏得轻微作响……
不知又过了多久,昭庆已是困乏得睁不开眼来,突闻,车外的贝衣长出一口气道,“出来了!”
昭庆急忙打起精神,拉开一道车窗缝隙,向外探望。透过丛林的缝隙,可见一辆马车正快速地从衡园驶出……
昭庆叮嘱贝衣,“不要跟得太近,以免被车上人觉察。”
贝衣应了一声,口气不无兴奋。
前面的马车一路上驶得极快,入了城,方才减慢了速度。
秭阳城此时尚未完全沉寂下来,街上时有车马穿行,此城繁华可见一斑。
贝衣趁机驾车跟近,两车一先一后,竟是径直奔王宫而去……
车内的昭庆不由吃惊,远处那巍峨的宫殿在沉沉夜色掩映下令她莫名紧张……
难道,那人,要被送至宫中?
接近宫门,前车调头。拐了一个弯,行不多远,停在了一处颇为气派地宅院前。
贝衣及时勒马止步于巷口。“主人。似乎是驿馆。”贝衣张望半晌,回首禀告昭庆。
“驿馆?”昭庆吃惊。这可是招待别国使节之所。
“有重兵把守。”贝衣拧眉道。
昭庆暗自吃惊,难道,是来了重要人物?可是,几日来,并未听闻有使节到访啊?
“有人迎出来。”贝衣又报。“是那姓程的。在丞相府见过。”贝衣口气颇为鄙夷,显然那人上回并未给她留下好印象。
“下车两人,均裹长袍。”
“他们进去了。”
贝衣寥寥几语,昭庆已如亲见。
“我们就在这里等!”昭庆沉默片刻后,吩咐贝衣。天明…当天边露出第一道晨曦时,驿馆那边才有了动静。
“主人,他们出来了。”贝衣压低声音通知昭庆。一路看中文网
昭庆揉了揉双眼,掀窗打量一下天色。心底,有道近乎微不可察的痛楚划过……
“我们走吧。”她闷声道。
贝衣扬鞭,调车离去……隔了两日才复往衡园。
原本,她是下了决心放手地。既然有人甘于堕落。旁人再急,也无济于事。
只是。她心有不安,终是敌不过内心忧虑,打算再见那少年一面。
衡园总管命人送来补品,昭庆不禁忆起他提及的家主召见一事,更是打定主意尽快离开。
她本以为再见那少年还需费一番周折,特意向自己的弟子打探,“这园里地弟子为何着衣不同?曾见有人着月白衣衫,不知何故?”
那弟子神态语气均颇为恭敬,“先生不知,园中有资格着月白衣衫者,身份与我等不同,颇得家主青睐,便是总管也会对其礼遇三分。”
“这样啊!”昭庆做了悟状,顿了顿,又故意好奇问道,“不知园中此类弟子有几人呢?”
“不过二、三人。”那弟子年纪尚小,眉眼间不无羡慕之色。
昭庆叹息一声,不再发问。
课后,有弟子匆匆将一物抛在昭庆的琴案上。昭庆抬眼,清一色地少年身影,已寻不出人来。低头看去,心下一突,急忙将那物攥在手心里。
待人去室空,昭庆方才展开手掌,盯着又一只红绳蝴蝶,看了又看。
展开红绳末端地纸团,“旧时旧地,静候旧友”几个清秀篆字跃然眼前。
昭庆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心头微微生出几分不快,那个少年,越发地神秘了。
这一次,却是少年先至。
昭庆与他依旧隔溪相望。
“你还没有离开衡园。”少年先开口,语气一贯地温和文雅。
昭庆索性直言,“我知你那晚去了哪里,也知你何时离开……”
闻言,少年好看的眉心拧作一团,“你,实在是胆大妄为,若被人发觉,你我处境都会危险。”
昭庆冷哼,“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少年的目光沉下来,似乎转瞬间,便平添了几分忧郁。
“我最后问你一次,可愿随我离开?”昭庆不肯放弃,径直问道。
少年垂下眼,“离开?去哪里?”
“离开这里,”昭庆双眼一亮,以为有了转机,“我助你离开白越,你当年帮过我,我只当还你的恩情。”
少年抬眼,苍白的面颊上闪现一丝无奈之色,“你不明白,逃,是逃不掉地……”
“怎么会?”昭庆的眉梢不由高挑,听他的口气,不似敷衍。
“越之彦,”他唤出这个名字,不由地顿了一下,“不是普通人,他的势力所及又何止白越……”
昭庆沉默。半晌,开口,“这你不必担心。我总归是有办法的。”她心里暗自打着主意,实在不行。就让贝衣将他送入楚宫去,难不成,越之彦还敢向楚王要人?
少年闻听,竟是苦笑摇头,“你若真心帮我。倒不如为我做件事。”
昭庆一愣,“什么事?”,随即想到,他这样说,岂非再次拒绝了自己助他逃离之意?
“你携着我交予你的蝴蝶,去找一个人,给他带去如下口信。”少年说着,目光中竟是溢出了恳求之色。
昭庆被他的神色惊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告诉他。”少年向四周巡视一番,声音压得更底,“攸使暗访。欲与白越结盟,越之彦正派人说服攸使。两国携手。合力伐楚!”
昭庆闻言,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半晌。方才出声道,“你在为人打探消息……”
少年轻轻点头,满眼无奈,“生计所迫……”
“怪不得!”昭庆冷下声,楚攸边关地警示,她一直想不通,那样隐密地一件事,竟也有人事先得了消息,原来,有这样一帮人……
“你,是被有意送进来的吧!”昭庆问,心底却已是十分地肯定,还在楚国时,父王为她讲述世间地奇闻佚事,曾提及民间有暗帮,成员混迹各业,四下里收集消息、打探秘闻,卖予他人……
少年不答,双唇紧闭,神色中复现忧郁……
“好狠心!”昭庆不由得咬牙切齿。
“不,”少年开了口,“我们,不过是想活下去……”
“活下去?”昭庆地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也不必将你送到这见不得人的地方来!”
少年连连摆手,目光中隐露焦虑之色。
“我必须离开,你可愿帮我送信?”他急问。
昭庆气恼,冷哼,“你们必定有接应之法,做这种事也不会是一日两日了,何苦求我!”
少年无奈,轻轻摇头,“接应我地人,突然间被调开,我一时间,寻不到可信之人,此信却需尽快送出。”
昭庆不信,也不言语。
少年垂下眼,“送给白乾的那几人中,有我地同伴,想你,必定见过……”
昭庆怔住,心下没由来地一紧……
“去找福来楼地伙计李丙。”少年似看出昭庆的犹豫,轻声嘱咐,脚步开始后移……
“等等!”昭庆急忙唤住他。“攸使,是何人?”问出声,便连她自己也觉奇怪,为何,自己要打听这个?
少年却是不觉有异,“攸过驸马,”他不加犹豫地回道,显然,他已将昭庆视为同伴,“刘武!”他又补充道。
“胡说!”昭庆未加思索地喝道,声音虽是压抑地,其间的愤怒却是无须言表……
少年似乎颇为吃惊,一时间,呆望昭庆。
“他,不是那样的人!”昭庆依旧忿然道,“他,没有那种……,嗜好!”
“你识得攸国驸马?”少年回过神来,面色沉静,反问。
昭庆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不由懊悔。转念一想,他的同伴曾向自己示警,难道没有告知他自己的身份?
“你,不知我是何人?”昭庆迟疑着问道。
少年微笑,眼眸中浮出几许暖色,“我只知,你是我的小兄弟,